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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番外019手段

老者聽赫陀耶這一通分析,徹底冷靜了下來。

過去這一年多,因為羅其昉與駱清手段相對溫和,他們都快忘記當年慕炎兵臨城下時,他們有多麼害怕會被屠城,害怕命喪於大盛軍隊的屠刀下。

赫陀耶一口飲盡了杯的酒水,又道:“岑不是一個好糊弄的。老哥,你要是還想去,去吧。兄弟我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

如果對方非要往南墻撞,那麼他也沒辦法了,誰也攔不住一個非要尋死的人是不是?!

赫陀耶也不勸了,直接站起來,告辭了:“老哥,我還有事,先走了。今天這頓算我的!”

赫陀耶沒久留,說完這句話後,走了。

酒樓的雅座裡隻剩下了老者一個人,他忍不住又朝外麵的街道去,此刻,那隊大盛士兵早沒影了,街道空的一片,街兩邊的不店鋪都關了門。

老者已經歇了去抗議的念頭,畢竟他之前想去抗議那是為了在懷州過得更好,可不是為了找死。

老者慢慢地給自己斟酒,眸閃爍不定,打算先觀一陣再說,反正謹慎總沒錯。

回府後,老者讓府裡的幾個小廝去外麵打探訊息,尤其注意其他商戶、部族族長、懷人員以及羅其昉那邊的靜。

果不其然,他沒,別人了。

又有幾個商會的長老們不識相地跑去找羅其昉或者岑,又被拿下了,這些人與之前的拓哈拉等人一樣再也沒回來。

老者聽聞訊息時,覺得後怕不已,親自去了赫陀耶的府邸,好好地謝了他一番。

短短兩天,整個大越城都消停了。

帳篷的原料在三天全數征齊了。

羅其昉的態度更強了,把那些商戶們召集在一起,直接對著他們宣佈道:“既然各位都覺得朝廷給的銀子了,那沒關係,當這些布料是府賒借的,半年後,這些布料如數返還給各位。”

羅其昉笑瞇瞇地環視著在場的數十個商戶。

屋子裡被這些商戶得滿滿當當。

“……”

“……”

“……”

他們都傻了,神各異,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心有不甘,有的義憤填膺,也有的暗暗地了自己的大一把。

幾個大商戶神復雜地彼此換著眼神,臉難看至極。真要按著羅其昉的方案來,損失最大的人是他們了。

這一次,他們都被強征了不,這些貨本來大部分都是在倉庫積了好幾年的陳貨,他們是商量著想借這個機會清理庫存,又能大賺一筆,如此兩全其,何樂而不為!

不僅如此,他們貪利,知道大盛朝廷打算製作五萬個帳篷,又補了一批貨。

本來,按照之前羅其昉說的以五月初的布價收購,他們都是有賺的,還能清理庫存,但是現在,朝廷不給銀子了,半年後再把這些布料返還給他們,那麼,等於他們隻是多了些庫存,還賺什麼?!

原本強征已經夠慘了,他們至此前預計的賺幾萬兩白銀,直到此刻,他們才知道原來大盛朝廷還有這更狠、更不要臉的手段!

那些大商戶差點沒嘔出一口來,而那些個小商戶則是暗自慶幸:不足下有餘,幸好他們在倉庫的庫存不多,所以被征走的貨,損失也

一個著華服的矮胖商戶勉強出了一個笑容,賠笑道:“羅大人,其實朝廷有需要,吾等也很願意與朝廷做買賣的。”

他強調的是做買賣,希羅其昉能按照之前的規矩平價征收。

另一個高瘦商戶也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羅大人,我們都是良民,願意配合朝廷征收的。”

其他商戶們也是頻頻點頭,隻盼著羅其昉能出銀子把他們的貨買了去,現在的“賒借”也太坑了!

