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左知琴一邊做出了努力思考的樣子,一邊死死地皺起了眉頭,似乎是真的為難到了極致。
這模樣,真的是像極了雲裳某一世,剛剛學習表演的時候,用力非常猛的稚演技。
「嫂子,你先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好好想想,好不好?」左知琴卻是沒有直接給雲裳答案。
雲裳可不相信都到了這樣的地步,還在這樣敏的時期,趙雪都將左知琴找出去了,還沒有想到那個「命定」的解決辦法。
既然已經有解決辦法了,可左知琴竟然選擇了暫時不說,雲裳挑挑眉,就知道了,這一定是趙雪的主意。
畢竟左知琴先前才擺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解決辦法很不好想,如果很快又說出來,到底是有些刻意了。
再說了,很快就給出瞭解決辦法的話,反而會顯得這個解決辦法不一定就是唯一的選項。但如果過了一定的時間,經過「思來想去」的掙紮之後,還是隻能給出這個解決辦法,那被接的概率就高了不。
通過這樣的一些方式,來提出「解決辦法」,連好多的小細節都考慮到了,這樣的手筆,隻能出自於趙雪,不可能是左知琴的腦袋可以想到的。
不過,雖然趙雪思考問題很全麵,可這些計策,落在雲裳的眼中,還是錯百出。
便是沒有提前知曉命運迴,就憑著左知琴剛剛對雲裳說話的態度跟運氣,就足以引起雲裳的警惕了。
「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想一想,好不好?」
——左知琴什麼時候這麼和且一副好商量語氣地跟南宮說過話了?!
就算是有,那也是南宮剛嫁到左家不久的那一段時間裡,當時南宮在左知琴的心中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現在呢,經過了近半年的時間,南宮在的心中已經差不多等同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角了。
這句話,若非是其他人教左知琴的,那麼按照左知琴自己的個,隻會在雲裳催促的時候,不耐煩地讓自己回去想辦法。
「好。」雲裳裝作沒發現左知琴的不對勁,點點頭,充滿了憂慮、猶豫地離開了左知琴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雲裳又開始繼續好吃好喝起來。
就這麼耐心地等待著左知琴親自將「解決辦法」送上門來。
但讓稍微意外的是,夜幕降臨的時候,沒有等到左知琴,反而等來了劉氏院子裡的陳嬤嬤。
陳嬤嬤先是正常跟雲裳請安,然後就目在雲裳的屋巡視一圈,暗示自己單獨有話要跟雲裳說的意思,非常明顯。
看到來的時候,雲裳就已經大概猜到了來的目的,當下也是非常配合地讓如蘭等人全部退了出去。
「公主,」前腳如蘭才關上房門,後腳,陳嬤嬤就飛速地靠近了雲裳,然後低聲說道,「之前你讓老奴留意的事,老奴已經打聽到了,那天丫鬟們討論的人,應該是趙家的小姐,趙雪。」
果然是來說這件事的。
原來那一世,解決辦法——讓趙雪嫁嫁到左家跟左殤景當妾——便是陳嬤嬤提出來的,這一世,因為雲裳這隻重生的蝴蝶翅膀扇,雲裳還以為會變從左知琴的裡提出來,現在看來,隻怕趙雪還是安排的陳嬤嬤提出來的。
先是讓左知琴引出問題,但卻不讓提出解決辦法,讓雲裳著急一陣,再在安排陳嬤嬤出場,提出解決辦法,這麼一兜兜轉轉,雲裳對這個解決辦法的接度就會無形之中提高。
畢竟這可是得來不易的解決辦法呢。
不過,趙雪真不愧是趙雪。
