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桁聞言無力地搖頭，聲音都有些沙啞，「我不知道……」

「那你為何說，會自己傷害自己？」樓千機問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謝桁啞聲道：「我方纔去見過曹玉梅，支支吾吾，言語間有所瞞，卻不肯跟我說實話，我怕秦瑟答應了要去做什麼，這件事可能很冒險，是以秦瑟才瞞著我，纔不跟我說。」

秦脂提心弔膽，「會是什麼事？我們現在再去問問曹玉梅？」

「隻怕問，未必肯說。」樓千機淡聲，「若是肯說，謝桁方纔去問，就已經說了實話。」

說著，他聲音一頓，「不過，秦瑟為何要瞞著你？若是真有什麼事，冒險的話，為何不跟你說？若是跟你說了，你自然會幫，若你幫，這件事又算什麼危險？」

謝桁眼神裡有一的茫然，顯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秦脂卻是語氣一沉，「或許我知道為什麼。」

樓千機朝看過去。

秦脂凝著謝桁，「因為謝桁你，一直沒跟說實話。」

聽到稱呼的轉變，樓千機瞇了瞇眼，看向謝桁，「你和秦瑟之間，還未攤牌？」

謝桁抿不語，但態度很明顯。

樓千機皺了皺眉，「你若沒跟說實話，不知道你是誰的話，不告訴你，倒也在理之中，因為告訴你，你也幫不上，又何必多此一舉？」

「不是的。」秦脂聞言，提了一口氣，道：「君其實都想起來了。」

謝桁猛地看向秦脂，語氣裡有一著急，「你什麼意思？」

「其實，君早就想起來了。」

秦脂咬了咬，解釋道：「很早之前，你們剛來京城不久，君做了一場夢，夢裡，見到了剛出生的和我，還聽人喊了你一聲君夫，那天晚上，就與我一道去喝了一碗的酒。」

謝桁猛地想起，秦瑟有一天，說自己在秦湘那裡打完葉子牌之後，自己去後廚拿了點酒的事，那一晚，秦瑟就是帶著一酒氣回來的。

他居然沒有發現，秦瑟當時的異常。

秦脂繼續道：「追問了我很多事，我以為全部想起來了，就什麼都說了，其實君隻是夢到了那一副場景而已。」

說著，秦脂神有些難堪和愧疚。

要不是輕易被秦瑟詐出來，或許事就不會到這一步。

樓千機站在一旁沒說話，他知道秦瑟大概猜到了這些，倒也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既然秦瑟知道了你的份，竟一直沒追問你，真是奇了。」

秦脂道：「其實，君說過，想等你跟攤牌，若你不說，就一定有不想讓知道的原因，那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君並非說的那樣無所謂，其實很介懷你沒有跟說實話這件事，這些天我反覆的想來想去，我或許能夠猜到，君為什麼沒有和你主攤牌。」

謝桁結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在懷疑。」秦脂低聲：「在懷疑，你到底知不知道的不同份，而你現在對的好，是因為是君你是君夫，你喜歡的又是誰，是你認定的那個君，還是現在的這個？」

謝桁麵一白。

秦脂吶吶地道：「其實，我一開始沒想到這個的，但我總聽……」

最近總聽到秦瑟問，你喜不喜歡樓千機，樓千機很喜歡你，諸如此類的話。

就忽然想到，或許，秦瑟很在乎，對方為誰心這件事。

儘管這兩個人都是，可是在看來，那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那些還未想起來的東西，就如同當觀眾，看到的另外一個人的人生。

在沒有回來之後，謝桁哪怕對原本的秦瑟再不滿，依舊有好好對待秦瑟，好好沖著秦瑟。

君在知道，謝桁是命定的君夫，他對原本的秦瑟好，都是因為他是君夫，而秦瑟是君。

或許就在想，那麼現在謝桁對好，是因為乃是君，還是單純的因為，他隻是喜歡？

所以，大概一直在等謝桁攤牌，等謝桁說明一切，表達明確自己的心意。

可是，謝桁一直想要保護秦瑟。

他覺得秦瑟現階段不適合知道太多，就一直沒說。

卻不知道秦瑟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已經傷心了。

聽到這兒，謝桁忽然想起，有段時間秦瑟很粘著他，時不時跟他說，我喜歡你，我很你這樣的話。

他原本以為，隻是偶爾的孩子家的彆扭緒，卻沒有深思。

這一瞬間，謝桁心口裡好像吹進來一足以凍死人的寒風。

樓千機看著他怔然的神，道：「現在的況，或許比我們想象中更嚴重，如果真的是因為你一直不肯直言而介懷，又不肯把這件事告訴你，寧願不你來相助的話，或許去辦的事，真的很嚴重。」

謝桁形猛地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樓千機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才沒他摔進雪地裡。

看著謝桁一臉慘白，樓千機眉頭鎖，「你，沒事吧？」

謝桁低著頭，聲音沙啞到難聽。

「我從未想過，是如此想我……」

秦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就有些後悔，若是前些時候，就把事告訴謝桁。

或許，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你不必如此。」樓千機嘆了一口氣，沒有平素的玩笑之，「或許事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嚴重，也許隻是自己不痛快，出去散散心？」

其實這話說出來，樓千機自己都不相信。

若隻是為了散心，何必讓曹玉梅到現在都瞞著樓千機？

謝桁蜷了蜷手心，樓千機才發現，他的手指都是抖的。

樓千機握住他的胳膊，「你先別這樣，想想有什麼辦法找到秦瑟，纔是最關鍵的。」

謝桁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推開樓千機，便迅速往外走去。

樓千機被推的一踉蹌，看著謝桁急急忙忙的背影，他低聲呢喃：「你說我中毒，自己何嘗不是病膏肓？」

他搖了搖頭，提步跟上。

到底是自己認識多年的『好友』，以謝桁如今的況，他若不跟著，隻怕謝桁自己會把自己折騰瘋魔。

秦脂見狀，擔憂著秦瑟的下落，便也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