羅其昉哪裡不知道這些個無良商在想什麼,卻是故意嘆了口氣,做出一副“不占他們便宜”的樣子,淡淡道:“各位不必勉強,既然各位不捨得賣,那本把貨如數歸還各位。”

“這賬冊把數目都記得清清楚楚,各位請核對畫押,半年,貨一定敲鑼打鼓地送到各位的府,絕不拖欠。”

羅其昉指著案頭的一本賬冊說得正氣凜然,擲地有聲。

“……”商戶們的臉更難看了,一個個像是被掐住了嚨似的。

這些事也都被小蠍親自稟到了岑的麵前。

正坐在一個榧木棋盤前,隨地自己跟自己下棋,漫不經心地聽小蠍稟了事的經過。

“這次倒是學聰明瞭。”岑從棋盒拈起一枚白子,隨意地落下。

棋盤,黑白棋子星羅佈地占據了半邊棋盤。

小蠍旁的曹千戶卻是不以為然,覺得如果是他們東廠出手,這事早辦了,哪裡會拖拖拖拉拉了這麼久。

小蠍稟完後,由曹千戶接,稟道:“督主,這兩天,其他的部族族長都在觀況,暫時都消停了,但東廠發現古納勒和喬客圖悄悄與蘇娜聯絡了,這是剛截到的書信。”

曹千戶恭敬地把手裡那封開啟的書信呈了去,心底已經是躍躍試,暗道:督主的眼裡自是容不下沙子,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督主的眼皮子底下玩這種花樣,真真找死!

隻隨便地看了一眼,把信紙在棋盒下,簡明扼要地下令道:“封府。”

曹千戶對封府抄家拿手得很,眼睛一亮,猶如盯了獵的猛般,淩厲人。他立刻抱拳應命。

曹千戶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生怕打擾了岑下棋的雅興。

等他出去後,又換了一張麵孔,殺伐果斷地對著下屬下了令。

於是,大越城也現了讓人聞風喪膽的一幕。

一眾殺氣騰騰的東廠番子分兩隊出了,一隊往城西,一隊往城南,猶如沙塵滾滾而過。

封府抄家的事,東廠做得那是練極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個府邸圍了起來,接著,這兩個府邸的主人仆從全都被一個個押了囚車,囚車進了大牢,然後了無音訊。

這些囚車招搖過市,大越城這麼多人自然是都看在眼裡,無論是那些部族族長還是普通的百姓,都怕了。

一些懷人員都急了,生怕大盛是要屠大越城,以儆效尤。

可是急歸急,他們又不敢去找羅其昉,生怕岑和羅其昉誤會他們像拓哈拉等人一樣是要鬧事。

這才短短幾天,原來平和的大越城到了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的地步,不人都恨了商會那些人,說到底,要不是他們太過貪婪,激怒了大盛朝廷,局勢何至於會走到如今這草木皆兵的境地!

這一夜,不懷人徹夜難眠,既不敢去抗議,又不甘心坐以待斃,一個個頭發都愁白了不,生怕下一刻東廠的人會沖進自家府邸來抄家滅族。

誰想,東廠隻抄了那兩家後沒靜了,到了次日一早,從那兩家抄到的他們和蘇娜串謀的證據被當眾擺了出來。

聚集一堂的部族族長與懷人員們都是默然,目向了坐在首著大紅麒麟袍的岑,心裡是驚疑不定。

到懷州也有兩個月了,之前無論城出了什麼事,哪怕羅其昉被那些商戶玩得團團轉的時候,都沒見岑出手,他一直是一副萬事不管的架勢,讓人實在不出深淺,更不準他的心思。

但是現在,岑一出手,是雷厲風行,一下子把古納勒和喬客圖給拿下了。

在場的懷人們心驚不已,多是忐忑不安。

古納勒和喬客圖是古、喬兩族的族長,與他們都是相識多年,在場的大部分人在一個月都與這兩人一起吃過酒或者在哪裡偶遇說過話。

會不會懷疑他們也與這兩人一樣暗勾結蘇娜?!

那麼,接下來被抄家滅族的可是他們了!

這些人越想越不安,冷汗浸了後背的衫,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首的岑淡淡地環視眾人,不不慢地開口道:“通敵叛國者,死!”

這六個字簡單而明確。

廳堂,靜了一靜。

一眾懷人麵麵相看,愣了一下後,才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

對哦!

