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怡親王自己找死非要往槍口撞,施懷能覺得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殺一儆百。
“殺”一個怡親王的威風,可以讓滿朝武都看到他們廷十二監的態度,看以後誰還敢再犯!!
施懷能的臉始終掛著笑,看著岑振興的眼神卻是銳利如劍,無聲地宣示著他的態度。
他對岑振興自是有幾分敬意的,若非事關皇後,他也樂於給岑振興幾分麵子。
不過,有道是,事有輕重緩急之別,人有親疏遠近之分。
皇後孃娘要,岑振興也得靠邊站!
大管事一會兒看看施懷能,一會兒看看岑振興,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渾被破了一桶冷水似的,四肢發涼。
岑振興又凝視了施懷能片刻,再道:“懷能,怡親王妃是皇的嬸母,有什麼誤會,私下裡說清楚是了。”
沒錯!大管事頻頻點頭,心裡還抱著一線希。
可惜——
“岑公,這件事咱家真的做不了主。”施懷能笑瞇瞇地推了。
岑振興又靜默了,隨手從漆黑裡拈起了一枚白子,眸微閃。
他知道施懷能的態度代表著岑的態度。
這一回,自己說了也沒用了。
對於岑在幾年前認了現在的皇後為義妹的事,岑振興也是知道的,但沒怎麼放在心,畢竟宮的宦臣常有認義父、義母、義子、義妹之類的事,再尋常不過。
岑振興沒想到的是,這個義妹的份量有這麼重。
自他數年前退出朝堂後,很再理朝的事了,可是從前,但凡他開口,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人不不地給推了的,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岑振興鬆開了手,指間的白子又落棋盒,卻是不慎落了黑子的棋盒。
棋子與棋子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一盒黑子多了一枚白子,顯得分外突兀。
施懷能也不多留,笑道:“岑公,要是沒別的事,咱家先走了。”
頓了一下後,他意味深長地又道:“咱家還得找人盯著,若是找不到皇後孃娘要的梳子,還得讓東廠去一趟。”
東廠?!大管事臉的急速褪去,這要是讓東廠去了王府,那可是抄家了!
施懷能搖頭又嘆氣,輕聲嘟囔著:“金吾衛那些人,也不知道辦事牢不牢靠,別誤了娘孃的事。”
“……”大管事的張張合合,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想留住施懷能,但又不敢,岑振興與施懷能跟前哪裡有他一個管事說話的地!
又或者說,連岑振興都勸不住施懷能,他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施懷能從頭到尾本沒看大管事一眼,對著岑振興作了個長揖,轉離開了。
“……”岑振興看著施懷能的背影,眸子明明暗暗地變化不已,終究沒有留他。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