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過是簪子而已。
蘇傾楣說著話的時候,忽然又有了反應,乾嘔了起來。
蕭燕本來就沒胃口,胃裡已經在燒,再吃下去,也要吐了。
順勢緩緩放下筷子,看著蕭鎮海道:“哥,你已經在這裡陪了我一整個晚上了,回去吧。”
蕭鎮海看著,也放下了筷子,沒說話,但是也沒走。
“我不想你看著我死,你隻要在我死後來給我收就可以了。”
蕭燕用力的了鼻子,“我想和楣兒單獨說會話。”
蕭鎮海看了眼僵的笑僵在臉上的蘇傾楣,起離開。
“李嬤嬤,你出去,你出去守著。”
蕭燕的聲音,哽咽的極其厲害,彷彿是有些泣不聲。
“母親,您怎麼了?母親,您不要這個樣子!”
蘇傾楣的聲音不小,至,剛離開沒多久的蕭鎮海,是完全可以聽到的。
蕭燕手肘撐著桌,臉在手心,眼淚滴答滴答的滴在了桌上,落在了盤裡,撐著的手,青筋出,昭示著的忍耐。
蘇傾楣也在估著時間,但是不敢鬆懈,擔心蕭鎮海就站在門口,沒有走遠。
蘇傾楣對蕭燕,並不是完全沒有的,但是心裡對利益的權重,還有對蕭鎮海這個靠山的在意,讓本就不能會那種悲傷,這大概也和還沒徹底失去有關係。
蕭燕沒有理會蘇傾楣,不住落淚,那種悲傷,多了說不出的絕。
良久,蕭燕哭的,頭暈腦脹的,蘇傾楣說什麼都聽不清了,才漸漸控製住了那種泛濫著的悲傷緒。
緩緩抬起頭來,眼睛腫的就和個核桃似的,紅的要命,臉卻蒼白至極沒有,將蘇傾楣都嚇了一跳。
“母親。”
蘇傾楣看著踉蹌著起的蕭燕了聲,蕭燕沒理會,跌跌撞撞的到了門口。
老房門口,就隻有李嬤嬤,並不見蕭鎮海。
蕭燕看著李嬤嬤問道:“舅老爺呢?”
李嬤嬤躬著,恭敬道:“剛已經走了。”
蕭鎮海本來是想留下的,但是蕭燕哭那個樣子,他實在聽下去,繼續待下去,真的要窒息了,他就離開了。
蕭燕整個人看著十分虛弱,擺了擺手,示意李嬤嬤也走遠一些,這才重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好。
“母親,您到底怎麼了?是兒不孝,沒本事,兒若有大姐姐的一半”
蕭鎮海這一走,蘇傾楣終於反應過來蕭燕的異常,覺得蕭燕對太冷淡了。
蕭燕模糊的視線,看著蘇傾楣那張晃著的臉,頭痛的更加厲害,猶豫踟躕了許久,到底捨不得自己上掉下來的這團吃苦遭罪,還是敗下了陣來。
“母親瞞著你父親,藏了筆私房銀,這你也是知道的。”
蘇傾楣點頭嗯了聲。
“這筆銀子,我原是打算給你和愷兒的,但是愷兒現在不在我邊,他之前去青州的時候,我就給了他,和當初給你的數目是一樣的,但是他沒收。”
蘇傾楣狐疑的盯著蕭燕,不明白這時候說這些做什麼,話裡話外好像不該收那筆銀子似的。
“母親。”
蘇傾楣抿著,一副委屈的模樣,就好像收那筆銀子,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在蕭燕看來,那個時候,離開京城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的蘇澤愷是更需要這筆銀子的。
他把銀子留給,是因為孝順。
“他現在在青州已經重新開始,我不打算再打擾他,不管是什麼方式,發生了這麼多事後,你今後日子不會容易,更加需要銀錢,我已經和你舅舅說了,那些東西,全部都給你!”
蘇傾楣震驚又,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臉上卻是狂喜,“母親!”
蕭燕看這樣子,有種被潑了冷水後站在夜裡吹風的寒心,而且還是那種寒冬臘月,那種寒意,那種痛,讓簡直窒息,到底是沒忍住。
“我是不是會給你,結果不都一樣嗎?蘇傾楣,你就那麼沉不住氣子,迫不及待嗎?”
蘇傾楣還沒來得及高興,被蕭燕這樣質問,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的狡辯道:“母親,您在說什麼?我沒有!”
“沒有?”
蕭燕重復著,口氣有些發恨發狠,一把出蘇傾楣發間的金簪,拿到放到了麵前,質問道:“沒有?那這是什麼?你這是從哪來的?”
蘇傾楣看著被蕭燕握住的發簪,臉蒼白,眼神慌。
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覺得蕭燕反常,對自己態度冷淡,並不是錯覺,而是真的。
幾次張口,想要解釋,但是麵對蕭燕那雙彷彿看一切,從未有過的淩厲眼神視下,都心虛的不知道說什麼。
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母親並不好糊弄。
蕭燕見還想要狡辯,冷笑著道:“這寶石簪子,是先夫人的陪嫁,當年很喜歡,經常佩戴,我看戴,也很喜歡,死後,我特意挑了出來,但是我怕人發現,不敢佩戴,所以就藏了起來,你告訴我,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頭上?你戴著來見我,是要氣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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