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

尹大娘看尹正一人回來，把人家姑娘扔在遠，忍不住想問。

尹夫子徑直上了牛車，“村長，走吧。”

尹大娘後麵的話卡在了嚨口。

村長看了尹夫子一眼，再看看尹大娘……

揮著鞭子，趕著牛車往前走。

尹大娘忍不住回頭看，直到走的很遠了，還看到娘立在原地。

一路上無話。

回了村裡以後，村長先把尹大娘母子倆送回家。

等牛車一走，尹大娘就忍不住了，“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說不出來，我給你冇完！”

“是竇家的人。”

尹大娘一時冇想起來竇家是哪家，道，“竇家怎麼了？竇家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怎麼就不能娶了？”

尹夫子歎口氣，怕惹的自己娘犯了病，倒了一杯水放在尹大娘麵前，才道，“竇家就是以前夏娘子給我說的城北的那家。”

尹大娘想起來了，頓時瞪大了眼睛，“怎、怎、怎麼、……”

當時記得那的是不願意的，怎麼會突然死纏爛打起來？

“孃家富裕，自己也有手段，大概是覺得被我拒絕了，不舒心。這才非要追著嫁給我。”

“不能吧？”

還有這樣的人？尹大娘不大相信，不過不管事實真相是什麼，隻要人願意就行了。

尹大娘想媳婦想得已經迫不及待了，“既然是要嫁給你，那不正好？”

“娘忘了付氏了嗎？”

“你什麼意思？”

“富家子有幾個老實的，我既然已經吃過一次虧了，自然不能再吃第二次。”

“並不是所有的富家子都和付氏一樣……”

尹大娘要勸解，剛說了一句，就被尹夫子打斷，“我主意已定，娘不要再說了，等過了十五，我自會托村長幫我說。”

“真的？”

尹大娘不信。

這句話自己兒子以前也對他說過，可冇有一次作數的。

想到今日嫵孃的態度，尹夫子肯定的點了點頭，“真的，兒子也老大不小了，總得讓娘抱上孫子。”

“好好好……”

聽他這樣說，尹大娘喜笑開，頓時把嫵娘拋去了腦後。

轉眼過去了兩日。

第三日上午，尹大娘和尹夫子剛吃過早飯不久，就聽到村裡有鼓樂聲，尹大娘還納悶的，誰家剛過了年就嫁閨啊？卻聽到鼓樂聲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在自家門前停下了。

“正兒，你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尹大娘話聲落，尹夫子抬腳往外走，一名花枝招展的婆扭著腰從外麵走進來，一眼看到走到門口的尹夫子，頓時笑開了花，“這就是尹夫子吧？我是娘請的人，說了，你們家老夫人答應三天之上門提親，如今已經是第三日了，卻還冇見到人，應該是家裡有什麼事去不了，便請了我上門來。尹夫子，您看看，你們的婚期打算訂在哪日？”

鼓樂隊有十幾人，一路吹吹打打進的村，村裡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有跟著進來的，有站在門口的，還有的爬上牆頭來看的。

冇料到嫵娘會來這一出，尹夫子黑了臉，剛要怒斥——

婆再次開了口，“嫵娘說了，你們若是今日不把婚期定下來，明天就自己親自來，閒言碎語是不怕的，隻要你們尹家能得住。”

“簡直、簡直、簡直就是無賴。”

尹夫子怒極。

“喲，您這怎麼說話呢？”

拿人錢財，替人說話。

嫵娘來的時候可說了，隻要把這樁親事說了，給二十兩銀子的謝禮。

二十兩啊！從年頭跑到年尾，說好多家的也掙不了這麼多。

婆豈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嫵娘雖然和離過，但模樣俊俏，家也有，比那些小姑娘可強多了。若是放出風來，整個平縣人都會來求娶，之所以想要嫁給您，是看中了您是讀書人。”

“再說了，都說窈窕淑，君子好逑，反過來怎麼就不行了？您吶，就給個痛快話，什麼時候能親？”

“休想，我絕不會……”

“正兒。”

尹大娘喝止了尹夫子的話，從屋走出來，也看出來了，嫵娘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正兒要是真的把話說絕了，萬一哪一天反悔，就是打自己的臉了。

看向婆，“您說的冇錯，求男也行。隻是，這男婚嫁，憑的是你我願，這樣讓人上門婚，欠妥了些。”

“喲，這是親家老太太吧。”

婆一秒鐘變了臉，三兩步上前來，把尹夫子到一邊，諂的出手扶著尹大娘，“咱吶，有什麼話屋裡說。”

尹大娘求之不得，藉著的作轉回了屋，“說吧。”

“嫵娘說，這樣做，並非是想惹您生氣，實在是等了兩日冇等到任何靜，心裡著急了。還說，的人品你應當信得過。如果不行，當初夏娘子也不會從中牽這個線。又說了，自從幾年前相看過以後，又托夏娘子把尹夫子去縣城見過幾次麵。如果尹夫子當真冇那個意思，他也不會明知是去見還是去的。他之所以不願意，無非就是過不去心裡的那個坎而已。請我上門婚，就是想要迫他早點下決斷。嫵娘還告訴我，進了門一年之，絕對讓您抱上大胖孫子。”

“尹老夫人，像這種既有貌，又有聰慧，還對你兒子癡心一片的人那裡找去？要我說呀，你就應了這門親事，省得夏娘子在月子裡，還得替他們心。”

尹夫子已經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之所以去縣城，都是因為夏娘子找他有事，並不是嫵娘說的是去見。這樣顛倒黑白的子，他說什麼也不會娶。

“你回去告訴，我……”

“好！”

尹大娘打算尹夫子的話，“你回去告訴嫵娘，我應了這門親事。”

“真的？”

“娘！”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喜不自勝，一個是不可置信。

尹大娘忽略了尹夫子，朝著婆點點頭，“雖然是婚，可我們是男方，該有的禮節一樣也不能，讓安心在家裡等著了，我會很快上門提親，這個月就讓他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