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喬雪偏過俏臉,著正在開車的李青問道:「鍾若曦為什麼會放我們離開?」
「我怎麼知道。」
喬雪微微瞇起了眸:「是不是你們兩個的謀?事先籌劃好了算計我?」
「你開什麼玩笑?我事先都不知道你會採取那樣的手段!」李青不住一瞪眼,「我還想問你呢,挾持人質,這就是你的辦法?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我都不去找你!」
喬雪道:「你膽子越來越小,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大鬧天空的孫大聖,已經被佛祖招安了麼。」
「你這次是舉著尚方寶劍回港,即便惹出了再大的子,也有燕京司法局庇護,當然不怕了。可我不一樣啊,我還有老婆孩子,怎麼冒得起這種風險?我要是出了事,你幫我照顧家裡?」
喬雪哼哼一聲:「你要真死了,我肯定幫忙看著你老婆,不讓改嫁。」
李青被氣得直翻白眼兒:「我求求你,盼我點兒好。」
坐在後排的錢含靈仰起小腦袋,懶洋洋的嚷道:「你們吵完了沒有!什麼時候給我把手銬開啟啊!」
李青沖著後一揚下,對邊人遞了個眼:「手銬。」
「現在不能開啟。」
李青臉驀地一變,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錢含靈先一步嚷起來:「憑什麼啊?」
喬雪扭頭盯著,角泛起一抹細微的弧度:「我還沒從你上得到任何好,有什麼資格要我放了你?」
錢含靈一歪小腦袋:「你給我把手銬開啟,我就幫你唄。」
「那可不。」喬雪斜睨了駕駛位上的李青一眼,笑的說道,「我從他這裡學到了不東西,其中有一條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錢含靈盯著的後腦勺直磨銀牙,然而卻是無可奈何。
喬雪又問李青道:「我們現在去哪裡?」
「八嶺山,我在那邊有一幢海景別墅,小在港北的時候曾經住過。」李青漫不經心的回答,「下了高速,再有二十分鐘就到了。咱們先到那裡落腳,然後從長計議。」
喬雪眸閃爍,不置可否。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汽車抵達八嶺山別墅。
李青下車推開了大門,沖著車上招招手,喬雪便挪到駕駛位上,將車開進了院子停穩。
跳下車,開啟車門將錢含靈拎了出來。
「你輕點兒!」錢含靈不滿的嘟嚷,「弄疼我了!」
李青在後麵栓死大門,一溜小跑到近前,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給我來。」
喬雪冷哼一聲,這才鬆開了錢含靈,沖著他一玉手:「鑰匙。」
李青將鑰匙扔給,然後說道:「咱們走吧。」
「,走不。」錢含靈鼓著腮,可憐兮兮的靠在他上,「你抱我好不好嘛。」
李青角一扯:「你別鬧了。」
「人家走不嘛,在督察廳遭了好幾天罪,吃不好睡不著...」
喬雪用鑰匙開啟房門,扭過頭狠狠瞪了這兩人一眼,徑自走了進去。
李青無奈,隻得是橫抱起錢含靈那的子,跟隨在之後。
「李青。」錢含靈忽然低低的問道,「你信得過麼?」
李青腳下微微一頓,抬起頭看了看已經空的門口,又收回視線盯著懷中孩兒那白皙的俏臉,沉半晌才道:「你放心,不會有問題。」
「哦。」錢含靈點了點雪白的下,潔的額頭在他口上蹭了蹭,不再出聲。
李青隨後走進屋子,把錢含靈放在了客廳的長沙發上。
喬雪抬手了乾淨如新的桌麵,輕聲問:「一直有人打掃?」
「嗯。」李青點了下頭,「雖然很久沒人住了,可每隔兩三天,都有人負責打掃。」
喬雪走回來,也在沙發上坐下:「你不需要給鍾若曦打個電話麼?」
「暫時沒這個必要。」
「那我們就來談談正事吧。」喬雪抬手攏了攏額前的碎發,目盯住正坐在對麵,微蹙著秀眉腳踝的錢含靈道,「你用什麼方式同他們聯絡?」
「喏。」錢含靈將拷在一起的兩隻白皙玉手抬起來,「先給我把這個開啟。」
喬雪笑著搖了搖頭:「這是我們之後纔要談的事。」
李青大致檢查了屋子,這才走到沙發邊坐了。
「給我看看。」他捧起錢含靈的兩隻小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手銬,旋即無奈搖頭,「沒辦法。」
錢含靈瞪大了眸:「沒開玩笑吧?你打不開?」
「這手銬是特製的,督察廳專用。」李青解釋道,「我用暴力也不是不能開啟,隻不過有可能傷到你的手腕,所以我們還是別冒這個風險了。」
喬雪聽他這麼說,眸底不流出了幾分得意:「現在說說吧,你用什麼方式和其他人聯絡?要不然...你就做好一輩子帶著手銬的準備吧。」
「對我這麼狠?你邁更年期了吧。」錢含靈氣哼哼的嘟嚷,輕輕一抿小,「有一個電話號碼,我會和他們保持聯絡。但你們也清楚,沈春城死後,局勢變得一團糟,誰也不知道還管不管用。」
喬雪看了看李青,旋即又問:「你在組織部,於什麼地位?」
「我本就不是德墨特爾的人,你說我能有什麼地位?嗬嗬,沒地位。」
李青盯著錢含靈俏的側,沉默不語。的這番說辭,同錢茂典的說法倒是很一致。可如果不是德墨特爾的人,又為什麼會混這個組織部呢?
