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得罪了這個婦人。
只是沒有原主的記憶,所以只是不聲的站著。
婦人邊坐著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樣子,長相與婦人有幾分相似。
看著阮綿綿的目如淬了毒般,害得阮綿綿以為對這個曾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這般憎恨于。
等等……
人這麼恨另一個人,一般只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兩人有殺父之仇,另一個就是有奪夫之恨。
阮綿綿就算沒有原的記憶,也知道原這麼膽小不可能殺人的,那麼就只有一個了……
阮綿綿腦中靈一現,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婦人,越看婦人越是眼,慢慢的婦人的容與魏釧箜的容重疊在一起。
原來是魏釧箜的親娘小常氏!
“看什麼看?沒規矩!”小常氏見阮綿綿目不轉睛地盯著,瞪著眼斥責道:“果然是有娘生沒爹養的貨,一點禮儀都沒有!朱嬸子啊,不是我說啊,你這孫真得好好管管,要是任這麼下去,可丟盡了你們陳家的臉面了。”
朱氏翻了個白眼道:“人家本事大著呢,我又不是親,可管不住們。”
“就算不是親也是繼吧?有道是生親還不如養親呢,何況你跟他們毫無緣,養了們這麼多年,們孝順你也是應該的。”
“哎呦,別說孝順了,不把我氣死就不錯了。”朱氏怪氣道。
“啥?們還敢這麼對你?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不行,我一會可得跟阮家村的族長說道說道。族長要是不給我一個待,那我可不依!我那揚兒將來可是要考狀元的,怎麼能娶這麼個不忠不義不孝的東西!”
朱氏刻薄的臉上出了一的笑容,拍著小常氏的手道:“魏家的,還是你正義啊。”
小常氏得意一笑,回頭看向阮綿綿,臉又沉下來:“還不跪下來向你賠禮道歉?一會去跟族里說,這房子你是要孝順你的,不能給族里,還有那地也要回來吧!真是不知所謂,好端端的把家產送給外人,真是個喪門星!還有,鑒于你這麼不孝順,我們魏家可是詩書傳家的大戶人家,不能娶一個品不好的媳婦上門,你把東西收拾一下,這就跟我回去吧。以后好好侍候揚兒,為揚兒開枝散葉,等揚兒高中了,自然不會虧待你!哼,要不是你爹一定要把你許給我家,我怎麼會納你這種人進門!”
阮蔓青一聽臉都變了,明明兩家是訂親的,二妹將來就是明正娶的妻子,被小常氏這麼一說就變了妾了,二妹怎麼可以當妾呢?
腳下一,就要沖上去跟小常氏評理。
阮綿綿一把拉住了,嗤笑不已。
怪不得朱氏無緣無故地請他們吃飯,敢吃的是鴻門宴啊。
就知道朱氏不會這麼死心的把房子與地出來的,原來是請了個后援。
要是原,依著原對魏魁揚的心思,定然會嚇得六神無主,說不定被朱氏與小常氏這麼一唱一喝的就答應去跟村長要房要地了。
這麼一要就等于得罪了所有村里的人。從此阮綿綿就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畢竟哪個也不愿意到的吐出來。
村里人窮,一扁擔都能鬧得兩家打起來,何況這數十年的收益?就算是村長族長也會對阮綿綿的人品產生懷疑,失于阮綿綿出耳反爾的行為。
沒有了村民,族長村長的支持,阮綿綿還是是被朱氏扁圓?
沒有了娘家的支持,一個小小的妾室還不是任婆家為所為?就算是哪天消聲無息的死了都不會有人關心一下的。
這兩個死婆子還真毒!
阮綿綿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心里越生氣,笑得越甜。
那一瞬間,笑得如春花般的爛漫。
小常氏見不道歉反而在那里傻笑,更是氣不打一來:“笑,笑,笑!笑什麼笑?笑得跟花癡一樣!告訴你,你以后進了魏家的門,就給我老實點,別一天到晚想著勾搭別的男人,給我兒抹黑!行了,咱們先去村長那里把事辦完就跟我回去,家里還有一攤活等著你做呢!真是個蠢貨,一點沒有眼力價!納了你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說著,小常氏就要來拉阮綿綿。
阮綿綿往邊上一躲,臉一沉:“你誰啊?一來就讓我跟你走?莫不是人販子吧?看你尖猴腮,兩眼無,頰無點,厚寡,一副的克夫樣,居然還好意思出門丟人現眼?要是我都不好意出門,免得嚇壞了花花草草。”
“你……你……你怎麼敢這麼對我說話?”小常氏又驚又怒,拍案而起:“你知道我是誰麼?”
