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斷的催促著,跑快點!跑快點!
可薄雲風剛剛攙了黍離出去,這一來一回的,早已消耗了不氣力,著腰便沖著前麵大喊,「二哥!二哥你快出來!二哥,不好了!要壞事了!要命了!二哥!」
可這會,薄雲岫正跟陸如鏡打得昏天黑地,哪裡能聽到這些。
薄雲岫也未討得便宜,這會上業已掛彩。
風從領子裡灌進去,韓不宿上寬大的袍子便隨著風胡擺,瘦如枯槁的子,因著鮮的流逝,像極了枝頭即將凋零的枯葉,彷彿隨時都會從枝頭落下。
從此,塵歸塵土歸土。
重的呼吸聲,終是驚醒了戰的兩人。
一掌相對,借力使力,薄雲岫飛落在韓不宿邊,「前輩怎麼在這兒?快走!」
韓不宿扶著樹榦,眼皮耷拉著,好似快要撐不住了,卻還是強撐著,子幾乎搖搖墜,「薄雲岫,你走吧!現在就走,還來得及!」
薄雲岫沒聽明白,眉心微微擰起,「什麼意思?」
「走!快點!」韓不宿輕輕的推了他一把,「照顧好兮丫頭,我沒辦法置回魂蠱,接下來就靠你們自己了!我會幫你們殺了陸如鏡,我一定會的……再不走,你的妻兒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走!快跑!快!」
薄雲岫不知道韓不宿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韓不宿讓他走,肯定有的理由。
天暗淡,顯然是不正常的…… 一咬牙,薄雲岫縱而去。
臨了,他扭頭回癱坐在地上的韓不宿,陸如鏡似乎有些抓狂,可他缺了一條胳膊,想要追趕,必也追不上薄雲岫。
忽然間,薄雲岫覺得子一輕,好似破殼而出似的。
待落在地上,他駭然驚覺,之地和剛剛飛出來的地方,幾乎是兩個世界,再想回去已是不能,強大的屏障將外徹底隔開。
「韓前輩?韓前輩!」薄雲岫心驚。
「二哥!」薄雲風著腰,「別喊了,裡麵聽不到,而且……」
他仰頭,朝著半空努努。
順著他的視線去,薄雲岫瞧見了半空中的暗,這暗正在逐漸收攏,好似要將裡頭的東西徹底吞噬。
「這是怎麼回事?」薄雲岫驚問。
薄雲風慌忙立正站好,老實回答,「是陣,也是死陣,用人命作為陣的籌碼,進去就再也別想出來。還好你出來得及時,再晚一步,隻怕會深陷其中,再也沒機會出來。」
薄雲岫心下微沉,「韓前輩……」
「死定了!」薄雲風低低的應聲。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在這陣裡頭,將無一活,包括韓不宿自己。
「其實,二哥你也莫要難過,的子已經吃不消了。」薄雲風一時半會也不知該怎麼說,「與其痛苦的活著,還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這些東西,原就是因為護族而起,如今了結在手裡,也算死得其所,應是死而無憾的!」
下一刻,薄雲岫冷然揪住他的襟,滿麵森寒的將他抵在樹榦,「當年深諳此事,為什麼置之不理?護族遭難時,為什麼不施以援手?其後蠱毒橫行,你又在何?死而無憾,說得輕巧,你怎麼知道無憾?此生盡折磨,豈能無憾?!」
薄雲風嚇傻了,說話都開始結,「二、二、二哥,我我我……」
「你不是有師父嗎?你師父呢!讓他給我滾出來!」薄雲岫呼吸急促,周殺氣騰騰。
薄雲風的臉,瞬時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