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通的注意力逐漸從遷徙的世界離,神明和魔能機甲的戰鬥一點點丟擲腦後。
心中唯有方纔那一瞬間的。
那種特殊的,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特殊。
膨脹、輕浮,冉冉升起……
在這個過程中,時間的迷霧層層剝離、漸漸淡去,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直觀而可見。
習通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他知道,這必定和時間的力量有關。
苦思!
冥想!
不知過了多久,習通腦海中靈一閃。
「天依,幫我製作一個模型。」
「最高執行閣下,如您所願。」
很快,習通描述的畫麵便呈現出來。
一條直尺般的道路,看不見起始,更看不到終點。
一個小人在直尺般的道路上行走,或快或慢,但必須始終向前。
它能看到什麼?
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罷了。
再怎麼先知,終究還是在直尺上行走,即便明知道前麵有、有坑、有,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掉了進去。
知道是一回事,避開又是一回事。
這裡隻有一條路,一條勇往直前的路。
即便知曉前方道路的危險,唯一能選擇的隻有遇上危險的時機,而非是否遇上危險。
除非……
能離這條道路。
就像習通之前那樣,輕飄飄的飛起來。
就像是昆蟲。
蟲時期,隻能用的蠕、爬行,所知不過方寸之地,所見也就尺寸之間。
可是經歷了繭和蛹的變態,生出了輕靈的翅膀,它們立刻有了翱翔天際的資本。
出?
地域?
階層?
所有的一切都是晨下的霧靄,轉瞬即逝。
隻可惜,現實中變態簡單,時間的道路上變態困難無比。
習通的確飛了起來,但僅僅一剎那。
之後便墜了回去。
抬頭仰,諸葛樹夫的枝葉蔥蔥鬱鬱,宛如華蓋。
習通的視線略過了層巒疊嶂的樹冠,彷彿刺破了茫茫的星空和宇宙。
最終,他的視線及到一無法及的地方。
那裡,應該是更高層次的世界了吧。
心有所之下,龍葵的影飄然而出,宮裝曳地,流雲般的廣袖在小腹疊,白皙的雙手不安的扭在一起。
「哥哥……」
習通瞬間收迴心神,轉頭寵溺的看著龍葵。
抬手了的頭髮,習通嘆了一聲。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龍葵的來歷很神,又融合了天劍碎片的劍柄和劍尖,肯定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甚至不為神知的。
「哥哥還記得新仙界世界的天道嗎?」
習通點頭。
這個世界的天道意誌以劍的形態現,在激戰中與盤古斧雙雙隕落。
天劍裂許多碎片,劍氣傾瀉一空,瀰漫於新仙界。
本世界一切非劍類規則和力量被製到無可施展,同時又使得所有生靈被劍道意誌浸染,天生便是劍大師甚至劍道宗師。
習通手下兩支嫡係打手,一個是野蠻人,一個便是十裡坡劍派,後者全都是到劍道意誌浸潤、賜福的劍道天才。
與盤古斧同等級的存在,哪怕隕落之後依舊能製一方世界,造福一方生靈。
無論哪種,都說明瞭此的不凡。
「哥哥,天劍是永恆神,真正的永恆之。」
永恆……
習通瞬間明白了。
高武世界之上是超武世界,人人為神,無論個人實力還是整的文明都昌盛而繁盛,在個人永生和族群繁衍上都做到了極致。
然而,超武世界並不是終點,它上麵還有更高層次的永恆世界。
習通不知道什麼是永恆世界,但有幸與永恆神接並流過。
創造仙劍世界的盤古斧是永恆神,雖然隕落了。
通過盤古斧的描述,習通對永恆世界有了初步的瞭解,雖然不知道怎麼達到那個層次,但至知道了它的存在,知道了它的方向。
「小葵,你的意思,我剛才仰的方向是永恆?」
龍葵重重點頭。
隨即用小手捉住習通的袖子,雙手握著。
習通能到手腕的抖。
似乎在害怕什麼。
「小葵,通向永恆的道路是不是很危險?」
然而,龍葵隻是搖頭。
隻是知道危險,卻不知道是什麼危險,更不知道危險來自何、什麼時間發。
「哥哥……」
龍葵緩緩鬆開手。
右手鬆開了,左手卻彷彿僵住了,不聽使喚,右手用了好大的勁才將左手手指掰開。
笑了,蒼白的臉上帶著令人揪心的痛苦之。
「哥哥,無論什麼時候,小葵都會支援你,追隨你。小葵隻希能幫上哥哥,小葵不是……」
說著說著哭了起來,雙手握著拳,用手背袖口的料拭眼淚。
「小葵不是害怕,隻是……」
習通手掌覆在龍葵頭上,手指肚輕輕挲著的額頭,緩緩平波的緒。
為劍靈,龍葵不說剛毅果決,也絕對不會哭哭啼啼。
能讓這般失態,唯一的解釋就是通往永恆的路上有大危機、大殺機。
無法逾越。
「小葵,告訴哥哥,你前世究竟是怎麼隕落的。」
到了這種地步,習通已經猜出了龍葵的份,即便不是天劍意誌,也和天劍意誌有莫大的聯絡。
在仙劍世界鑄劍時,仙劍世界的世界意誌都迫不及待的為魔劍加持,想要在魔劍上烙印下自己的力量。
當時習通還以為是自己逐漸水平高超,引來世界意誌的褒揚。
現在才明白,分明是魔劍的劍靈跟腳不凡,連世界意誌都化狗。
龍葵搖了搖頭,卻不是拒絕習通,而是蹭掉眼睛中的淚水。
紅著眼睛看向習通。
「哥哥,小葵真的不知道,很多事都記不清了。小葵隻知道很危險,非常危險。小葵不想看到哥哥涉險。」
習通深吸一口氣。
結合明神的話語,自己方纔的經歷,以及龍葵的忠告。
習通拚圖般湊出了模糊的線索。
第一,明神知道通往永恆的道路,並且已經走在了路上。
所以,諸天萬界中的種種對他而言都不值一提,毫無價值。
但是正如龍葵所說的那樣,通往永恆的道路很危險,明神必然也知道甚至已經遭遇,所以不得不回頭尋找度過險關的方法和資源。
明顯,他需要的是時間之力。
第二,剛才那種上浮的覺就是踏上了永恆之路的標誌。
第三,龍葵曾經走在這條路上,但是又隕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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