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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秦記》 第二章 牧場之戰

龍喜出外,湊過去細看絕世的姿容,心迷神醉道:“琴太傅的意思是……”

琴清不可抑,微嗔道:“沒有任何意思,你們爲何整天不停工作?是否有人要來襲擊牧場呢?”

龍心知若對琴清太過急進,定要被扣分,最妙無過於是由自己忍不住投懷送抱,那就采。遂耐著子,把呂不韋的謀說出來,然後道:“琴太傅會怪我令你擔驚險嗎?”

琴清斷然搖頭道:“怎麼會呢?人家只會心中歡喜,因爲你終把琴清視爲……噢!沒有什麼。”

龍忍不住仰天大笑道:“琴太傅是否想說我項龍終把你視爲自己的人呢?”

琴清大窘嗔道:“哪有這回事,不過腦袋是你的,你怎麼想悉隨尊便。”

手過去抓的玉手,拉著站起來道:“讓我爲琴太傅介紹一下這裡的軍事佈置?免得琴太傅又怨我事事瞞你。”

琴清略掙兩下,接了玉手的命運,人答答地微一點頭,又爲後一句話狠狠橫他一眼,怪他在算舊賬。項龍整顆心融化了,強忍吻的衝,領著夜遊牧場去。

回到龍別院,項寶兒早由孃哄了去睡覺,烏廷芳和趙致兩在下棋,田氏姊妹在旁觀戰,紀嫣然和清叔在研究如何製造周薇設計的假黑龍。見到項龍和琴清回來,清叔忙恭敬施禮。紀嫣然看看琴清神,向項出會心微笑,後者惟有聳肩表示什麼都沒幹過的清白。琴清見他兩人眉來眼去,目標顯然是自己,赧然回房去。

龍加討論,到清叔完全掌握他們的需要,項龍順口問道:“清叔懂否製造煙花竹那類東西?”

紀嫣然得意洋洋道:“清叔擅長鑄劍,說到煙花竹嘛!虛心點向我紀嫣然請教吧!”

龍訝然道:“你懂得火藥嗎?”

紀嫣然傲然道:“當然哪!我還懂得很多東西,試試來考較我。”

龍方知才之名,非是偶然,正盤算是否該請清叔鑄造一把原始的手槍來防,旋又放下這念頭,因爲如此簡陋的一把槍,遠及不上弩箭的威力,而且彈藥方面始終有問題,笑道:“我何來資格考較你?”

清叔告退後,紀嫣然肅容道:“那就由我來考較你,快給我回房睡覺。由明早開始,我負起訓練你爲用槍高手的責任。在與管中邪決鬥前,夫君大人只準一人獨睡,不準有房事行爲。”

龍心救命,那豈非空有琴清這鮮的寶貝在眼前而不能起箸嗎?咕噥道:“據調查報告,房事絕不影響運員的能。”

紀嫣然黛眉蹙道:“你在說什麼鬼?”

龍舉手投降道:“一切謹遵賢妻命令。”苦笑去了。

接著的五天,項龍每天在啼前起來,接紀嫣然嚴格的訓練,又主到附近的大河遊冬泳,閒來則與琴清和妻婢們騎馬閒遊爲樂,豈知反贏得琴清對他的傾心,覺得項龍非只是貪,兩人關係更如水融。滕翼等則努力加強防衛工事,牧場人人士氣高張,掌,恭候敵人大駕臨。到得第六天,又下大雪。探子在五里外的一林,發現敵人的先頭部隊,氣氛立即張起來。項龍領著穿上戎裝的三位妻和琴清,到城牆上視察,清叔正在城牆上指揮手下安裝固定的重型弩弓機。這種弩弓機是照項龍的要求而設計,依據機關槍的原理,可連續放十二枝弩箭,程達千多步,比普通手持弩弓的程遠了近倍,唯一缺點是不便移,但以之守城卻是最理想不過。項龍極目遠眺,四方一片迷茫,正是利攻不利守的天氣。