懷州已經歸屬於大盛,蘇娜如今是敵了。所以,古納勒和喬客圖串謀蘇娜是通敵,罪無可恕!

這一刻,眾懷人終於明白過來了,岑是在警告他們。

原來如此。赫陀耶暗暗鬆了一口氣,再次暗暗贊嘆自己的明智:這人啊,無論有本事還是沒本事,都得有自知之明和識人之明。

試想岑未及弱冠時,能把大盛朝堂玩弄於掌之間,讓朝堂那麼多武百對他俯首屈膝,可想此人的心計之深,手段之高!

明知道岑此人不是什麼善茬,還非要挑戰岑的威信,那不是找死嗎!

赫陀耶握了握拳,琢磨著他是不是該說兩句表一下他對朝廷,不,是他對岑的忠心。

生怕別人搶在他前麵,赫陀耶連忙第一個表態道:“岑督主,古納勒和喬客圖竟然通敵叛國,對朝廷有異心,真真死不足惜!幸虧督主您英明將這兩個毒瘤給揪了出來!”

他一副“對這兩人鄙夷憎惡”的樣子,同時,又恰如其分地表達了他對大盛朝廷的忠心。

其他人一方麵覺得赫陀耶過於諂,但另一方麵也怕自己不表態會讓岑覺得他們也與古納勒和喬客圖一樣有異心,於是紛紛譴責起古納勒和喬客圖來。

“沒錯,古納勒和喬客圖真是罪有應得!”

“朝廷對他二人如此厚待,他們還敢生出異心,勾結偽王,實在是狼心狗肺!”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古納勒和喬客圖斥了一通,一個罵得一個狠,真恨不得跪下宣誓他們對大盛朝廷的忠心。

對此,岑隻是笑,輕描淡寫地把他們給打發了。

赫陀耶等人不安地回去了,全都膽戰心驚,食不下嚥。

有了這份震懾,羅其昉做事更加順當了,那些懷地的員都不敢再有任何小心思,但凡是羅其昉提議的,一律配合。

直到此刻,這些懷人好像終於意識到了一點,他們隻是降臣,大盛留著他們是大盛寬仁,想讓他們死,那也隻是一句話的事。

懷人們都收斂起了原先囂張傲慢的態度,老老實實地做事了,都生怕岑不快,拿他們開刀。

畢竟有古納勒他們的先例在前,現在還不乖順,還認不清局勢,不如拿塊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

大越城的各種事務都變得井然有序,順順利利,那些帳篷、糧草與藥等都準時發往周邊各城……

小蠍還是每日把城的各項進度稟告岑,岑又開始足不出戶的生活,一直到七月十二日,正在書房看書的岑突然覺到了屋子在震

應該說是他腳下的地麵在震,連帶著屋子裡的桌椅、花瓶、擺設等等也都震了起來。

放下了書,這不是他第一次遭遇地龍翻,立刻反應了過來。

地龍翻開始了!

像小丫頭預料得那樣,在半個月發生了!

小蠍立刻打簾從屋外進來了,平日裡冷淡的臉龐寫滿了張,急忙道:“督主,您趕出去避避吧。”

道:“去城裡看看。”

小蠍臉出一抹猶豫之,想說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但是他從來不會質疑岑的決定,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跟著岑出去了。

外麵同樣是地天搖,連樹木湖水等等也在搖晃著,無數樹葉如雨般落下。

城裡早炸開了鍋,目所及之都是一張張惶恐不安的臉龐,還有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呼喊聲彌漫在空氣。

街道有招牌被震落,有地攤的瓜果雜貨掉了一地,有被人扔下的推車、籃子等等,一片狼藉。

大盛的士兵們都早有準備,正在井井有條地安排著百姓們的疏散工作。

“讓老弱婦孺先走!”

“老弱婦孺都趕排隊馬車!”

“年輕力壯的走這邊,跟我們來!”

