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目注視之下,陸雪琪竟突然不知哪來的一勇氣,猛然坐直了,深深吸氣之後,正眼看著田不易,朗聲、清脆、幹淨地說道:“是!”這一聲猶如斷冰切雪,清脆悅耳,更無半分的遲疑反覆,一如眼中清亮的目,不曾有毫雜質。
田不易角一咧,卻是放聲大笑起來,他笑的肆無忌憚,卻是由衷歡喜。
陸雪琪聽得他笑,卻是一陣怯,但不知不覺之間,對這位矮胖師叔的覺,反是更加親切了。
待到田不易笑聲漸落,重新看向陸雪琪的時候,陸雪琪才微微笑了一下,但隨後卻是一陣莫名的傷,低聲道:“可惜他現在…諸位師長怕是容不下他了,他若是能重回青雲,那該多好啊!”田不易怪眼一翻,冷然道:“什麼重回,我可從來沒說過已經將這個不的家夥趕出去了。”
陸雪琪一怔,一時不明白田不易的意思,抬頭向他看去。
田不易淡淡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擔心你師父麼?”陸雪琪低下了頭,半晌道:“師父老人家也是為我好,而且也沒有錯,錯的是我,我明白的。”
田不易突然“呸”了一聲,這有些魯無禮的舉倒是嚇了陸雪琪一跳,抬眼向田不易看去。
田不易白眼向著遙遠青雲山的方向瞄了一下,道:“我就覺得,你那個師父真是越來越像當年你那位真雩師祖婆婆了,自己搞不清楚,還什麼事都管,偏偏居然還特別喜歡管弟子們的心思,莫非也和師父一般,都老糊塗了不?”陸雪琪嗔道:“田師叔,你怎麼說話呢?”田不易看了陸雪琪一眼,呵呵笑了一聲,隨後大手一揮,道:“你且放心,待此間事了之後,你的事就包在我上了。”
陸雪琪一怔,道:“什麼?”田不易冷笑道:“說來也不止你一個,你還有一位做文敏的師姐吧?”陸雪琪點了點頭,道:“是,文敏師姐…其實是和大竹峰的宋大仁宋師兄有幾分要好的。”
說到這裡,角也忍不住出了幾分笑意。
田不易瞪了一眼,沒好氣地道:“宋大仁那也是個木魚腦袋。”
陸雪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我們文敏師姐私下與我們談及宋師兄的時候,倒真是一直這麼說的。”
田不易搖了搖頭,看來對那個憨厚有餘的大弟子頗有幾分不滿,不知是不是嫌宋大仁丟了他的臉,隨後道:“你放心,將來我會親自上小竹峰,為我門下這兩個不的家夥向你師父當面求親的。”
此話一出,陸雪琪登時滿面通紅,實在是從未有過之事,急之下,只得嗔道:“田師叔,你再這麼戲弄弟子,我、我可就惱了。”
田不易看了一眼,道:“我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戲弄你了?莫非你不願意嫁給我們老七?”陸雪琪急道:“不是…啊,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田不易胖胖的臉上,眼睛眨了幾眨,一本正經道:“那你是什麼意思?”陸雪琪一時窒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臉上也不知是急還是,白皙下紅一片,更有種驚心魄的麗。
田不易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看你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子,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罷?”陸雪琪深深呼吸,慢慢鎮定了下來,只是麗面容之上,仍有幾分淡淡如胭脂般的,不過的眼神,已經一如剛才般的清澈明亮,片刻之後,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是,弟子明白。”
田不易盯著,接著追問道:“你可願意?”陸雪琪面頰上的紅似又深了一層,但這一次,卻是從從容容,如剛才一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