紀嫣然道:“敵人會趁雪停前來攻,如此匆匆而來,準備與休息當不會充足,兼且蒙驁爲人高傲自負,不會把我們放在眼,就是他這種輕敵之心,我們將可穩勝券。”

果然到黃昏時分,探子來報,敵人在東南角出現,人數在萬人間,卻只有十多輛撞擊城牆城門的檑木車。衆人放下心來,進全面備戰的狀態中。布在外面的兵員全撤回城裡,荊俊率領五百兵團員,藏在那座高丘後早建好了的蔽地堡裡。餘下的一千五百名兵團團員,在牆頭枕戈以待。其他三千多牧場的烏家族人,男,全,預備到時擔任救火和支援牆頭的戰士,戰意高昂,充滿山雨來前的氣氛。

龍向旁邊的琴清問道:“冷嗎?”

琴清搖頭表示不冷,呼出一團白氣道:“人家還是首次戰事裡,或者因有你在邊的關係,竟沒有半點害怕。”

龍想起的丈夫葬沙場上,順口問道:“琴太傅討厭戰爭嗎?”

琴清沉片晌,訝道:“我生平尚是首次聽到有人問這奇怪的問題,在大秦戰爭乃男兒顯本領、至高無上的榮事。但細想下,鬥爭仇殺不知令多人失去家園父母丈夫子,確令人生出倦厭,項太博怎麼看待此事?”

龍苦笑道:“我雖不想承認,但戰爭似乎是人類的天,國家和民族間的鬥爭,固是事的由來,但人與人間總存在競爭之心,亦造強食的原因,那並非只是爭圖利益之心,而是人人都希把別人踩在腳下,想想也教人心寒。”

烏廷芳移過來,癡地靠他懷裡,崇慕道:“項郎說得非常澈。”

紀嫣然點頭道:“這正是乾爹和嫣然一直盼有新聖人出來的原因,只有在大一統下,纔有希出現止戈息武的局面。”

龍默默看著在火映照中飄飛的雪,想起一事笑道:“諸位賢妻知否我最聽琴太傅喚我作項太傅,若稱我做項統領或項大人,況就很不妙。”

琴清大嗔道:“你這人哩!總要記著舊事。”

趙致挽著琴清的玉臂調侃道:“清姊何時改口學我們他作項郎又或……嘻……你知我想說什麼吧!”

琴清大窘,又捨不得責怪,臉紅如火不知如何是好,敵人來了。

果如滕翼所料,敵人先在高丘佈陣,然後把檑木衝車和雲梯移至離城牆二千步外,準備攻城。項龍等擺出猝不及防的假象,城上士卒奔走,號角驚響,似是措手不及,一片混,好引敵人來攻。

紀嫣然笑道:“守城之要,首在上下一心,視死如歸;次則組織得當,人盡其用;三須防備充足;四要糧食無缺。現在我們的牧場的圍牆雖不夠堅厚,但勝在城外陷坑,可補不足,故四個條件無不兼備,所以此戰可穩勝無疑。”

滕翼此時來了,接口道:“嫣然仍掉守城必須劫寨此一至理,謂之以攻代守。”

紀嫣然笑道:“要看小俊的本領。”

戰鼓忽起,扮作馬賊的敵人開始移衝車,分作四組從正面攻來。

滕翼笑道:“蒙驁想欺我乎,正面的攻勢,只是在牽引我們的主力,真正來犯者,必是由後而至,我們就陪他們先玩一場。”

