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不是先天大道，甚至也不是後天大道，這是本原則的問題，不需要置疑，哪怕他是劍修，也很明白這一點。

劍道，說的更通俗點，那是一種神，一種載，屬於人類意誌範疇，而不是宇宙天地間的某種規律。

雖然李績也很想合一個劍道，但你不能用神意誌去代替，先天大道，是宇宙萬執行的一種客觀規律，它是亙古存在的，在劍道出現之前就存在，如果有一天劍道不在了，它仍然存在，和宇宙共存，這纔是先天之道。

七夕看著他，“李君，我知道你是個不耐凡俗的人，一般的大道你不願意合，可是你要知道，已經數十萬年沒有人合過先天大道了，無論在主世界，還是在天擇大陸，包括你們軒轅的祖師爺，這其中的艱難，你不可能不知道。

先天大道基本上都被人合掉了，這些，你知道麼？”

李績一笑，“我知道！我會量力而行，可惜，晚生了千萬年，否則老子……嗯，也不化道！

不能人道，我特麼修什麼道！”

七夕噗哧一笑，這個劍修有一種奇特的染力，雖然也明白在修士到了半仙這樣的層次，就不應該在談什麼無條件的信任，可是這個人，滿言俗語，卻給人一種莫名安心的覺。

“莫須有碑，要比其他的先天大道碑更危險，其他大道碑中，修士都是共一個空間，互相之間牽製影響，在同一個道境下領悟修正，雖然也有意外，但在你最擅長的領域，你至還有迴旋的餘地。

莫須有碑不同，修士進去後是看不到其他修士的，裡麵是無數不同次元的空間重疊在一起，而所有人的道境能力不僅要得到莫須有碑的認可，也須過其他修士的道境……”

李績沉思道“合道是修士踏出最後一步時向天道發出的邀請，天道應則，不應則廢。

那麼，莫須有碑的承認代表了誰？是冥冥中的認可？是鴻茅？還是三鴻大道？

在我想來，這好像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它到底能代表誰？

誰又有這樣的權利，就把某種大道傳下去？”

七夕微微一笑，“誰也不代表！代表的是你的心！

你可以進去，也可以不進去，沒人強迫你！進去不見得有好，不進去也未必就有壞。

但在莫須有大道碑中，都切實的為修士再現了一種如果你合這種道，那麼你會如何如何的覺，等於是對未來合道後的一種遠景預覽，有助於修士堅定信心，明確方向，

至於你的展示是否上達天聽，是鴻茅在注視，還是三鴻在注視，或者誰都不關心，那就誰也不知道。

歷史上登仙合道，又有哪個是有完全把握的？”

相對於李績來說，七夕算是資深的半仙，不僅有衡國係的最直觀的認知的歷史記載，更有外景天中天狐一族漫長時間下的積累，這些對李績都是十分寶貴的。

兩人就合道的流持續了數日，李績是不恥下問，七夕也算是知無不言；在似乎有兩個靈魂，還能如此相安無事的水融，也是件奇事。

七夕並不掌握某個仙人完整的合道經歷，但有獨特的記憶沉澱，一方麵來自於衡國數萬年的記載，一方麵來自更悠久的天狐一族，讓李績益匪淺。

數日後，李績嘆了口氣，“你還跟我回去麼？”

七夕搖頭，“我距離那一步還早，沒必要現在就自尋煩惱，來尋你就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想對獨行的你會有好。

我希你能最終功，實話說，之前天狐一族還有利用你替它們在主世界行事的打算，但現在看來，幫你踏出那一步纔是最好的投資！

天狐一族在仙庭還沒有基，連個能說上話的人都沒有，你就是我們的希……最起碼，是最有希之一！”

七夕走了，一直到最後，李績其實也沒看出來到底更偏向於哪個？但這份人是不開的，也無所謂，總有你不能迴避的。

李績回到莫須碑前，繼續靜思，合道的復雜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這是他在進天擇大陸時沒有想到的。

在他之前的印象中，所謂合道，就是上天心，下順人心的一次水到渠，應該是自然的，直覺的，未經雕飾的，在漫長的修行過程中自然形的東西，怎麼可能還需要挑挑揀揀，尋尋覓覓呢？這不是失去了自然，而完全的人為了麼？

但他現在意識到，他的思維可能景天古法的影響太大；問題在於，古法中沒有那麼多的大道限製，先天大道都是空的，後天大道更是沒有，當然可以順應天心，放縱自我！

但現在，茅坑都滿了，你再自然而然，必然的結果就是這也不那也不行，搞到最後，會讓修士失去耐心，失去鎮靜。

他不清楚的是，主世界景天中對最後的合道有什麼應對，他自二斬之後基本就沒在景天長時間停留過，也沒接過景天中的二斬圈子

終歸，這是個自求多福的過程。

在他靜思心，企圖抓住冥冥中那一靈的過程中，莫須碑也有修士進出，甚至還有道消天象出現，這預示著裡麵並非善地。

他在這裡猶豫，對自己的狀態很不滿，最大的問題是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的那些道境哪個更合自己，哪個更喜歡，發自心深的看重。

五行他喜歡，嬰時的就是五行嬰；他喜歡，因為這是應用最全麵的一個道境；雷霆他喜歡，那種酣暢淋漓的覺讓人迷醉；殺戮不用說，不懂殺戮的劍修就是沒有爪牙的虎豹……

太極，時空，毀滅……有時候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博了？哪個都捨不得，哪個都放不下！

如果有個完全不同於其他的唯一存在，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合這種先天衍生的後天之道！

但是，沒有！甚至沒有這樣的覺！

嘆了口氣，再次看了看周圍的苦人群，和他一樣的心路歷程……

然後一抬，形晃，人已穿碑中不見。

這是他進天擇大陸近二百年來的第一次，他都不清楚，如果在莫須碑中有所的話，出來後能看到大陸的出口麼？

還是不知道！

劍徒之路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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