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最后又說,除了他,沒有人能夠保證對蘇湘不會有異心。
對于為人父母的宴霖來說,活到他這把年紀,又只有這麼一個兒,且好好的婚事突然沒了,所以就算對傅寒川再有意見,也只能暫且看著。
當時宴霖就放話說,只看他這次怎麼做事,若他辦不好,哪怕把蘇湘帶去馬來西亞,也不會讓他再糾纏。
聽傅寒川慢悠悠的說完,裴羨跟莫非同都怪異的看著他。
莫非同道:“宴霖居然沒有把你打出去?”
傅寒川的話說的好聽,但他的話音里,分明就是威脅。
就算蘇湘有別的男人追,他也會一朵一朵的掐斷的桃花,讓別無選擇。
傅寒川不但是這麼說的,還這麼做了。
站在宴霖的角度想,哪怕他的權勢再大,在北城,傅家是地頭蛇,他能怎麼樣?跟傅家斗起來,只是兩敗俱傷。別的不說,宴霖已是垂垂老矣,傅寒川正當盛年,而宴孤跟蘇湘并非親兄妹。
所以,宴霖生氣歸生氣,卻還是要為自己的兒著想。
裴羨背靠著沙,睨著傅寒川氣定神閑的模樣,手指一點他,轉頭對著莫非同道:“傅雖然威利,但他還是講步驟的,你就好好學著吧。”
這男人又狡猾又狠,連自己的家命都給了,就沖著這個,宴霖的怒火也要平息三分。
再者,傅寒川商場打滾這麼多年,連傅正南、傅正康都沒能斗過他。宴霖更是底層爬滾打出來的,若不是有著年齡差,還有蘇湘這一層關系在,也該是惺惺相惜的。
莫非同想想也是,拿著酒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別。
裴羨也沒再說話,傅寒川的那點談資嚼過以后,幾個人都沒什麼話再聊。
這時,傅寒川對著裴羨突然開口道:“有沒有去查查?”
莫非同像是聞到了什麼,看向著裴羨:“查誰?”
他們三個,幾乎沒什麼可言,所以聽到傅寒川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就覺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看著莫非同沒事找樂子的八卦樣,裴羨就不想搭理他。他道:“沒事。”
傅寒川淡淡笑了下,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裴二,不徹底放下,你就只能一直牽腸掛肚。”
所謂前塵未了,談何后世姻緣?
喬影是他的心病,若他不擺平,他只會一直惦念著,哪怕他以后結婚了,也不會放下的。
裴羨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煩躁,又慢慢的歸于平息。
傅寒川中了他不想承認的事。
莫非同瞧了一眼裴羨,就明白什麼事了。
還有什麼能讓他牽腸掛肚的。
莫非同又有些沮喪,覺傅寒川就要跳出泥潭奔向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了,而他們幾個,卻好像掉了泥潭里,開始了不上不下的日子。
真是風水流轉。
莫非同想想,以前沒有那麼多想法,看中誰就去追,過得肆意瀟灑隨心所,做個花花公子也沒什麼,現在卻時不時的想要有個穩定的生活。
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
傅寒川看了眼手表,就把酒杯擱在茶幾上,站起了。
莫非同看他一眼:“你干嘛?”
傅寒川整了整服道:“回家。”
莫非同:“……”
這才幾點,看來傅寒川是要做個好好先生了。
“我們倆繼續喝。”他對著裴羨道。
傅寒川沒再管他們倆,拎了車鑰匙出門。
回到傅邸已經是九點多。
傅寒川經過臥室的時候,看了眼次臥的房門,他不不慢的下外套,不自的想那個人現在在做什麼。
出了房間,在去書房的路上,他的腳步一轉,去了傅贏的兒房。
傅贏住在三樓,已經有了更大的獨立空間。在去到三樓的樓梯上,就已經聽到蘇湘溫的說話聲。
他的腳步慢下來,聽到人說道:“……這是裝在這里的吧。”
傅贏急切的聲音接著響起:“不是不是,在這里……我來……”
傅寒川不由好奇他們在做什麼,拾步往上。
三樓的樓梯上方,有一塊很大的平地,鋪了米的地毯,靠墻擺著一面巨大的柜子,全部的都是傅贏的玩,那是他玩樂的地方。
就見一大一小兩人正坐在地板上,然后是滿地的玩碎片。
傅贏手里拿著星球的半品,正在拿著一塊小碎片往上面拼湊,看到傅寒川上來了,只抬頭看了他一眼:“爸爸。”
蘇湘是背對著樓梯口的,他走路沒聲音,直到傅贏這麼一,蘇湘的繃了下,但沒有回頭去看。
的這點小靜沒有錯過傅寒川的眼睛,他不聲,在蘇湘的旁邊坐下,問道:“在玩什麼?”
傅贏埋著頭,不知道他問的是誰,就直接說道:“在拼星球啊,你沒看到嗎?”