話猶未已,轟隆一聲,敵方其中一輛衝車掉進陷坑去,一時人仰馬翻,狼狽不堪。這些陷坑全在弩箭機程之,滕翼一聲令下,立時箭如雨發,敵人衝來由千多人組的先頭部隊,紛紛中箭倒地,旋即又有另一輛衝車翻進佈滿尖刀的陷坑。戰鼓再起,左方和後方殺聲震天,敵人終於展開全面的攻城戰。矢石火在空中飛。由於弩箭機程極遠,又是居高臨下之勢,把一波一波衝上來的敵人殺退。整個時辰後,方有兩輛衝車勉強捱到城下,卻給投石機投下巨石,生生砸毀。偶有火箭進城裡,都給迅速撲滅。人人均知若給敵人破城而,將是屠城局面,故而無不用命,殺得敵人河,橫遍野。此時敵人已功以木板橫過陷坑,以巨盾護,推著餘下的五輛衝車攻來,聲勢驟盛。

龍知是時候,發出命令,號角聲揚。數十濃煙立時由煙霧坑冒出來,順著風勢向城外和丘上的敵人掩去,一時嗆咳之聲大作。滕翼叱喝督戰,加強反擊。項龍分別吻了烏廷芳、趙致的臉蛋,吩咐他們留守城,最後來到琴清前。琴清俏臉通紅,側起臉蛋,含待吻。豈知項手逗起下頷,重重在脣上吻一口,大笑著與滕翼和紀嫣然兩人下城去了。

濃煙漸斂,遠方丘頂喊殺和箭矢破空之聲卻不絕於耳,顯然是荊俊和手下依計在濃霧外向敵人發箭攻。大門一千烏家戰士,早在馬上靜候,到項龍三人上馬,一通擂鼓,大軍隊型整齊的殺出城外,依著安全的路線,利刃般直刺敵陣。項龍一手持飛龍盾,一手持飛龍槍,先士卒,見人便挑,殺得早被煙嗆得失去戰鬥能力的敵人更是潰不軍。烏家戰士表現出強大的攻擊力,人人不顧,有若虎羊羣,轉眼間衝破一個大缺口,往丘頂的敵方主力攻去。此時丘上敵人早因濃煙和荊俊的突襲一團,再給烏家戰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強勢衝擊,哪吃得住,人人士無鬥志,四散逃生。

城門再開,另一隊三百人的烏家戰士在烏言著的領導下衝出來,配合城上的攻勢,殺得敵人狼奔鼠竄,只顧逃命。項龍這時與荊俊的軍隊會合,聯手追殺敵人二十餘里,收兵折返牧場。

此戰大獲全勝,殲敵三千,俘敵二百。己方只死了三十二人,傷者不過二百,雖可說戰績彪炳,但項龍仍不覺開心,對他這好和平的人來說,戰爭傷亡始終不是愉快的事。天明後,烏族的人走出來收拾殘局。荊俊則負責把俘虜立即押返咸,好給呂不韋製造一點煩惱。

滕翼和項龍巡視劫後的戰場,惋惜道:“只恨拿不著蒙驁和管中邪,否則呂不韋將百詞莫辯。”

龍早知小盤登基前,沒有人可以搖呂不韋的地位,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滕翼道:“被俘的人不是蒙驁的親兵,就是呂不韋的家將,我很想知道呂不韋可以如何解釋此事。”

龍沉聲道:“不要小看呂不韋,我猜他定有應付的方法,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兩天後,答案回來了。荊俊派人回報說,當他們剛抵咸城,就在城門給管中邪的都衛截著,然後呂不韋親自出馬,把俘虜接收過去,表面當然說會嚴懲犯者,追究元兇。但際此呂不韋兇焰遮天的時刻,小盤難以說話,最後自是不了了之。荊俊早在項龍指點下有充份的心理準備,只將由紀才的報告給王陵,依足規矩轉送給左丞相昌平君,由他在早朝奏上朱姬和小盤。奏章厲害是沒有一句直接指控呂不韋,但也沒有一句不暗含這意思。無論呂不韋如何膽大包天,短期休敢派人來犯。