“……”

在天災跟前,百姓皆是恐慌不已,盲目地跟從這些士兵的指示。

雖然大盛早在兩個月前說懷州可能會有地龍翻,但是當地的百姓並不怎麼相信,懷州百年都沒有過地龍翻,他們覺得大盛朝廷是在危言聳聽。

即便這些日子來,為著帳篷的事鬧出了不風波來,這些百姓也多是當看熱鬧,依舊沒當回事。

直到此刻,他們才震驚地意識到,懷州真的地龍翻了!

大盛人說會地龍翻地龍翻了,這簡直神了!

那麼,現在他們隻要聽從大盛人的指示,一定都會平安無事的。

這些懷州百姓彷彿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似的,漸漸地,神略略平靜了一些,全都與家人依偎在一起。

在城看了一圈,出了城,城外的平地早搭好了一片連綿的帳篷。

了其最大的一個帳篷,再沒出來過。

第一次地龍翻在一個時辰後結束了,當天又持續出現了兩次短暫的餘震,到了晚戌時時,羅其昉過來稟了大越城的況。

“岑督主,城共有三十二棟房屋倒塌,百餘人或輕或重地了些傷,至今無人死亡。”

“下已經讓軍醫與城的懷醫給這些百姓救治,所備的藥草足以應付。”

“大越城百姓的緒都還算穩定。”

“其他城的訊息還沒傳來……”

對於羅其昉而言,這註定是個忙碌無眠的夜晚。

對大越城的普通百姓來說,亦然,一個個睜眼到天明。

即便他們自己的命暫時無憂,但是,這些百姓多都擔心自己的家宅不知道損毀到什麼程度,也擔心遠在其他城鎮的親朋好友不知道是吉是兇。

次日一早,大越城的百姓井然有序地遷回了城,城雖不至於滿目瘡痍,卻也是一片狼藉,令這些百姓又想起了前年大盛軍隊兵臨城下時的一幕幕。

這種恐懼家園不保的心態是一樣的,不同的是,現在這些百姓看著大盛士兵們的眼神不同了。

曾經,他們從骨子裡不覺得自己是大盛人,他們隻是不得不屈從大盛,為了活下去;而現在,他們突然發現這些駐守在懷地的大盛士兵並非是為了迫他們,而是為了守衛這裡,這些將士守衛的不止是懷州這塊土地,還有他們這些普通百姓。

這才短短一夜,這些百姓突然對大盛有了一種歸屬

城,大盛的士兵一隊隊地在大街小巷巡邏,百姓們的心更定了,全都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家園,城又開始有了人氣,百廢待興。

從正午開始,包括通尓城在的其他幾城的訊息也陸陸續續地送來了大越城。

這次地龍翻的震在通尓城,因此岑在讓駱清帶兵去通尓城之前,對其有了指示,讓他提早把城百姓都遷到野外去。

然而,通尓城大部分的百姓都不信會有地龍翻,覺得時大盛人存心要折騰懷人,不肯搬遷。

既然的不,於是,駱清乾脆用了強迫的手段,帶兵城百姓遷移,他的兵力有限,即便全力而為,也隻遷出去三的百姓。

直到那日地龍翻來臨時,通尓城的百姓們才怕了,即便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出逃,卻也是遲了。

雖然通尓城的米麪糧草充足,帳篷也勉強夠用,但是通尓城是震,震的程度是最強烈的,至有一半的房屋倒塌了,暫時統計到傷亡已有數百人。

所幸,藥草充足,不至於讓傷者等死。

現在大盛士兵們還在通尓城搜查倒塌的房屋有否倖存者。

其他被波及到的切卜城、瀛城等城鎮,也因為不是震,震相對較輕,且朝廷早有準備,所以人員傷亡較小,總還算穩定。

羅其昉也提了一些針對百姓的置,如凡房屋倒塌者,由朝廷統一安排這些百姓的暫居之;如傷者由朝廷免費救治;如朝廷對百姓施粥三日;如家壯丁死亡或重傷一時無法勞作,給予老婦殘一定補助……

對這些,岑隻是聽,然後給出了三條原則:

“不服從指揮者,殺無赦。”

“旦凡有趁鬧事者,殺無赦。”

“凡伺機抬價引致哄搶者,殺無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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