傅寒川看了他一眼,傅贏抬頭看看,看到他黑著的臉,就識相的垂下了頭不吭聲了。
傅寒川看向蘇湘,看在那里東拼西湊,這邊比對一下,那邊比對一下。
這是蜘蛛俠里面那個胖子拼的玩球,蘇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就覺得費腦子的,很耗力。努力的集中神,但傅寒川在的旁邊,把的注意力都打了,搞得手忙腳的。
按照往常,蘇湘的自制力是絕對可以的,可偏偏傅寒川對說了那些話,好不容易找點事做可以不用去想,他一來就又了。
拼錯了一個,后面幾個再跟上的時候,就覺弄錯了,又一個個的拆下來。
傅寒川看著的手忙腳也不出聲,就默默的瞧著的手。
蘇湘的長背景跟別人不一樣。的生活都是被蘇明東安排好了的,而且是強迫的。這就注定是個被的格,像是個算盤珠子,你不一下,就絕對不彈。
現在找到了自己的生活,就躲在了那個舒適的安逸區,不肯再往前一步。
傅寒川所做的,是把又出了安逸區,與他再創一個屬于他們的安逸區。
蘇湘終于不住他的視線,不小心將半球掉落在地毯上,嘩啦啦的一下子掉下好多碎片,把蘇湘看得心里一疼。
這是花了兩個小時才拼出來的。
蘇湘惱火的瞪了傅寒川一眼,男人卻不在意的手去接起那顆球:“我來。”
他再不經意的一下的手指,啪的一下刺痛,蘇湘飛快的開了手。
那是靜電,才不是什麼過電流。
蘇湘站起來,了下有些麻的說道:“我去煮宵夜。”
逃跑了。
蘇湘住在傅邸以后,宋媽媽一下子準備了很多食材放在冰箱,蘇湘要什麼有什麼。
打開面袋,和面搟皮,做了簡單的手搟面。
在切面皮的時候,就覺到廚房進來了人,那人站在的后,蘇湘趕的將面皮切完了,拎起來往燒開的水里放。
水花濺起來,蘇湘趕的手,男人低低的笑起來道:“烏,你還要怎麼?”
蘇湘著眼瞪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你還有完沒完?”
燈下,的臉頰覆著一層紅潤,似怒似。
傅寒川對的呵斥不以為意,勾住的腰肢在上飛快的啄了下:“怎麼會完呢?”
又要回到的殼子里,就這麼一點點的福利,還要剝奪了的話,他是絕對不肯的。
蘇湘推不開他,說道:“傅贏呢?”
傅寒川暗自比量著的腰肢,這麼細,誰能想得到已經生過一個孩子。
他漫不經心的道:“那小子自己的東西,憑什麼我要給他做。”
自己的事自己做,他連一個球都弄不好,還怎麼接手他打下來的江山?
蘇湘看出來,他的目標就只是。往鍋子里看了眼道:“我還要煮面。”
傅寒川跟著往鍋子里看了眼,面條還在開水中翻滾。他就松開了,拎起筷子往里面攪拌了下,拎起來一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咬了一口。
“有勁道。”他夾著給蘇湘去吃,蘇湘腦袋往后躲開了,他就把剩下的一面都吃完了。
剩下的撈面工作,都是傅寒川完的,沒讓蘇湘干。
蘇湘看著他的背影,就記得很久以前,傅寒川做過一碗面給,夾生的,味道還不好。
那記憶太久遠,都快要忘記了。
吃過宵夜,時間又過去了一點,傅贏必須要睡覺了。蘇湘坐躺在他的小床上,孩子的腦袋枕在的胳膊上,給他講故事。
傅贏還不肯睡,問東問西的又問了好多問題。
他的思維比較像傅寒川,冷靜又理,所以給他講兒故事他就有覺得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他問白雪公主為什麼要吃下巫婆的紅蘋果,陌生人的東西是不能拿的。而且誰做生意要去森林里呢?
他又說,國王娶了壞巫,他就覺不到是個壞人嗎?這樣的皇帝,為什麼他國家的臣民還要聽他的話。
蘇湘看了眼眼皮在打架卻還撐著不肯睡的孩子,他的頭想,為什麼要給他講這種稚的故事。
這時,傅贏翻了個,抱著的腰喃喃說道:“你不要走了……”
他實在熬不住,終于睡了過去。
蘇湘卻聽得心里一酸,這孩子一直撐著不肯睡,只是想多陪在他
的邊。
孩子不會說,但會用他們的行來表達。
蘇湘的耳邊響起傅寒川說的那些話。
心里難,離開兒房的時候,那種難的覺都沒過去。
傅寒川斜倚在門口,看到出來,說道:“他睡了?”
蘇湘“嗯”了一聲,往樓下走去。傅寒川在樓梯上握住的手指道:“出去走走。”
夜深人靜,走在后院的網球場,月照著兩人的影。
春寒料峭,傅寒川一直的握著蘇湘的手沒松開。
……
三月底的時候,莫非同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讓蘇湘去車行取車。
至此,的車已經歇在車行一個月,不知道的,還以為的車是進口的,在等零部件貨運輸過來。
蘇湘看著又上了一遍新漆的車,車門被撬過的地方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莫非同坐在車頭,里叼著一煙,他道:“蘇湘,你怎麼不問我?”
