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年至今都覺得自己的名字很俗!
就像小時候他走在家門前的衚衕裡,坐著板凳曬太的大爺總會笑嗬嗬的問他一聲:大年,吃了沒?
這種市井小民的覺實在是俗,俗不可耐!
與他這個豪門巨的份那是相當不匹配!
可這是那位讓他瞧不上眼的土豪老爹起的,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李大年也抱怨過這名兒起的太隨意,但老爹總會告訴他,生你的那天正好是大年初一,所以大年這名字應景兒,有紀念意義。
媽賣批,那為啥不初一?
南部大洲某原始叢林。
萬裡,碧空如洗。
兩顆巨大的椰子樹下,此刻的李大年正赤著上,趴在一張吊床上曬太。
略為黝黑的麵板在烈日的曝曬下已泛起油,但讓人難以想象的是,他的脊背之上竟刻滿了各種各樣的疤痕。
這些疤痕或長或短,大小不一,也記不得多是刀傷,多又是槍傷,現在雖是好了,但看上去依然怵目驚心。
其中最為醒目的,是他兩側肩胛骨上的疤痕,長而虯結,遠遠看去,恍若兩條翻騰的怒龍。
不過,李大年更喜歡稱這兩條疤痕為天使之翼。
此刻,似是剛剛生出新不久的兩條疤痕中,竟有黑氣升騰。
隨著偏移,這些黑氣便愈加濃烈,恍若從地獄之門掙紮而出的妖魔,浮浮而出。
李大年趴了一中午都沒怎麼出汗,但卻在這一刻,麵目陡然扭曲,彷佛承了什麼難以忍的痛苦似的,渾汗如雨下。
不知過了多久,李大年的表才逐漸恢復平靜,他慢慢翻了個,瞇眼瞅著湛藍的天空。
「魔蠱所帶來的痛楚果然非比尋常,如果不是師父用盡生機替我封印住魔魘,隻怕我李大年早已不在人世!」
想起師父,李大年就想到了他遊歷世界的八年時——當過兵站過崗,練過功夫玩過槍,曾與令各國政府聞風喪膽的恐怖份子頭目打過架,也曾與千億土豪石油王子喝過酒……
總而言之,他這八年所經歷的事,絕對比普通人八輩子經歷的還要多。
若非無意中被人種下魔蠱,差點小命不保,他也絕不會逃到這個連和紅酒都沒有的原始叢林中。
「咕嚕咕嚕……」
一個當地土著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右手拿著長矛,左手舉著一部類似大哥大的衛星電話,走到了李大年眼前。
「酋長,有人來電話?」
李大年通多種語言,聽懂這種土著語也不在話下。
「咕嚕咕嚕……」
被稱作酋長的土著點點頭,一臉恭敬的將衛星電話給李大年。
接過電話,李大年剛餵了一聲,裡邊就劈頭蓋臉的傳來一陣臭罵。
「臭小子,八年沒回家了,還沒浪夠?是不是要我找人把你綁回來!」
聽到這個聲音,李大年皺了皺眉,顯得頗不耐煩,淡淡道:「李震天,你再吼一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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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另一頭,那位跺跺腳就能讓江海市震幾震的人當即愣住,停了半刻,語氣忽然就了棉花糖,「乖兒子,老爸錯了,你不要生氣嘛。」
「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對於李震天,李大年心裡是懷著恨意的,他還記得那年老媽得病走的時候,這個李震天居然在外邊搞小三,連老媽最後一麵都沒見。
「有有有!」李震天連聲說道,「大年,你托我打聽的那個什麼龍靈芝有信兒了,江海市就有一株!」
「真的?」李大年一下子站了起來。
師父臨終前對他說過,魔蠱之毒唯有龍靈芝才能解,可他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有發現龍靈芝的任何蹤跡,卻沒想到自己的家鄉居然就有。
泱泱大漢國,五千年文明果真不是蓋的!
「李震天,以你的財力買下來寄給我不就得了,何必讓我回國!」李大年又是道。
「這個……況稍微有點複雜,等你回來再說,好嗎?」
「你不是為了讓我回國,騙我的吧?」李大年懷疑道。
「老爹當然想讓你回國,但也絕不會因此騙你!」李震天信誓旦旦保證了一番,又笑盈盈道,「乖兒子,你從小不學無,又沒什麼本事,不早早回來繼承咱家那幾十棟樓和幾十億財產,以後可怎麼辦?現在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談一談婚事,給咱們老李家傳宗接代啦!」
我沒本事?
李大年笑了,看來李震天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八年前,以前的他,確實什麼都不會,天就是跟一群狐朋狗黨吃喝玩樂,但現在的他,就算沒有李震天在背後每年寄錢,隻憑自實力與手中掌握的資源,也絕對混的比回家當個闊強。
不過,有些事他自然是不會對李震天說的。
「李震天,你是不是以為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李大年反問道。
「老爹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龍靈芝的事確實比較複雜,你不回來不行,況且……況且你大姐馬上就要結婚了,很希你能來參加婚禮,所以……」
「大姐要結婚了?」
李大年聽聞此訊,竟一時有些哽咽。
除了二姐李冰然之外,大姐李菲玲也是讓他最為思唸的李家人之一。
停了片刻,李大年才又開口,「好吧,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回去了!」
掛了電話,李大年的眼睛又向了天空,那個給自己暗中下蠱的敵人,他現在還沒搞清楚是誰,但對方的勢力一定十分強大。在沒有恢復實力之前回國呆著,也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畢竟相對於國外,漢國要安全許多。
「酋長,我要走了,謝謝這段時間你們對我的照顧!」李大年笑了笑。
「咕嚕咕嚕……」酋長揮舞著雙臂,竟是麵不捨。
「娶你兒這件事,恕我無法答應。而且,我以後估計也不會回來了!」
李大年了懶腰,抓起服穿了起來,同時也蓋住了他那一的和傷疤。
「嗚……」
酋長忽然跪了下來,嗓子發出一陣長嘯,不一會,他們四周便湧現了許多土著,男的的,老的的,這個原始部落的所有人幾乎都來了。
見到酋長下跪,他們所有人也都跪了下來,隻有一個土著,躲在遠看著李大年暗暗含淚。
「god!god!」酋長連連著,所有的土著便沖李大年一起磕頭。
看著這幅畫麵,李大年頗為無奈,趕忙手扶起酋長,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都誤會了,我從來就不是什麼上帝,我姓李,李大年,是一個很普通的漢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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