“你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什麼東……唔……”小常氏沖口而出,好在最后一個字沒說出口被朱氏嚇得捂住了。
“這位大嬸,你剛才說什麼啊?我怎麼沒聽清啊?要不要讓村里人來一起聽聽?”阮綿綿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常氏:“噢,對了,你說皇后娘娘是什麼東……后面什麼來著?大嬸你倒是說啊,你不是秀才娘子們,我們鄉下人沒見識,就想跟你長長見識呢。”
小常氏臉一陣青一陣紅,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果然是小娘養的賤皮子,心思惡毒!”
阮蔓青見小常氏這麼說也不客氣了:“魏嬸子,我二妹知書達禮,心思靈巧,整個村里都說為人本份善良,只有那些個眼神不好的才會覺得不好!”
小常氏一聽就火了:“阮二丫,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眼神不好麼?”
阮綿綿笑瞇瞇道:“不錯啊,這位嬸子,居然還能聽懂人話。”
“放肆,你竟然敢如此和我舅母說話,還不快跪下賠禮?”小常氏邊的杜瀾見小常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跳出來就對著阮綿綿疾厲道。
阮綿綿瞥了眼杜瀾:“你又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是……”
“噢,你也知道你不是東西啊?我從來不跟不是東西的人說話,這阮家的門里也沒你說話的份。沒大沒小沒規矩,連上門作客的規矩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家教出來的閨。”
“你……”杜瀾又又惱,看向了小常氏,淚眼道:“舅母……”
小常氏心疼的拍了拍杜瀾,厭惡的瞥了眼阮綿綿,惡狠狠道:“阮四丫,今天你就給我一個話,村長那里你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阮綿綿干脆利落道。
“那行,不去是吧?那就退親!”
阮綿綿正想說退親就退親,這時阮蔓青急了:“常嬸子,這親是十幾年前就訂的,如今你們無緣無故的退親,你讓我二妹怎麼活?”
“不退行啊,去把房地要回來,以后當妾!”小常氏得意起來:“對了,剛才得罪了我家瀾兒,你跪下來向瀾兒端茶認錯吧。”
阮蔓青臉蒼白:“從小父親就教我們要言而有信,既然房地都給了村里,那就不可能再要回來。還有我二妹當時與你家是訂親,可不是給魏家當妾的,讀書人不是講究一諾千金麼?你讓我二妹當妾,你這是背信棄義,常嬸子,你這麼做魏大伯知道不知道?”
“咣啷!”小常氏拿起了手中的杯子砸向了阮蔓青,臉森然:“阮二丫,你以為你是誰?拿你魏大伯來我麼?告訴你,你二妹這樣無無義之人,我們魏家可消不起!
本來我還念著你們姐弟不容易,給你們一條活路,既然這樣,阮四丫也別當妾了,直接就退親!
把當初給你們的信出來,從此咱們兩家橋歸橋,路歸路!對了,讓你二妹以后不要再來纏著我家揚兒,我家揚兒可是要考狀元的,可不能讓一些個沒皮沒臉的下賤貨玷污了。”
朱氏在暗中扯了扯小常氏的擺,小常氏給了一個安的眼神。
阮綿綿見了眼微閃了閃。
小常氏說到底打的還是那個算盤。這世道對于退親的人來說就等于沒有了名聲,沒有名聲的人就是死路一條。
到時小常氏還可以以讓當妾為條件,讓去村里把地和房收回來。
真是算盤打得叮當響。
想到剛才從尋金鼠這個包打聽上得來的消息,阮綿綿的角勾起了一抹冷殘的弧度。
“你……”阮蔓青氣得臉都脹紅了“嬸子,這親事可是我爹當初跟魏大伯訂的,想退親是吧?那讓魏大伯找我爹去退去!”
“二丫頭,你這話就說的不地道了吧?誰不知道你爹賣了家里的地一走了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我這要去哪里找你那沒良心的爹去?”
阮蔓青怒道:“常嬸子,我爹是什麼樣的人不勞你費心,你管天管地管好自己家男人就好了,你還管到我爹頭上了,你這麼熱心,魏大伯他知道麼?”
“小賤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沒大沒小的東西,敢教訓起我來了!”常氏臉一變:“告訴你,阮蔓青,今兒個這親你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我們魏家可不是什麼平常的門第,不是什麼低三下四的東西都能進門的!”
阮蔓青反言相譏道:“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求上門要結親的,如今看我爹不在了就欺上門來了?這就是你們魏家的門風麼?魏魁揚來,我倒要問問他,讀書都讀到哪去了,連一點廉恥都沒有了麼?”
“放肆!我家揚兒是什麼樣的人,豈是你這小賤人能說得了的?阮蔓青,別給臉不要臉,今兒個你要是不退親,我就把阮四丫的丑事說出去,看你們還有沒有臉賴著這門親!”
“你放屁!”阮蔓青然大怒:“你這個老不的,自己不要臉去反誣蔑別人去。也不知道哪個年輕時天天往男人屋里跑,姐妹易嫁好聽麼?”
