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有人鬧事「不懂禮數？怎麼你了？」冷氏傲慢地斜睨著蘇慕靈，彷彿錯的是一般。

蘇慕靈住心裡的火依舊笑意盈盈。

「汪氏是妾，是奴才。早晚不來我這裡請安不說，還說這是婆婆教唆的的。婆婆是大家閨秀，又是伯府夫人，怎麼可能說出做出這等寵妾滅妻的混賬話來。兒媳婦兒惱誣陷婆婆還妄自尊大，所以出手教訓了。」

「……」

蘇慕靈一番話讓冷氏吃驚。冷氏從來不知道蘇慕靈竟然有這樣一張利，竟說的無話可說。

的確是大家閨秀，也的確不該默許汪氏一個妾室爬到蘇慕靈頭上。蘇慕靈這番話雖說是把罪過都推到汪氏上，但話裡對映冷氏心裡自知。

「是這樣……不知禮數是該教訓，但我們宋家一向寬待下人，這樣大打出手怕傳出去不好。」

冷氏想息事寧人。蘇慕靈卻不幹：「寬待下人也要分什麼事，目無主子的下人就該打。我想，婆婆也不希有一天我屋裡的下人對婆婆出言不遜吧？」

「你？」

冷氏被蘇慕靈得一句也說不出來。印象中的那個溫語的姑娘怎麼變得如此犀利，完全像變了個了人一般。

「好吧，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冷氏起灰溜溜的走了。

「二夫人？」

本來以為能被冷氏解救的汪氏徹底失了。

蘇慕靈把冷氏送到院子門口，待冷氏走遠，蘇慕靈纔回到房裡，盯著跪坐在地的汪氏，兩眼一瞪：「罰跪在這裡，直到知道錯了為止。」

陳嬤嬤把汪氏拉扯了幾下喝道：「跪好了。」

汪氏掙了幾下，咿咿嚶嚶地又哭了起來。蘇慕靈不再理，吩咐人擺早飯。

在汪氏屋裡歇息的宋明傑遲遲不見汪氏回來，派人去蘇慕靈房裡打探。

下人去了又回，把汪氏被蘇慕靈責罰，冷氏勸說無果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宋明傑氣惱，穿上服就來到蘇慕靈房間。

一進門，就見汪氏正哭得梨花帶雨。

見宋明傑進來，汪氏拉住他的襟更是委屈得不能自己。

「公子，快救救我。要打死我呢。」

宋明傑麵對優雅地吃著早餐的蘇慕靈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這要問你。昨天你來拿銀子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要汪氏早晚請安。結果今兒個一早就犯了錯，我人去請，還口出狂言說是夫人教唆。這種下人不教訓教訓傳出去可還了得？」

蘇慕靈纔不慣著他病，為了個妾讓他在自己麵前耍公子威風。

「……行了，是我忘了提醒，下次不會了。已得了教訓，讓走吧。」宋明傑看著汪氏紅腫的臉心疼得要命。

「既然大表哥說，我就饒一次，下次再犯，大表哥，別怪我手下不留。」蘇慕靈兩眼一瞇，呡，眼裡寒四。

宋明傑一時竟不敢直視，拉著汪氏落荒而逃。

沒有了冷氏和宋明傑的撐腰，汪氏一改之前對蘇慕靈的態度。早晚和趙貞貞一起來給蘇慕靈請安。

這一日吃過晚飯，蘇慕靈拿著一摞賬本坐在炕上的小桌上看賬，石榴倒了杯茶遞到手邊都放涼了蘇慕靈也沒來得及喝。

石榴拿起茶杯換了盞熱的又遞到手邊：「小姐，咱們又不缺吃喝乾嘛這麼辛苦去開鋪子。小姐裡裡外外地忙活兒，掙的錢小姐又花不著，全給了那沒心肝的去揮霍。小姐嫁過來才一個多月，姑爺就從小姐這裡要去了幾萬兩銀子。要銀子了來這裡個麵，不要的時候麵都見不到一個。這事老爺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蘇慕靈知道替自己不平，笑著端過茶喝了一口。又朝門口看了一眼，低聲說道：

「你以為宋家娶我是為了什麼？他們宋家之所以和我們蘇家聯姻，就是沖著我們蘇家的錢財來的。爹爹拚了命掙來銀子給我置辦嫁妝，如果我不買鋪子，不置辦房子，過不了多久，這些就會全部被宋家哄騙了去。」

