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君看年玉閉著眼，好似真的是累極了的模樣，便沒再問什麼，想著的方纔的吩咐，楚湘君沒有耽擱，再次出了馬車，自始至終，楚湘君都沒有發現年玉的異樣。

就在出了馬車之時，年玉才睜開了眼，那雙眸中不再是平靜，眼裡的痛苦若若現，一隻手不自覺的抓著榻上的墊子，深陷，另一隻手扶著肚子，口中喃喃著什麼。

而此時，隊伍的正前方，駿馬之上，燕爵渾氣勢淩厲，饒是夜也掩不住他的未曾消減半分的憤怒。

一旁，獨孤意淡淡的看著他，角輕笑，「誰惹得你，這般生氣？」

這一問，燕爵的臉更是難看了些，沒有回答，獨孤意隻是隨意一問，更沒有期待他的回答，就算是不問，他也知道，自己這侄兒的怒火是誰點燃！

那個太子妃……

方纔，他正是去見了那個人，不是嗎？

想到自己這些時日的觀察，獨孤意眸微斂，再次抬眼，目掃過夜裡的千軍萬馬，最後落在關山的方向，看著那一個凹口，那是攻過關上的必經之路，而就在那凹口後麵，燕璽手下的將士，必是嚴把手，就算知道對方人馬不及他們，這一戰，他也毫不敢放鬆。

「怎麼？你怕了？」

半晌，獨孤意再次開口，低沉的聲音毫沒掩飾那一嘲諷，那老謀深算的眸子藏著算計，看著燕爵，彷彿要將他的心給看穿一般。

獨孤意話落，燕爵卻是皺眉，似乎那一個「怕」字，讓他心中激的憤怒更是瘋狂了些。

「怕？本王怕什麼？」

燕爵咬牙，那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中蹦出來。

「既是不怕，那你又在等什麼？你應該知道，今晚就是攻過去的最佳時候，過了關山，之後，便如履平地，可若是讓燕璽反應過來，雖然他們的人馬不可能有我們多，但終歸要費力周旋一番，況且，我們有那太子妃在手，聽說，太子和太子妃十分恩，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對那燕璽來說，到底是江山重要，還是人重要！」獨孤意說著，眼裡閃爍的瘋狂，在看到燕爵麵上的凝重之時，瞬間收了雙眸，「你不想看看嗎？」

不想看看嗎？

他如何不想看看！

可是，想到年玉方纔的話，燕爵的眉，卻是皺得更深了。

那反應，獨孤意看在眼裡，想到方纔親衛的稟報，獨孤意眼底一不悅驟起，「我也聽說，那太子妃容貌雖不是傾國傾城，可風姿卻是與眾不同，想來也是，能讓那燕璽在江山和之間做抉擇的人，必不是尋常之輩，你這般猶豫，難不……嗬，是憐香惜玉了？」

憐香惜玉……

燕爵心中一怔，猛地轉眼，對上獨孤意的眼，眼裡火焰灼灼，「哼，憐香惜玉？一個已婚婦人而已！」

「是嗎？」獨孤意眸子一瞇，「如此，那今夜就攻過去，將那人送到燕璽的麵前！」

「不，不行！」燕爵倏然拔高了語調，那語氣，不容置喙。

這反應，獨孤意看著，臉驟然沉了下去，「為何不行？」

「沒有為何！」燕爵迎上獨孤意的視線，亦是一字一句，「總之，一切都要從長計議，那年玉，絕對不能在兩軍戰之時送上去！你不瞭解，那個人，當真是有那樣的決心和狠心的！」

燕爵說著，不自覺的，手握了拳頭。

那話，獨孤意聽來，卻是明白了什麼。

果然，自己這侄兒對那太子妃，有些不一樣！

斂眉，獨孤意眼底一抹幽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無法察覺，「那你打算如何？就算是不將送上去，今夜，也是拖不得，我已經讓其他將軍帶著將士，今夜二更時分，他們都能夠趕到，三更之時，若不進攻，便失了先機，到時候……」

獨孤意說到此，沒有繼續說下去。

燕爵自是明白他所說的，可是，獨孤意說這話之時，年玉的話，更是真切的在他耳邊一遍遍的回。

他該如何？

一時之間，燕爵的腦中更是了，握著的拳頭，甚至連指骨都泛白，他不想失了先機，更不能用年玉去賭，他縱然再是自傲，也不敢徹底將燕璽的瘋狂和他手下將士的士氣激起。

「山王殿下……」

「楚小姐，你不能過去……楚小姐……」

正此時，一陣喧鬧傳來。

幾乎是同時，燕爵和獨孤意皆是皺眉，一眼看過去，正是瞧見幾個侍衛攔著一個子，而那子……

楚湘君……

「什麼人敢在這喧嘩，還不將拿下！」獨孤意厲聲喝道，雖沒曾見過，但他亦是知道這子是誰，這一路來的，除了太子妃，還有一個姓楚的子。

而那子的份……

獨孤意瞇著眼，眼底算計凝聚，侍衛聽了令，對楚湘君沒了先前的顧忌，架住了楚湘君。

「帶下去！」獨孤意再次開口。

侍衛得了令，可還未有所作，另外一個聲音卻迅速響起……

「等等！」兩個字，出自燕爵之口。

仔細聽來，那命令裡竟帶了一欣喜，眾人聞聲看去，瞧見燕爵眼裡一閃而過的芒，彷彿有了主意，那模樣，獨孤意看著，卻是立即警惕起來。

他要做什麼？

不知為何，獨孤意的心裡，竟是有一種不好的預。

而燕爵看著楚湘君，目深沉，在看到楚湘君的一瞬，方纔在馬車外，在他腦中一閃而過的東西似重新回到了他的腦中，這一次，他牢牢的抓住了，隨之而來的是歡喜。

對！

他可以這麼辦！

心中難掩激，先前的憤怒也了些。

終於找到了兩全之法，燕爵想著，漸漸的，眼中的晶亮越發堅定。

那視線之下，楚湘君心裡打著鼓，可這個時候，卻是沒有如年玉所吩咐的那般，他讓人給年玉送吃的去，在被燕爵的視線鎖住之時，的心中竟是生出一種猜測，或許，年玉隻是想將送到燕爵的麵前，讓燕爵看到！

果然，在看到燕爵眼裡的探尋和審視之時，楚湘君漸漸肯定了的猜測，這就是年玉讓來的緣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