“你……你……”常氏氣得指著阮蔓青,一口氣不上來。
阮蔓青對著常氏冷笑,雖然平時弱,那是因為沒有著的底線,的底線就是的一對弟妹,誰要是敢的弟妹,就敢跟那人拼命。
別看常氏這會子牛氣沖天,其實年輕時的事誰不知道?
當初本來是許給魏家村的另一戶人家魏風的小伙子,姐姐則是許給現在的相公魏皚的,只是嫌棄自己未婚夫長得不如魏皚風流俊俏,又目不識丁,而魏皚卻長得眉清目秀不說,還是個生,于是就勾引了魏皚,兩人并且有了首尾。
這事鬧了出來后,魏皚還想著讓兩姐妹效信娥皇媖娶了兩姐妹,哪知道大常氏是個烈子,死活不肯嫁給魏皚。最后沒辦法,干脆將錯就錯,姐妹易嫁,大常氏嫁給了之前訂的魏風。而小常氏則心愿得償嫁給了羅風。
不過小常氏長得并不如姐姐貌,魏皚當初被小常氏勾上也是起了占便宜的心。哪知道便宜是占著了,卻把本來貌的姐姐給丟了,所以婚后魏皚對小常氏并不好,不但經常打罵小常氏,更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欠下無數的風流賬。
相反那戶人家卻,對大常氏十分的寵,在大常氏生下三個兒子后,就當起了家,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小常氏一時了魏家村的笑話,甚至了教育子的例子,這聲名早就從魏家村傳到了別的村里。
阮蔓青之前不兌小常氏,只是因為兩家有著姻親的關系,現在見小常氏鐵了心要退親,還辱及阮綿綿,阮蔓青自然是不會口下留了。
“行,行,你們兩姐妹都不是好惹的,我惹不起還躲得起,今兒個你這親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你要是不退,我這就出門滿村子宣揚阮四丫不要臉,在外面勾搭男人搞大肚子想讓我兒當便宜爹!我倒要看看,這滿村的人哪個還敢娶你這不要臉的妹妹!呸!小賤貨!”
“你敢……”阮蔓青氣得就要沖上去跟小常氏撕扯。
阮綿綿一把拽住了阮蔓青,對小常氏冷著臉道:“你不用這麼費勁了,這親我退!”
“二妹!”阮蔓青急得直跺腳:“你怎麼可能答應退親呢?退了個親你以后該怎麼辦啊?”
“嫁漢嫁漢穿吃飯,一個吃飯的男人,有什麼可舍不得的?大姐,這親就算小常氏不退,我也要跟他們退的!”
“你……”阮蔓青恨鐵不鋼的瞪著阮綿綿,急得說不出話來。
小常氏然大怒:“阮四丫,你這個小賤人,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吃飯的男人?你敢這麼污辱我兒,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哎呦,小常氏,你兒子是不是吃飯你不清楚麼?你家一沒地,二沒生計,這麼多年,你兒子的束修錢是哪來的?你家生活的費用是哪來的?你一點沒數麼?虧你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你心虛不心虛?”
“你……你……”小常氏氣得發抖,只道:“等我兒高中狀元,一定要你好看!瞎了你的狗眼!小賤人!”
高中狀元?
阮綿綿冷笑,就魏魁揚這樣的學識,別說考狀元了,秀才都考不上!更別說以后書都沒得念了,還考狀元?考湯元吧。
看小常氏的樣子,想來還不知道與魏魁揚兄妹之間發生的事,要不也不會急匆匆的過來退親了。
魏魁揚可是知道手里有錢的,就魏家這種吸的螞蟥,怎麼可能不把的錢掏了再退親呢?
“行啊,等你家兒子考上狀元,拿錢砸暈我吧。現在你把之前我爹給你們的訂親信拿出來,我把你們的信還你。姐,把信拿出來。”
“二妹!”阮蔓青遲疑地看著阮綿綿,還想最后勸說一番。
阮綿綿道:“姐啊,你看看,現在他們一家子都靠著咱們阮家養活,供著讀書,還對咱們這麼頤指氣使的,把咱們當奴才使喚,將來他們有出息了還能對咱們好麼?還有,要是他們沒有出息,我要是嫁給這樣的人家,不得給他們當牛做馬一輩子麼?與到時被他們磨死,還不如退親,好歹還能有條活路,你說是不是?”
阮蔓青想了想,到底還是看了魏家一家人的臉,兩其相害取其輕,遂嘆了口氣同意了。
“你的信在那棵楊樹下藏著呢。”阮蔓青指著院中的一棵大楊樹。
阮綿綿拿起了鋤頭,三下五除二就把泥土給拉開了,出里面一個小木盒。打開木盒,里面是一支木簪子。
“信是木簪子?”阮綿綿無語,這原主的親爹該是腦子進水了吧?誰拿木簪子當信的?明顯就是不重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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