“我不會讓隊員被子彈擊中的。”唐二打突兀地開口,他目冷凝,“開篇,我一定會控住小醜。”
王舜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唐二打。
【行刑人】和小醜都是主攻配置,是非常罕見的【雙主攻】隊伍,這對對手的主攻力相當之大,所以他們這場的王牌理所當然是經驗最富,心理素質最佳的唐二打。
“放輕鬆放輕鬆!”牧四誠得意地湊過來,他一手環抱住唐二打,一手在白柳的肩膀上,“還有我這個王牌遊走呢!”
“他們有雙主攻又怎麼樣,我一樣可以清走他們!”
“不要掉以輕心。”白柳平靜地轉過頭,看向所有人,他拉了拉手套,這是他備戰的姿勢,“一旦看到丹尼爾有擊作,還記得我們怎麼約定的嗎?”
“最近的隊員迅速清走被丹尼爾瞄準的隊員,絕對不能讓丹尼爾中。”劉佳儀表凝重地重複一遍。
“嗯。”白柳抬眸,“這就是我們這場比賽最重要的戰,請各位牢記。”
“雙方皆已放棄單人賽和雙人賽,直接進團賽流程。”主持人揮手示意,“團賽即將開始,請雙方的戰師上前握手。”
白柳轉,他踏上臺階上前,另一邊,岑不明取下眼罩,眼神低沉地給右手戴上【死神戒】。
在戴上戒指的一瞬間,他的外表發生變化,漸漸變另一幅模樣,變他自己原本的樣子,岑不明在自己隊員們不可置信的眼神裡冷淡轉,踏上臺階。
對麵的唐二打看到這副模樣的岑不明瞳孔一。
白柳也挑了一下眉,他很快冷靜下來,微笑出手:“原來是岑隊,幸會。”
岑不明淡淡地俯視白柳,冇有手:“第一次見麵你就在試探我的份,你早就猜到我是誰了吧?”
“嗯。”白柳不避諱地認了,笑瞇瞇的,“一代獵人岑不明先生。”
岑不明微不可查地一頓,很快譏諷地嗤笑一聲:“看來陸驛站那人不連預言家份給你了,連這些事都和你說了。”
“——真是有夠信任你這個【狼人】的。”
“他並冇有點明告訴我你是誰,但他之前待在你的隊伍裡。”白柳被譏諷了也態度如常,“陸驛站不會平白無故地待在一個公會裡,他是【審判者】,你是【行刑人】,你的份就很好猜了。”
“他並不是什麼【審判者】。”岑不明的右眼在觀賞池從上照下的日中,折出鷹一樣鋒利又森的,“這世上冇有這樣不公的【審判者】。”
“當他選擇了完全站在你這邊,依靠對你單薄的信任來拯救這個世界上的人的時候,他就不再配當【審判者】了。”
“你是他審判當中的錯誤。”
“而我作為【行刑人】,需要糾正這個錯誤,他才能繼續公正地審判下去。”
1號觀賞池。
陸驛站心口猛地一跳,他捂住口嗆咳幾聲,試圖停下那種莫名其妙的不安,但並無什麼作用,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就像是要發生什麼他極為不願見到的事一樣。
“怎麼了?”廖科擔心地湊過來,“傷口又痛了?”
“冇事。”陸驛站臉蒼白,他握放在邊的重劍,試圖從這把方點一模一樣的武當中尋求到某種勇氣,“……就是心臟有點不舒服。”
廖科看著對麵準備上場的戰隊,寬道:“查爾斯這個老狐貍不會那麼拚命的,最多前期施,後期一定棄權。”
“……嗯。”陸驛站勉強地出個笑容,他靜默半晌,突然開口問,“你說,岑不明帶著丹尼爾,遇到白柳後,他會做什麼?”
“……你是在擔心這個嗎?”廖科一怔,但他很快歎氣,“其實我覺得小岑冇你想的那麼危險,他帶著丹尼爾,一方麵是在行刑,另一方麵也是在監管丹尼爾,有他在,丹尼爾目前還冇有做出什麼失控的事。”
“就像是你對於異端的監護者態度一樣,我認為小岑是丹尼爾的監護人。”
其實陸驛站也是這麼認為的,之前岑不明也的確是這樣做的,這也是陸驛站冇有手理岑不明用公會收容丹尼爾的原因。
“而對於白柳……”廖科歎息一聲,“該說你當局者迷,還是憂心過度好呢?”
“小岑要是真的想對白柳下手,他早就在白柳十八歲的時候就強行對白柳下手了,他能被你攔住,說明小岑心裡本就猶豫。”
“你也說過,小岑是知道他那樣的做法是錯的,所以纔會一直讓你殺了他。”
“他……隻是過不了自己這關。”
“就像是你無法放棄拯救任何一個好人一樣。”廖科長長地歎一口氣,“小岑也無法容忍自己放跑任何一個壞人。”
“他太怕第一世界線的事再重演了,太怕有無辜的人因為他的猶豫而死亡。”
“而這是最後一條世界線了。”
陸驛站低著頭,他攥了拳頭,一語不發,然後他站起:“我用一下【聆聽神的隻言片語】的技能吧……”
“我裝備【預言家】怪書份看一眼……”陸驛站的皮和點出技能麵板的手都在抖,他眼眶發紅,“就一眼……”
“我看一眼白六寫給岑不明和白柳的結局。”
“老陸。”廖科拉住了陸驛站,他眼神複雜難辨,“你忘了嗎?你已經不再是預言家了。”
“如果連你都不相信你自己選定的【預言家】,你又怎麼讓小岑相信呢?”
陸驛站想要點開技能的手停住了,他終於還是無力地坐了回去,眼神恍然,輕聲呢喃:“……你說的對。”
“我已經……不再是【預言家】了。”
一號觀賞池的主持人舉手示意:“請雙方戰師上前握手。”
“去吧老陸。”廖科拍了拍陸驛站的肩膀,勸道,“先打比賽。”
陸驛站深吸一口氣,走向了對麵的查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