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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二十五章 全境平定

清晨時分,城門一開,捷報便震醒了都城。市井熱鬧起來的時候,宮裡早朝剛下,宮人們隨駕前往太極殿,一路邁著碎步,幾個小太監地瞄了眼聖駕的背影。

聖上每日下了朝都會往太極殿去,這條宮道不知走了多遍,一路上能邁多步子,用多時辰,心裡都是有數兒的。可今兒……總覺得聖上走得急了些。

果然,一進太極殿,就聽聖上道:“今兒閱卷的奏報待會兒再說!”

“奴才領旨。”小安子隨即便卻退而出,往偏殿傳口諭去了。

太極殿裡,步惜歡從懷中取出隻明黃的錦袋,含笑打了開來。

這家書可有些厚,誰知道裡頭兒又裝了些什麼?就算是十八般刀槍,他都接著!

但信一取出,步惜歡就愣了——這似乎不是家書。

錦袋裡裝著的不是信箋,而是宣紙。紙幅頗大,疊有數層,故而覺頗厚,且紙背墨頗淺,乃是宮廷畫師常用的素宣。

這是……畫?

的畫可從來都不同尋常……

步惜歡的心都不由提了起來,他開得頗慢,一層一層,像麵對自己心的期許,心中默盼著這畫可莫再驚著他,不然他就要考慮科考放榜之後去趟嶺南,好好跟說道說道了。

可千盼萬盼,當畫眼的剎那,他還是被驚著了,且見的顯出幾分慌之態。

那慌態在男子的眉宇間剎那間生滅,隨即他抬袖一覆,遮了那畫之時,回頭瞥了眼後。

老太監垂著眼皮子,跟睡著了似的,上卻道:“老奴老眼昏花,什麼也看不見。”

步惜歡頓時氣笑了,剛要斥這老奴,範通已躬而退,走時把佛塵一甩,將殿的宮人全都領了出去。

殿門關了起來,步惜歡在桌後坐了一陣兒,待心的波瀾平息了些許,這才將袖子拂開,看向了那畫。隻見畫有二尺,素宣作布,小筆勾畫,畫中一對璧偶,正行夫妻之禮。男子雌伏在下,紅袍似火,眼,由著子騎於仙杵之上,平原縱馬,桃源尋途。許是馳到了春關子臉兒微仰,三千青飛揚,約可見琵琶如玉,仙峰梅開,怎一個**了得?

畫中璧偶姿容栩栩,見畫宛若見人,男子之眸似開半闔,到濃時,慵懶骨,而子微微仰麵,眉似淡淡青山,齒似一梭兒玉,縱是到濃烈時,亦不肯改倔強清冷之姿。

這絕非尋常的風月春圖,畫裡之人分明就是他與

畫旁還提了行字,蓋了私章,字隻有一句——不曾真個也**!

步惜歡伏案笑出了聲來,好個一語雙關!

讓他雌伏的念頭幾乎已的執念,他一直吊著的胃口,從沒讓真正如願過,可瞧瞧這畫兒,好像已遙思此事千百回,就算不曾真赴巫山,也足以**了。

就算他的心再多生十個竅兒,也想不到他艷詩寄會還以春宮!子冷,他怕離開的時日久了,天想著軍機要務,好不容易捂熱了的心再涼了,故而寄詩撥,以解相思。哪知惱了,竟寄幅畫來罵他,以他之言還施他

“……混賬。”步惜歡低低地笑罵了一句,殿窗開著,花瓶裡一支海棠占盡春,卻不及那畫那人春態人。

可真沒白驗那些,瞧瞧這畫兒,眉目栩栩,骨如生,真可死宮廷畫師!

他夜裡可怎麼睡?

步惜歡含斥帶笑地瞅著畫中子的明玉骨、濃之態,一大清早的,丹關之竟生出一子濁氣,不由惱得抬袖遮了畫,靜坐著調息了片刻,隨即起向窗外。

煙雲空濛,青瓦如墨,又是一年江南春時,又是一年孤賞春。再過十日,科考就該放榜了,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去嶺南尋的,朝中文武也好,邊關將士也罷,如今無一不在為了社稷鞠躬盡瘁,他為一國之君,倘若拋開重任前去尋才會真惱了他。

且依眼下戰事的形,等他到了嶺南,必定已走出嶺南了。

……

步惜歡沒有估錯,嘉康二年二月二十八日,這一天是載後來的《大齊史記》的日子。

這天,恩科放榜,朝廷分三等取士,於千餘考生之中點錄四十九人,其中甲榜八人,為聖上欽點。

考生一千零七十三位,甲榜僅僅八人,這八人才冠汴州,足可傲視眾學子了。

這天,八人朱袍加,進宮陛見,與百同行,與宰相同列,一朝得誌,意氣風發。

天子上朝,矜貴懶散,風華依舊,卻已不再是那位臨江茶樓裡的白卿。

八位學子隨百一同見駕,隨即再叩謝天子欽點之恩,平之後,宮人捧著玉盤來到學子們麵前,玉盤上覆著明黃的宮錦,揭開之後,隻見盤中放著一份考卷,正是學子們那天的時策題答卷。答捲上有朱筆批,策論下皆有一問,問筆圈點之當如何實施。

學子們捧著考卷不由心驚,這莫非是要殿試?