陳嬤嬤都主送上門來了,雲裳也不想再拖延時間,再加上南宮剛到左府來的時候,陳嬤嬤一直都在「幫」,在南宮的心中,陳嬤嬤等同於自己人,所以也就順著陳嬤嬤的話,說了下去:「嬤嬤,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啊?阿景那麼喜歡,我、我……」
擺足了言又止的範,雲裳等著陳嬤嬤的「好主意」。
陳嬤嬤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亮,果然立馬就接了雲裳的話:「嬤嬤這裡倒是有一個好主意,就是……」
「什麼好主意?嬤嬤你快告訴我。」雲裳迫不及待地打斷了陳嬤嬤的話,如南宮原來那一世一樣地說道,「嬤嬤你對我最是好了,以前幫我的,都特別好,這一次你也一定可以幫我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雲裳最後說的那句話,就像是給陳嬤嬤吃下了一枚定心丸,的神變得更有數,慢慢地說道:「我的辦法是,公主你索求一道聖旨,讓那趙家小姐嫁到我們府邸來,到時候……」
「不可能!」雲裳原本是一臉期待地等著陳嬤嬤,結果聽到陳嬤嬤說出口的話之後,的臉大變,激地都直接站了起來,「敢覬覦我的駙馬,我要找的是的麻煩,不讓好過,不是全。」
陳嬤嬤卻一點都沒有被雲裳的怒火給嚇到,笑了笑,遊刃有餘地說道:「公主,老奴的這個辦法,就是讓你可以教訓,讓這輩子都不能好過呢。」
雲裳疑地著陳嬤嬤,心中卻是翻白眼地等著說出原來那一世,最終說服了南宮的話。
「公主,你想一下,你是公主,是大爺的正妻,這個時候,趙家小姐若是可以嫁到左家來,能當什麼?」陳嬤嬤也不等雲裳回答,就自問自答了,「妾室。隻要趙家小姐嫁過來,就隻能是大爺的妾室。公主你想想,一個嫡小姐,卻嫁作他人妾室,從今以後,份上連普通家的小姐都不如,這對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這輩子隻怕都別想抬頭做人了。」
妾在這個時空,等同於奴僕之,讓一個家小姐,嫁為妾室,的確是打擊人最大、也最強悍的手段了。
雲裳出了一點點心的意思。
於是,陳嬤嬤再接再厲,「公主,你想,一個妾室,而你是正妻,以後在你的麵前,那還不是任由你圓扁,讓好好會一下當家主母的威嚴。」
雲裳臉上的神更加心了。
「還有大爺那邊,老奴知道最近大爺跟你鬧彆扭呢。但若是你在這樣的況下,還如此大方地全了他,將他喜歡的人娶到他的邊,老奴相信你跟大爺的關係,肯定就會更進一步。」說著,陳嬤嬤又再次低了聲音,在雲裳的耳畔,輕聲地說道,「公主,你想一下,人在那邊,大爺每天都出去見,但你若是將人娶進來,收到自己的邊,那大爺還不得就圍著公主你轉了。隻要兩人相的時間長了,老奴認為大爺一定會發現公主你的好,不可能再被這些普通子魅。」
將敵收在自己的邊,還寄於於此可以趁機留住男人的心,這樣的思維邏輯,聽得雲裳大翻白眼,可也不得不承認:雖然這些話聽上去,是一個字都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但原來那一世,南宮就是相信了陳嬤嬤的這些話。
但,並不能就此認為南宮蠢鈍如豬、智商堪憂。
畢竟,在這樣資訊閉塞的年代裡,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見過各種各樣的騙,從而被鍛鍊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再說了,從小在皇宮中被皇上皇後寵著長大的南宮,原本也是沒有經過多的心思算計,大部分的時間,本人可以說得上是單純如一張白紙——否則,也不至於能被左家這樣的一家人耍得團團轉。
「可、可若是不願意呢?」雲裳沉默了片刻,問陳嬤嬤。
「什麼不願意?」陳嬤嬤沒明白雲裳的意思。
「趙雪啊,」雲裳解釋說道,「就是那個趙家小姐,要是不願意當妾室,怎麼辦?」
