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慎聽著劉氏的問話,似笑非笑的看向。
劉氏被他看得有些心虛,畢竟上次之事,卻是有些鬧得不太愉快,不過最終獲利的卻是,父親如此幫,這會兒有事時,又豈會置之不理,男人靠不上,那還不就隻能指著孃家人了嘛。
在對方的目之下,不由了背梁。
「不知王爺,何時得閑,妾也好讓人給父親傳個話。」劉氏再次問道。
「近日都很忙碌,並不得閑。」燕慎坐在椅子上,麵上微微帶笑的往後靠了靠。
劉氏聽得心中一堵,燕慎一天有些什麼事,這個做王妃的難道還不清楚嗎,在衙門裡是個最清閑不過的差事,每日裡什麼事不必他心,隻坐在那裡喝喝茶即可,一切事務自有尚書大人料理,就連選秀這麼大的事兒,也不需他手的。
當然,估計那位尚書大人也是不想讓他手,畢竟這是後宮進人,誰要是在裡麵了手腳壞了事,他這尚書的位置怕是會不保,就算燕慎可手,人家也是不讓的。
不過因著靜妃的關係,燕慎對於選秀之事並不熱絡,倒也合了禮部尚書的意。
「王爺不得閑,也不知忙的是什麼事,若有用得著妾的地方,儘管開口。」劉氏聲音也冷了下來。
什麼忙不忙的,全都是藉口,一天到晚就沒個正事的人,竟然好意思張口閉口的不得閑,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也不過是想些七八糟的事兒罷了,就沒見過他在這王府裡辦過什麼下經事。
「爺們的事兒,你一個婦道人家,理會那麼多幹嘛,用得著你的地方,我自會開口。」燕慎也將臉扭向一邊,心裡不由又煩躁起來。
他覺得他大概與劉氏八字不合,兩人在一塊兒,從來就沒有好好說話的時候,說不上幾句,不是你不痛快,就是我心裡不痛快,當然,他讓劉氏不痛快,那也是有故意的意思在裡頭,誰讓劉家管得太寬,手都到他王府的後宅來了,他能高興得起來纔怪。
再則劉氏此人,看著溫和無害,實則霸道至極,生不下孩子,就不能讓旁人生,連累得他到現在都還沒個孩子,別說兒子,就算是有個兒那也好啊,卻是連個影兒都沒有,拿什麼到皇上跟前爭寵,偏偏這父兩個隻顧著眼前,不知想得更長遠。
他這會兒就算拿擺架子,可就怪不到他的頭上了。
劉氏讓他這不冷不熱的話,堵得心口直疼,回想當初,初嫁過來時,日子過得也和的,可好景不長,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夫妻間的隔核對便越來越大,想想好似那會兒靜妃總在他麵前說自己的不好吧,不隻背地裡說,就是當著麵也說,一個做人兒媳的,也不好當麵頂撞,便由著這麼說下去了。
直到如今,他們夫妻關係,已是不可挽回。
心下暗自氣了一會兒,想著父親找他還有事,若他不相幫,怕是會不太妥當,隨即便轉頭,沖旁邊侍候著的燕奴使了個眼。
「王爺,這茶怕是涼了,奴婢給你換一盞吧。」燕奴模樣,語聲溫,隻那麼盈盈一笑,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對發不出來。
燕慎聽到的聲音,再瞧著眼前這可人兒,角不由自主的便帶出溫和笑意:「那就勞煩你了。」
「本是奴婢份之事,何來勞煩一說。」燕奴說著,便端了舊茶下去換新茶。
隻這麼兩句話,燕慎的神,便又好看了許多。
「王爺,劉家好歹是妾的孃家,在朝堂上對王爺也有所助益,可不是說翻臉就翻臉的時候,就算往日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為著大局著想,王爺也不該如此輕慢。」劉氏下心中的怒火,語氣平和的開口中說道。
「我瞧你啊,心裡眼裡就沒有咱們王府,一心隻想著你孃家了。」燕慎扯著角,不輕不慢的說道。
「王爺你這是說哪兒話,妾是你的王妃,日常幫著持家務,管理中饋,王爺竟還覺得妾不盡心吧,隻說我偏著孃家,可孃家我都沒回過幾回的,一心一意隻想著替王爺張落好王府諸事,就這麼著,王爺竟還覺得是我的不是?」
「行了,咱們也不必扯那些,你這心思更偏向誰,咱們心知肚明,真要說開來,可就不好看了。」燕慎低頭把玩著手上的板指。
「可有什麼不好看的,王爺你倒是說啊!」劉氏火氣也上來了,這不不的,也不想侍候了。
「隻一樣,咱們如今親幾年了,可王府的子嗣呢,一個都沒有,別說兒子,連姑娘都沒有一個,這是不是你這個王妃的失職?」說到孩子這上頭,燕慎越發沒好氣起來。
那元哥兒一天天大起來,他的孩子連個影兒都沒有,拿什麼跟人家比啊,真是不如人。
「王爺隻拿子嗣說事,你也不想想,你一個月可有幾日是在我屋裡歇著的,但凡你肯多待幾天,我何至於會生不出孩子來的?」劉氏也火了。
「想要留住男人,那也得看看你的本事啊,可你瞧瞧你,總是橫眉冷眼的,誰喜歡多看你一眼啊!」他又不是犯賤,喜歡瞧人冷臉的。
「明明是你花花腸子太多,卻說我橫眉冷眼的。」劉氏要氣死了。
燕慎也生氣了,他怎麼花花腸子了,不過是納了幾個妾罷了,那也都是長輩的意思呢,倒全都怪到他頭上來了,頓時氣得站起來,正想與劉氏好生理論一番。
「王爺,茶來了!」燕奴很是湊巧的,這時候端了新茶上來。
燕慎轉頭看著,心中的火氣頓時便泄了:「茶來了啊,端過來吧!」
瞧著一雙水蔥似的手,端過茶來,他都不由多瞧了兩眼,人就是人啊,不隻是人,連手指頭都這麼好看,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王爺請用茶。」燕奴滴滴喚了一聲。
「好,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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