「小姐既然知道宋家存的這個心思，當初為什麼還要嫁過來，他們欺負？」石榴還是不解。

「哎，我也是嫁過來後纔看清他們的真麵目的。」蘇慕靈輕嘆。

「小姐，要不咱們和老爺商量商量，要不咱們合離吧？」石榴不忍心蘇慕靈在這裡委屈，想替出主意逃離宋家。

蘇慕靈笑：「既然來了，就不能這樣輕易的走。我要把他們欠我的都還回來才行。」

「對，姑爺從小姐這裡拿了那麼多銀子，是得要回來，不能白白給了他。」石榴一聽，心裡歡喜。就怕小姐心腸太人矇騙。

宋明傑新婚之夜敢讓小姐獨守空房，第三天就收了姨娘。除了來要錢，至今已經親一個多月沒進過小姐的房。石榴心裡早就給他上了臭男人的標籤。

這樣靠不住的男人，小姐如果還一心為他日夜勞，石榴第一個就不願意。

「對了，這些賬目……」

「啪」一聲輕響打斷了蘇慕靈的話。

「誰？」石榴瞬間竄出。

院子裡，空無一人，隻有五月的清風拂過。

石榴四檢視了一遍，轉進屋。

「有人聽？」蘇慕靈立在門口著門外，神張。

「沒有人，可能是貓兒吧。」

石榴拉蘇慕靈進屋，又謹慎地掃了一眼院子，才關上門。

蘇慕靈回到炕上，招來石榴到跟前：「也可能是宋家監視咱們的人。看來咱們以後要多留意了。」

石榴點頭。

此時屋頂，一塊被開啟的瓦片被無聲的合上.......

夜裡，蘇慕靈昏昏沉沉醒來。朦朧中看到床前圓凳上坐著一個人。

蘇慕靈一驚想起喚睡在外間的石榴。可渾綿無力本無法起，張了張，卻一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怎麼回事？蘇慕靈驚慌，卻依舊控製不了自己的，彷彿靈魂和分開了一般。

這時，那人慢慢起來到床前。蘇慕靈驚訝得差點忘了呼吸……是蕭文煊。

蕭文煊一雙桃花眼凝視著，替拉好被踢掉一半的被子。用幾手指在臉頰上輕輕劃過。

蘇慕靈心狂喜，想想喚他，但眼皮沉重。想拉住他，可大腦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蘇慕靈眼見他的影變得模糊不清，終於又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次日。蘇慕靈和石榴日上三竿才起來。

石榴人打水進來，又開啟窗子放去夜裡濁氣。

蘇慕靈坐在床上，盯著床頭圓凳發獃。

「小姐，該起了。趙姨娘何汪姨娘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見蘇慕靈沒有反應，石榴來到床前，手在眼前晃了幾晃，蘇慕靈這才醒過神。

獃獃地看著石榴悠悠地說：「石榴。我昨夜夢魘了，夢見一個思念已久的人坐在那裡看著我。我卻一也不了……」

「夢魘？小姐一定是太過勞了。」

石榴扶蘇慕靈從床上起來，伺候洗臉梳頭。

一切收拾得當，陳嬤嬤已經在外間把早飯擺好。

「小姐，早飯好了。」

陳嬤嬤進來端起蘇慕靈洗漱過的殘水。

蘇慕靈起來到外間。趙姨娘和汪姨娘都已經候在那裡。

「貞貞姐陪我吃吧。」

因昨夜的事蘇慕靈有些昏沉，人也沒了神。

趙貞貞低頭應是在蘇慕靈對麵坐下。

「看起來沒有睡好？」

趙貞貞雖得蘇慕靈另眼看待，卻從沒有忘了自己的份。雖然得了許可一桌吃飯，還是先給蘇慕靈盛了碗粥，恭恭敬敬地放在麵前。

蘇慕靈苦笑：「是呀，昨夜夢魘了。」

趙貞貞接過石榴給盛好的粥，又客氣地謝過後才又開口：「如不嫌棄，奴婢這裡倒是有個治夢魘的法子，很是靈驗。」

「好啊，那我就討來試試。」

……

桌上兩個人吃著聊著。汪氏尷尬地站在一旁。

蘇慕靈每日早晚前來伺候，卻也不是真讓做什麼。吃的喝的，從不讓沾手，蘇慕靈怕在自己的食裡做手腳。

蘇家的幾個鋪子開業半月有餘，生意在張宴的經營下出奇的好。奇貨居裡的嫁妝張宴都標上了天價，可還是擋不住有錢的人蜂擁而來。

百兩的香料，千兩的首飾，上萬兩的珠寶隻要櫃檯擺的就沒有賣不出去的。因奇貨居的東西是京城獨一份，沒得挑沒得選，來晚了更是連貨都沒有。

這一日吃過午飯，蘇慕靈人備車，想到寧郡王府走一遭。

上了車剛一出門，奇貨居裡的一個小夥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攔住了蘇慕靈的馬車：「東家，快，店裡出事了。」

蘇慕靈掀開簾子：「出什麼事了？」

「有人借著對麵綢緞莊開……到……到咱們鋪子裡鬧呢。」小夥計扶著車轅，肺都快跑炸了。

綢緞莊？蘇慕靈想起上一世蘇家鋪子開業，另一家賣首飾鋪子的東家周鵬帶人去蘇家鋪子裡鬧事。看來雖然改變了一些事件但有些事依舊會再次發生。

「上車，石榴，去奇貨居。」

小夥計跳上車架，石榴一揮馬鞭，躲開人群快速朝鬧市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