殿試可不同於科考,那幾日有充裕的時間思量策論,今日在金殿上,上有天子,下有百,即問即答,可謂極難。

這八位學子無一不是科考時沒有輕易作答的才子,當日既能猜出聖意,自然對自己策論中的利弊也知之甚深,筆圈點出來的無一不是不易實施之,論治國方略,聖上的眼比誰都毒。

金殿之上靜了下來,八位學子苦思難得其解,又因麵聖張,沒半柱香的工夫,額上就見了汗。

最終,甲榜頭名的學子跪奏道:“啟奏陛下,學生以為,天下沒有萬全之策,賑災濟民,賦稅傷民,自古就難以兩全。朝廷既然要賑災,那自當以濟民為本。淮州兩倉虧空,罪責重在貪私挪販,而不在於倉儲之策過於陳舊。故而朝廷想於賑災與倉儲之間求一兩全之策,學生認為其本不在於賑災新策,而在於吏治改革!”

其餘學子雖有不同看法,但皆認為沒有兩全之策。

“嗯,吏治清明纔是本,此話不錯。可朕這兒若是有個兩全之策呢?”天子問得漫不經心,卻驚了八位學子。

又一撥宮人捧著玉盤來到學子們麵前,學子們跪接策論,一看之下,驚為奇策!

這新策既能賑災,又可倉,既可富國,又不傷民,賑貸之說聞所未聞,分期還粟真乃奇思!

此策萬全,利在千秋!

學子們如獲至寶,竟不顧在金鑾殿上,就這麼跪在階下評說了起來。直至前宮人咳了一聲,學子們才覺察出前失儀,急忙請罪。

甲榜頭名的學子緒激越地問道:“敢問陛下,此策出自哪位大賢之手?”

天子聞言笑了一聲,“可別誇是什麼大賢,傳到耳朵裡,又該說朕一高興就尋個名號褒自家婆娘了。”

這話裡的滋味兒不知是斥還是寵,可這話著實聽著耳,似乎是白卿初至臨江茶樓那日,一位周姓的白年說的。

,姓周,敢將皇後說婆娘……

八位學子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一時間皆怔在階下,呆若木

隻聽天子道:“賑貸之策出自一子——當今皇後。”

“……!”

這天,八位學子金殿麵聖,意氣風發而去,麵帶愧而回,一道賑貸新策之論,天下學子敗得心服口服。

同樣是這一天,二十萬石倉糧自嶺南運抵淮州!

淮州文武同至城門前接收倉糧,別駕曲肅欣喜若狂,不顧儀扯著刺史劉振的袖問道:“刺史大人,下沒做夢吧?倉糧到了?二十萬石啊!”

劉振苦笑道:“是是是,快接糧吧!”

哪知這話剛說完,曲肅就一回,背對城門,沖著嶺南方向高聲拜謝道:“謝皇後孃娘賜糧!”

那天皇後孃娘說要去會一會嶺南王,順道替淮州謀一謀倉糧,本以為此事萬難,沒想到這才三個月,嶺南王死了,倉糧到了,二十萬石,一斤不

他算是服了!

曲肅癲狂地大笑一聲,起就往城中奔去。

一乾州吏愣了愣,劉振在後頭喊道:“你去何?不接倉糧了?”

“刺史大人接吧!下給商戶們請罪去!”曲肅頭也不回,話音落下,人已奔得遠了。

這天,曲肅回到邸,袍,背荊條,三步一叩,到商戶府上還糧請罪。自古民不與鬥,從沒聽說過府強收去的糧還有再還回來的,更沒聽說過州跪民之事。商戶們寵若驚,看著曲肅赤著的上清瘦見骨,想起他為清廉,災後捐盡家財,八十老孃都跟著吃糠咽菜,再想想去年八月至今淮城中所經歷的大事,不由慨。

當天,眾商戶收下府還回的糧食,傍晚便齊聚到州衙請願,願助府重建村鎮,安置災民。

淮州大災至今將近半年,這天終於民一心,齊力賑災。

還是這一天,嶺南最後一座城池的守將開城獻降,嶺南全境平定!

是夜,神甲侍衛馳出縣城,護衛著駕和南圖使節團一路往兩國邊境線而去。

------題外話------

小夥伴們端午安康!

e仵作寫到這裡,才發現作者的好了,俺絕對不會說載齊史的日子是俺的生日,作者奏是可以這麼任o( ̄︶ ̄)o

ps:註解一下,本章中出現的詩句原作者是【南宋】詹天遊,原詩裡還有兩句:“白藉香中見西子,玉梅花下遇昭君。”由於西施和昭君都不存在於本書的歷史中,所以就把這兩句省去了。所以,平仄如果讀著奇怪,大家就多包涵吧,畢竟我的水平和臉皮,實在寫不出這種詩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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