蘇湘抬頭看向他:“嗯?問什麼?”
莫非同道:“你的車放在我這里這麼長的時間,你就沒什麼要問的嗎?”
當時,莫非同哄蘇湘說,他的技師都去了賽車場。
蘇湘輕笑了下道:“我早就問過漠野那邊,他們說,漠野那里沒有賽車比賽。”
所以,蘇湘那時就肯定莫非同有什麼瞞著,才去跟傅寒川攤牌問話的。
現在,莫非同肯把車子還給,就說明周馮跟龐夫人的事已經解決了。
莫非同翻了翻眼珠子,這些聰明人太沒趣了。他道:“一會兒跟我去個地方,包你看到會大吃一驚的。”
蘇湘看了他一眼:“能預先一下嗎?我怕驚喜變驚嚇。”
莫非同沖眨了眨眼,神叨叨的說道:“不可能的。”
天暗下來的時候,莫非同帶著蘇湘去了一家酒吧。
蘇湘進門時沒看到外面的店名就直接進去了,想莫非同不會帶去什麼七八糟的地方。
但當進去時,就覺看到了一個怪6離的世界。
一般的酒吧,都是男混搭,可這里都是男人。
男人與男人跳舞,男人與男人親的坐在一起,還有抱著親吻的。
蘇湘心里一陣別扭,不歧視同,但這樣的畫面還是沖擊到了。
真的是太多的男男了……
恍然明白了什麼,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星期五酒吧?
蘇湘看向莫非同:“你帶我來這兒干什麼?”
莫非同沒道理無緣無故的帶來這種地方,若是他開口說,他也要為這里的一員,一定會讓傅寒川離他遠點的。
一想到這個,蘇湘心里又咯噔了下。
傅寒川喜歡什麼別,跟有什麼關系。
蘇湘心中別扭了一把,莫非同不知所想,只顧拉著的手臂往前走。
這麼多人,就只有他們兩人一男一,這就引起了別人的目。在這里,他們反而了異類。
蘇湘被莫非同拖拽著往前走了一段路,穿過了數對男男,前面是一片舞池,圓形的地面凹陷下去,有兩步臺階。
“你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了。”莫非同道。
蘇湘看向舞池里的人,幽暗的燈下看不分明,蘇湘不得不瞇起眼睛仔細看過去。
都是陌生人,里面沒有見過的面孔。
蘇湘的護品準備進駐高端商場,能夠在那些高端的地方占據一席之位,的品牌會拉高很多,擁有更大的市場。
現在的人,不論男在護品上都舍得花錢,而們花錢,更愿意相信國外大牌。蘇湘掙的就是這一口氣。
但是談高端商場的柜臺卻不是那麼容易的,那里不是砸錢就能進去的地方。蘇湘就琢磨著,莫非同是不是知道某個大佬有怪癖,讓到這兒來抓把柄了。
忽的,的眼睛一瞇,就覺得有個男人看著有些眼。
顯黑,個子不怎麼高……
蘇湘看著那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上下其手,而那個男人明明惡心卻不敢做出反抗,還要堆著笑跟那個男人調晴。
蘇湘心中涌起一惡寒,只覺得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這是只鴨子?
“他……”蘇湘似曾相識又說不出名字。
莫非同冷笑了下道:“慈善宴會那天,揚言說要包養你的那個,忘記了?”
蘇湘微微的睜大了眼睛,周、周馮?
蘇湘只在慈善晚宴那天見過周馮,而且那人惡心到了。說真的,那人的樣貌沒什麼值得讓人記住的地方,就只記得他皮黑,蘇湘記住這個人惡心的話,卻已經記不清他的模樣。
而此時,那周馮穿著娘里娘氣的西服,梳著油頭,更是讓人聯想不到一去。
蘇湘又使勁的看了幾眼:“周馮不是跟龐夫人勾搭在一起了嗎,他怎麼跑來做鴨了?”
莫非同呵呵冷笑,他道:“一個星期前,這家酒吧出了個大新聞,說是有個男的被人剝了丟到了這里。”
莫非同是干這一行的,雖然是一家星期五酒吧,他也有所聽聞。
做鴨也講臉,長得沒男明星的樣貌誰要看,周馮的樣貌跟好看搭不上邊,可卻被簽約在了這里做起了男公關,能不人吃驚嗎?
蘇湘出一副了然的樣子,沒再開口說話。
除了傅寒川報復報的這麼徹底,還能有誰?
酒吧吵鬧,蘇湘看到了周馮,就沒興趣再看下去了,這地方讓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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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城的人都知道,徐又寧愛沈邑。愛到毫無尊嚴,低入塵埃。直到有一天,徐又寧親口對他說,“我不愛你了。”於是沈邑便成了一條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