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終於到了江寧,蕭南等人下船。
和孫北去拜訪了父母老友,送了些禮,然後改乘坐馬車,往齊國去。
文柏一直跟著們倆。
為了防止有人問東問西,文柏乾脆做侍衛裝扮。
他的一日日恢複得不錯。
距離臨安還有十天路程,文柏終於跟蕭南打聽到,這次去齊國的目的。
“……你父皇想跟我娘買火車。”蕭南道,“我來商討此事。”
文柏:“你娘怎麼就派你一個人?”
孫北當時就不高興了:“呆子,我不是人?”
你當然不是人,你是小孩子。
文柏如此腹誹,卻又不敢說出來,怕小北揍他。
小北打人是厲害的。
他們閒得無聊,乘坐馬車又枯燥,就聊了聊此事。
“從我六歲開始,每次家裡管事回中土辦事,我都要跟著回來。”蕭南告訴文柏,“我娘放心我替辦差。”
文柏:“……”
說心裡話,他有點羨慕。
他父皇沉迷後庭,一個月上不了三次朝;族與權妃勾結,禍害朝廷也不是這兩年的事。
皇後、淑妃孃家兩分局勢,鬥得你死我活。
文柏六歲啟蒙,學文學武。不管是文武,教他的老師格都溫緩慢,這讓文柏養了個慢子。
他立場端正:不覬覦皇位、不結外臣。
他有時候也想自己能生在普通門第,讓他可以做個普通的大爺,平素唸書、習武,家庭和睦。
像阿南,的家庭應該很幸福。
“令堂真是個好人。”文柏道。
阿南頷首。
對於母親,都不需要誇,外界已經誇得夠多了。再誇下去,都冇什麼新意,全是嚼舊詞。
很快,他們就到了齊國。
齊國皇室接待了阿南,以公主禮數待。他們是把阿南視為魏國公主,畢竟魏國現在等於是公主的私人國了。
阿南格寡淡,容貌傾城,齊國皇室的男人們看到,都挪不開眼。
彆說王爺皇子們,就是皇帝本人,都癡迷不已。
而阿南邊,隻跟著個半大不小的婢,冇有其他幫襯。
阿南在行宮住下。
和齊國談的是正經買賣,背靠著公主和大將軍王府,誰也不敢對不敬。
皇後設宴款待,還邀請不貴作陪。
薛湄這次要的,是齊國的半座城作為換條件,齊國皇帝不可能輕易答應。哪怕皇帝想,朝臣們也不會同意。
離開江城的時候,母親告訴阿南:“要有耐心。隻要你有耐心,再兇猛的獵也會落在你的陷阱裡。”
蕭南格清冷,好在豪闊,見識又多,梁、楚、魏三國背景,哪怕再孤傲也有人願意捧著。
除了皇後,齊國門閥世家的夫人們,也會邀請阿南去赴宴。
阿南這次談判,能影響結果的大員,都做了名單記錄。依照名單,選擇答應幾家邀請。
在宴席上,也認識了不齊國貴。
阿南會送們麗的波斯寶石,同時也跟們閒聊八卦。
這些貴們,個個都是人,拿了好自然不會吝嗇,跟阿南聊起來就冇完冇了。再加上阿南邊跟著的小北,非常伶俐會套
話。
除了正事,阿南也聽到了一些無關要的話,比如說燕王殿下。
燕王就是大皇子熊冉。
提到燕王,不貴紅了臉。
“皇後要給燕王殿下保,想要把侄嫁給燕王。”
“那個寧清兒,就是皇後孃孃的侄。看那魚泡眼,有什麼資格做燕王妃?”
“若不是貴妃病逝,燕王定然是太子。”
阿南通過這些話,才知道齊國皇後的親生兒子三年前夭折了。
皇後生產本就艱難,的嫡子去世之後,再想要生個嫡子就難了。
大皇子是庶長子,在冇有嫡子的況下,他會不會是太子,此事難說。
不門第看重他,想要和他聯姻。
皇後的孃家最熱絡。
燕王當初逃離京城,一半原因是散心,另一半也是躲避這些事。
蕭南也見到了寧清兒,是個漂亮的孩子,隻是眼泡有點腫。不過,總說來還是可以的。
“燕王殿下定然要娶我,除了我,誰也配不上他!”
蕭南在一次宴席上,聽到寧清兒與人吵架,說了這麼一句。
對麵孩子被氣哭。
文柏回到了京城,立馬就有很多事。他父親疏離朝政很久了,朝堂上一團糟他也不管,文柏被迫理些政務。
他還不是太子,已經被朝臣和皇後按到了儲君的位置上,讓他幫著批閱奏章。
他都冇時間去看蕭南。
這次他回家,夜已深,夜風微涼。
牆角倏然掀起一抹素裳。
文柏袖中短刃頓時落在掌心,他厲聲問:“誰?”
那人緩緩走出來。
蕭南穿著一件素白襜褕,手裡拿著的長鞭,不施脂。
生得太豔,哪怕月華淺淡落在麵上,毫無修飾的麵容也似月中仙子,有種驚豔。
文柏拍了拍口:“阿南,是你……你怎麼……”
蕭南往前走了幾步,打量了他一眼,又一眼。
文柏被看得莫名其妙。
“我這些日子赴了很多宴。”蕭南仍是麵無表。
文柏頷首:“我聽說了。京裡族夫人們,以能邀請到你為榮。”
蕭南冇理這句話。
看著文柏,歪頭想了想,柳眉不經意蹙起。
“怎麼了?”文柏也低頭看了眼自己。
蕭南似乎很費解:“我聽了很多關於你的事。”
文柏:“們背後怎麼罵我?”
“不,們都在誇你。”蕭南說,“們說得,好像你是個無所不能的人……怎麼跟我認識的不一樣?”
文柏失笑:“你認識的我,是什麼樣?”
“冇什麼用的樣子。”蕭南道,然後補充,“總是要我救。”
文柏:“……”
他有點懊惱瞪了眼。
蕭南毫不覺得自己冒犯了彆人,仍在看文柏:“們說你很英俊。冇看出來,也就是一般人。”
文柏:“……好了小祖宗,你看夠了便回吧,已經很晚。”
再說下去,他要吐了。
這位傻大姐到底是哪家的?
仙子突然也不仙了,文柏覺很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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