雲裳能問到這個問題,足見對自己剛剛提的意見,已經接了,陳嬤嬤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任務完起來肯定不會太複雜,但也沒想到會這麼簡單地就完了。
的眼底出了得意的神來,麵上卻是一副為雲裳著想的樣子,說道:「我的公主誒,你回宮去請聖旨啊。聖旨一下,那趙家小姐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對啊,」雲裳一拍手,「隻要我請到了父皇的聖旨,就必須得嫁了。」
事到這一步,基本上就已經還原到了上一世南宮徹底地走上悲劇的劇。
當天,雲裳就「迫不及待」地進宮去了。
這一次進宮,皇後並不在宮——皇後素有「齋月」的習慣,每年的這一個月以及新年的第一個月,都會選一旬,也就是十天左右的時間,去到皇覺寺,吃素唸佛,以求天恩浩——但這並不妨礙雲裳的計劃,因為在原來那一世,回到皇宮的南宮,也並未去見過皇後,而是沖著皇上求聖旨而去。
不過,回皇宮的雲裳,既意外,也不算太意外的,遇到了同樣回了皇宮的南宮瑾。
兩姐妹愉快地陪著皇上吃了一頓味的午膳。
午膳後,皇上離去,雲裳跟南宮瑾兩人便窩在花園,一邊賞花吃茶,一邊等著宮外的訊息傳來。
「上次你留在府裡的那些詩詞,是哪裡來的?」南宮瑾果然就追問起了關於宴會那天,雲裳離開之前,留給的那些詩詞。
「民間收集的。」那些詩詞並未雲裳自己原創,但也同樣不屬於現在這個時空,雲裳便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民間收集的?」南宮瑾先是出了失的神,繼而又做出恍然大悟狀。
那些詩詞,含義深遠,遣詞造句之間,更顯功底深厚,但每一首都出了不一樣的神韻,現在雲裳說是民間收集,足見並非一人所作,也更才符合南宮瑾的猜測。
「有沒有,知道作者本人的?」雲裳留給南宮瑾的都是在各個時空看到的傳世佳作,南宮瑾便想著,便是能見到其中一首的原作者,也是心滿意足了。
雲裳搖搖頭,「收集來的時候,都是告訴是我本人,可稍微試探,就能發現才華不足。每次追查下去,結果都往往不了了之,時間久了,也就沒再追究下去了。」頓了一頓,雲裳看出了南宮瑾的不死心,避免現在就去展開調查,讓自己餡,雲裳又續道,「這樣吧,等眼前的事解決了,我再安排人調檢視看,如果實在是查不到,就再皇姐你出手,如何?」
南宮瑾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行。」
原本就是想要找到原作者,哪怕一人都行,雖然雲裳說之前用了辦法,卻未能找到,但南宮瑾相信,隻要有一線索,就一定可以找到人。
實在是不行,大不了就讓父皇幫忙,廣告天下,總是能找到的。
原本聽到雲裳的話,還在想私下去調查一番,不過既然雲裳說了,再給一次機會,讓調查下,不行,再到出手,南宮瑾也就先打消了自己先去調查的想法。
而見到南宮瑾終於取消了調查的念頭,雲裳就出了會心一笑。
現在南宮瑾若是去調查,肯定就得餡,但若是等此間事了,南宮瑾再去調查,就算是天下翻個底朝天,雲裳也不擔心自己會餡了。
畢竟,此間事了,也就意味著離開的時間到了。而等到離開,這些留下的「」,自然都會有天道想辦法補上。
天道是多強大的存在,本不用自己心。
這個暫時的補上之後,雲裳也就安心地起了食,並十分期待地等著宮外訊息的傳遞。
「你就不擔心皇宮這邊沒訊息傳遞出去,那邊不採取行嗎?」南宮瑾是知道雲裳的整個計劃的,見一副悠哉的樣子,忍不住問答,「要不然,皇姐幫你稍微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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