龍這天練槍份外神,因爲琴清特別早起來看他。“劈劈啪啪”聲中,首次把紀嫣然迫得要全力施展,才勉強架得住他。項龍見把心的紀才殺得香汗淋漓,哈哈大笑,收槍疾退,倏地立定,威武有若下凡的天將。

烏廷芳、琴清諸拍爛手掌聲中,紀嫣然欣然道:“夫君大人孺子可教也,只短短數天,便能把握槍法的神髓,嫣然甘拜下風。”

滕翼此時來了,手提清叔剛鑄出來的長刀,哈哈笑道:“二哥來了,好見識一下是你的飛龍槍厲害,還是由清叔依龍提議設計出來的刀厲害。寵萬勿掉以輕心,這刀含有那種‘鉻’的東西,我試過用它連斷十多把長劍,鋒口竟沒有毫破損。”

紀嫣然天生對新事好奇心重,更兼此乃夫婿設計出來的寶貝,忙向滕翼討過長刀,研究一會後嘆道:“確是馬戰的好寶貝,真不明白龍是怎麼想出來的,若在戰場上,策馬執劍向敵人衝擊,由於馬速太快,主要靠揮臂劈砍攻擊敵人,而不是用劍向前推刺。這樣一來,尖長的劍鋒作用不大,雖兩側均是鋒刃,卻因劍狹窄,最厚的地方只能安排在中脊,鑄制難度既高,砍劈時又容易折斷,現在這把刀只一側有刃口,另一側是厚實的刀脊,不但極難折斷,利於砍劈,而且更好用力。唔!嫣然也要清叔鑄一柄給人家把玩才行。”

龍聽得目瞪口呆。他之所以請清叔鑄一把刀出來,主因是一直很欣賞日本的東洋刀,哪想到竟有這麼一番道理。

烏廷芳由紀嫣然手上接過長刀欣賞,細看後驚異地道:“這把刀鋒沿的紋真,噢!刀柄還有名字,‘百戰’。百戰百勝,意頭真好!啊!百戰刀很重哩!”

滕翼解釋道:“清叔鍛劍的方法乃越國歐冶子傳的‘百鍊法’,分多次火煉,再重疊反覆鍛打多次,又淬以烈火而,故遠勝一般兵刃。”再對紀嫣然笑道:“若嫣然想弄一把這樣的寶刀,恐怕得多等一年,但亦未必及得上百戰寶刀。這是清叔嘔心瀝的傑作,一年半來失敗無數次,忽然老天爺開眼般煉這麼的一把。好了,龍來吧!”

衆人大,退往一旁。雪花紛飛下,滕翼提刀而立,氣勢不凡。項龍大喝一聲,飛龍槍活了過來般彈上半空,靈蛇百頭鑽地籠罩著滕翼腹位置。

滕翼知他怕因兵長了一倍,容易錯手傷他,哂道:“竟對二哥沒有信心,快放馬過來。”

烏廷芳等見滕翼說得豪氣,忙對項龍噓聲四起,琴清也不例外,可知人兒已完全投龍的生活去。項龍哈哈一笑,沉腰坐馬,長槍閃電般刺向滕翼小腹。亦只有這等長兵,可取這麼刁鑽的角度進擊,毫不怕敵刃覷上空檔反擊。滕翼冷哼一聲,百戰寶刀猛劈而下。項龍改刺爲挑,“當!”的一聲,竟挑不開百戰寶刀,駭然下收槍防,化作一片槍影,滕翼衝前搶攻,一時叮噹之聲不絕於耳。每一次刀槍,長槍都給盪開去,若非飛龍槍是全條以鋼打,換了一般木槍桿的話,早折斷十多次。

十八鐵衛和善蘭聞聲而至,加喝采的行列,更添熱鬧。再一下重擊,兩人分開來,均有力竭之

紀嫣然鼓掌道:“這次可說是平分秋,但只要二哥有日來時間,習刀,敗的必是我們無敵的項龍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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