「你當我們是傻子麼?」喬雪自然不信,「你不是德墨特爾的人,沈春城會那麼信任你?」
「我和沈春城是大學同學,他幫過我。」
李青問:「幫你什麼?」
錢含靈揚起小臉,緩緩湊近他,笑瞇瞇的問:「哎,你看我麼?不?你說嘛。」
李青向後挪了挪子,乾的道:「,同這有什麼關係?」
「那你說他能幫我什麼啊?無非就是趕跑了幾個擾我的混蛋。」錢含靈笑盈盈的回答,「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可是恰逢我那陣子心不好,他又安排我到外麵去玩兒,還幫我應付了學校裡的老師和課業,讓我沒費什麼力氣,就拿到了國最好大學的管理學士學位,很夠意思了吧。」
「確實很夠意思。」李青點了下頭,「可我不相信沈春城那種人會無緣無故的對陌生人表善意,他幫你的目的是什麼?」
「最開始是想睡我,同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樣子。」錢含靈大咧咧的道,「不過他沒得逞,想要放棄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兒小變故。」
李青眉頭輕輕一蹙:「什麼變故?」
「他發現我是臨港人,而且背後的家族在這裡很有勢力。沈春城這個人其實很有魅力,他喜歡人,可是當他發現於事業有益的事時,人就忽然變得沒那麼重要了。這種人的前途不可限量,真可惜早逝在了你的手裡。」
李青眼底現出幾分明悟:「所以他讓你回到臨港,作為德墨特爾的一顆棋子,監視這裡的風吹草。」
「沒錯。」錢含靈輕輕一點小腦袋,「我爹當時就在興發島,離開錢家之後,日子過得。我回來之後創立了天裕之家,幫助德墨特爾收集港以及港外的報。在這些事上,沈春城都在暗中幫了不忙。既是幫他,也算是幫了我。」
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在這之後,趙振就來了嘛。他原本看好了興發島,想將之作為德墨特爾的長期據點,不過後來改了主意,將據點放在了大荒鎮。雖然風險係數加大了不,可也安安穩穩度過了幾年。」
李青見主提起了趙振,本想多問一問,可看到喬雪還在一邊,又不得不將心裡的問題悄然按下,暫時不提。
喬雪的聲音不泛了冷:「你藏得很深嘛,程歆連你爹都懷疑過,居然都沒懷疑到你上。」
「誰讓笨得像頭豬一樣呢。」
李青又想問關於程歆的事,可依然是考慮到喬雪,再度將到邊的言語嚥了回去。
他憋得有點兒難,索就岔開了話題:「你收集的訊息,通過什麼渠道傳達給沈春城?」
「一般況下是通過中間人,不過也有例外。」錢含靈解釋道,「如果是特別要的訊息,我可以同他直接聯絡。不過現在嘛,特別渠道肯定是中斷了。隻有一般渠道,還不清楚能不能聯絡得上。」
「我們可以試一試。」李青將電話機挪到了的麵前,「現在打電話,問一問這些人的下落。」
錢含靈嘟了嘟小,晃了晃腕上的手銬道:「這個呢?」
李青偏頭看向了喬雪,後者俯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
在錢含靈眼的眸中,將鑰匙虛晃了一下,又忽然收了回去。
「你...」錢含靈瞪圓了目,「你什麼意思啊?」
喬雪一指桌子上的電話機:「先打完這通電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