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種解釋麼,可是你們在功的同時,不就是否定了我麼。”
秦烈看向妖帝的目愈加平和,“以你的境界而言,應該很清楚一件事,當不同的力量呈現在眼前時,要以最為正確的方式去面對,如果始終固守于自己的認知是否會被否定,就已經落了被。”
妖帝神目凜然一,不錯,如果執著于此,本就是一種示弱。
為什麼在悄然之間,他的認知已經發生了這樣的改變,從唯我獨尊之中,開始試圖得到別人的認可。
這還是原本的他麼?
妖帝冷冷地看著蕭和秦烈,當某種絕對的自信被擊破之后,化生出的裂就很難再完全修補,這對于他來說,顯然不是好消息。
一念千轉,妖帝緩緩閉上雙眼。
妖帝已經認知到,在這種況之下,他已經聽到了該聽的一切,不必再為外面的聲音分神,而是應該重新歸于自我。
以妖帝的境界,他可以完全自主地控制所有的一切,可是這一刻,當他試圖將神魂歸于寧靜時,卻發現在迷蒙的影中,始終有閃爍不定的芒,還有自無邊神海深發出的聲音。
究竟發生了什麼?
妖帝回神海,穿過重重迷霧,約看到在最深的神海中,已經被他封的太虛神龍,正在牽引他吞噬的龍神之力。
妖帝心神大震,太虛龍神已經盡數被他吞噬,神魂也完全被他封印,在這種況之下,龍神之魂怎麼可能還可以將龍神之力牽引回去?
“嗡——”
無邊影之中,一重神影悄然幻化,妖帝轉首去,那神魂竟是蕭。
“你竟然會進我的神海……”
妖帝的目之中,有著從未有過的冰寒,還有這難以言說的驚訝。
“經由命運之眼,我能前往任何地方。”蕭從容說道。
“你為什麼來這里?”
蕭回首看著神海深,太虛龍神于封之中,釋放出來的影越來越明亮。
“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將太虛古境的力量歸還回去。”
妖帝眼中殺氣陡然一現,“是你引了太虛龍魂!”
“是我。”
“你為什麼可以做到?”
“自然是因為我覺醒的太古祖龍脈。”蕭目視妖帝,“你以我為息壤,將九大龍神合而為一,的確獲得了功,最終獲取了太古祖龍的神力。但是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你只是獲取了太古祖龍之力,而并不能將我的脈盡數奪取,所以在你獲取神力的同時,我對脈的覺醒,也將得到質的飛躍。”
妖帝心神猛然一震,他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或者說當他在獲取太古祖龍神力之后,自信已經完全將蕭封,所以并沒有如何在意,直到此刻才恍然意識到,他好像犯下了很大一個錯誤。
如果蕭真正覺醒太古祖龍脈,那麼此刻能夠將太虛龍神的神魂喚醒,就再正常不過,而如果任由他將太虛龍神的神魂喚醒,他布局半生得到的一切,就將盡數湮滅。
不!
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
妖帝的眼神在一瞬間冰寒到極致,凌厲的殺氣縱橫神海,將蕭完全籠罩其中。
“舅舅。”
凌厲的殺氣中,這個至為親的稱呼,瞬間充盈整個神海,幾乎將所有的殺氣盡數湮滅。
妖帝的心神同樣為之一,“你我什麼?”
“舅舅。”
蕭看著妖帝的目依然平靜,但是于這平靜之中,分明悄然化生出溫和,“我們已經走到對立的的兩面,但是許多事依然有轉圜的余地,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希真正看到兩敗俱傷的局面,更不愿意讓局勢發展到完全無從挽回的地步。”
“你究竟想說什麼?如果是想借助微渺的親來打我,就最好不要這個心思了,你應該很清楚,為了獲取妖帝之位,我曾經驅逐過我的父王,還有我最疼的妹妹,甚至是我的兒,也同樣被我牽引到無從控制的命運中。”
蕭的神依然平靜,沒有毫的改變,“是,我明白。”
“既然如此,你剛才所說的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有意義。”
蕭右手輕輕一握,紫紛轉之間,一重神影悄然幻化,竟是妖帝。
蕭抬首目視妖帝,“紫已經助我戰勝這縷神魂,也正是在這縷神魂之中,我讀到了他藏的深意。”
妖帝冷冷地著蕭,“什麼深意?”
“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試圖否認麼。”蕭目視遠天,緩緩說道,“如果我能夠擊破這縷神魂,就將獲取你的力量,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自如進到你的神海之中,命運之眼固然可以為我開啟通道,卻絕不會讓我如此順利。雖然我到了凌厲的殺氣,但是這片神海卻如此平靜,若是你果然對我了殺氣,這里或許早已經驚起無邊濤浪。”
妖帝原本還想反駁,但是聽到這里,終于沒有再說什麼。
“我很清楚舅舅的無,但是相比于舅舅,我能看到的還要更多。”
妖帝近乎是機械般的回答,“你還能看到什麼。”
蕭輕吐一口氣,說道,“看到了舅舅藏的溫,當一個人的目標太過明確,而所行的手段又太過無之后,往往會連自己也欺騙,以為自己早已沒有任何。其實事實并非如此,在他的心深,所藏的或許更強烈,只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或者不愿意承認而已。”
天地靜默,許久,妖帝終于說道,“所以,你試圖以這些溫來打我麼?”
“我的確想這麼做,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所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蕭靜靜地看著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說道,“我只是希,當我們之間的對決已經出現確定的結果之后,無論是我還是舅舅,都不要孤注一擲,而是坦然地接這個結果,讓所有的一切,回到它原本的軌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