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殺並未急著點醒無命,反而轉近老花匠,鼻翼輕嗅,眼神滿是疑:“你已年過半百,上竟會有胎腥之氣。
蘇小姐屋中嬰魅影,與你定有淵源。”
“那是他的兒子,常常隨他來我府幫工。”
蘇天聽出玄殺話外之音,湊到近前。
“對了,那泥偶便是出自那個孩,在下親眼所見。
玩耍泥偶乃頑本,當時並未在意。”
一名蘇家人出聲指證,圍聚的蘇家人立刻出現一陣。
“那孩現在何?”玄殺面沉,目如炬。
“犬子小哲,深大小姐寵。
昨夜留宿主院,一早過來,並未見他。”
花匠戰戰兢兢,唯唯諾諾。
“這一株嬰花,是你培育?”玄殺見他並非異類,放緩了語氣。
“正是。”
玄殺並不再追問,一把搶了花匠手中花鋤,開始刨挖花之土。
全場雀無聲,無數目全部聚集那一柄花鋤。
幾鋤下去,便引來一片驚呼。
花下竟然埋了一個嬰兒,一完整的嬰兒。
面慘白安靜,眉心一點紅格外紮眼。
“小哲——”花匠一聲哭號,撲倒花下。
“別它。”
玄殺一把扯住花匠。
花匠目愣了一下,止住了悲聲。
花下的嬰,並非他兒子小哲,卻是他鄰家夭折三日的獨子。
“這嬰花,是世間至邪至惡之花。
要嬰兒滋養,方可存活,它的花開得如此豔,是汲取了新鮮的嬰氣。
花開得越多越豔,需要的滋養也越多。”
玄殺語氣幽幽,面沉凝重。
“接連數月,臨安不斷有嬰兒失蹤夭折,人心惶惶,怨氣沖天。
我蘇府已因此牽連,闔府上下都染了毒,原來卻是你在作怪。”
蘇天上前一把,拎了花匠領。
“主人莫要錯怪小人,這花並非小人所養,都是孽子作孽。
它也並非小人親生,是三年前深夜撿來的一個棄嬰。”
花匠見事態嚴重,不敢瞞包庇。
“棄嬰?” “小人養它三年,竟然毫未長,依然是三歲模樣。
心中也早有疑,只是養育日久,難以割舍。”
花匠絮絮叨叨,追悔莫及。
“它中了我的搜魂針,卻有傷無針。
師兄,你怎麼看?”無命已出迷境,湊近嬰,了一句。
“這嬰只是借遁之殼,中了針的妖孽已逃逸。
它中了搜魂針,可以殼,卻無法針。
搜魂針附,他逃不掉。”
玄殺拍了一下無命,給他輸了一信心。
“花……花要開始謝了。”
人群中一聲驚呼,驚駭了在場所有人。
那一株嬰花,枝繁葉茂,滿樹紅花,正開得盛。
花下的嬰被挖出一刻,失去了嬰兒滋養,花瓣竟然開始枯萎凋零,一片片隨風散落。
這株花是蘇家的生命之花,它凋零,蘇家數十條人命也將隨之凋零。
整個蘇家大院,頓時陷了恐慌。
蘇家人個個蠢蠢,卻有無計可施。
若任由凋零,他們死路一條。
若繼續滋養,繼續禍害孩,天理難容,律法難容,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求二位大師施法,救我等命。”
蘇天帶頭,蘇家人黑跪倒一片。
玄殺,無命面面相覷,無計可施。
蘇家遭此劫,是因果報應。
天意如此,二人雖有法力,卻無力逆天。
“老陳頭,速隨我回家,陳婆要生了。”
一個小販趁溜蘇府,一把扯住了畏人群之中的老花匠。
老花匠一臉驚喜,隨他一起溜出了蘇府。
“走,我們也去看看。”
玄殺扯了無命,念了一個遁訣。
蘇府眾人眼前一花,被他們圍在中央兩位法師已憑空消失,留下了一個無法收拾的殘局。
(本章完) 投推薦票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加書簽章節錯誤/點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