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謀· 番外之一代男神
蕭衍心中一,心想說不定是自己不小心泄了行蹤,與旁人無關。
他溫又堅決地將阿蓮的手掰開:“我很快就回來,你別怕。”說著正要提起往外跳,不想口卻是一滯,然後一坐倒在了馬車上。
阿蓮哭了起來。
蕭衍臉冷得像冰,卻沒有往阿蓮那裡看一眼,只是面無表地盯著自己剛剛喝下去的那一杯茶水,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黯淡。
“對不起,對不起……”阿蓮捂著臉哭出了聲來。
蕭衍沒有問爲什麼,出賣可以有很多理由,但是他的真心卻只有一顆,他這一輩子或許也只鼓起勇氣衝這一回。
外頭的侍衛一個一個的倒下,蕭衍再一次拿起了自己的劍,他從小就覺得自己若是有一日會死,除了壽終正寢外只有一種死法,那就是戰死。
蕭衍沒有再看阿蓮一眼,連一個眼風都沒有再給他,他在仔細計算以自己目前的狀況能殺幾個人。蕭衍知道自己今日是必死無疑了,不過他並不害怕,只要他死的時候劍還在手上,他就還是蕭家的子孫。
就在外頭的侍衛抵擋不住,蕭衍用劍支撐著自己掙扎著出了馬車的時候,突然有箭矢了過來,蕭衍以爲敵人還有埋伏,之後卻發現倒下的都是對方的人。
蕭衍驚訝地轉頭,就看到有一百來人馬朝他們衝了過來,馬蹄上包著布,靜很小,不過蕭衍眼尖地認出來了那是燕北軍兵。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裡會出現燕北軍中的兵,不過蕭衍卻知道自己得救了。
等那些刺客被殺得死的死逃的逃,蕭衍纔看清楚帶兵來救他的是他的損友趙寧和。
趙寧和的爺爺是跟著老王爺上過戰場的,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同在軍中歷練。有時候好得穿同一條子,有時候又相互埋汰互相揭短。
最近趙寧和和蕭衍不怎麼對付,看到他就沒好臉。
趙寧和的心上人是雲初雪。
趙寧和走過來往馬車裡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問,握著拳頭就狠狠地給了蕭衍一拳,沒打他的臉,而是砸在了肚子上,疼得蕭衍臉一白。
蕭衍不願意再上馬車,掙扎著上了一匹馬跟著趙寧和回雲城。
“你怎麼來了?”
趙寧和冷冷道:“我不來你現在還有命嗎?”
蕭衍嘿嘿賠笑:“多謝趙爺救命之恩。”
趙寧和看了蕭衍一眼:“你放心,王爺他們都不知道。這些都是我手下的兵,最近正好在這附近練。你回去之後老實點,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蕭衍鬆了一口氣,他到不怕被爺爺和父親的責罵,頂多再挨一頓板子,但是他丟不起這個人。好在來的是趙寧和,他們兩人在一起什麼|蛋的事都幹過,見識過彼此最丟人現眼的一面。如果來的是別人,他寧願去死一死了。
不過蕭衍這口氣鬆的太早了。當他進城之後看到雲初雪的馬車等在城門口的時候,他的臉已經無法用難看來形容了。
趙寧和看了看蕭衍那一輛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靜的馬車,又看了看雲家的馬車,彎了彎角。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沒什麼誠意地道歉道:“哦,對不起我忘了告兒你了,是雲小姐讓人來給我通風報信的。”
趙寧和擺了擺手。牽著自己的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雲初雪下了馬車,走到蕭衍的馬前,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沒事才道:“沒傷就好,我記得我提醒過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遠門的。”
蕭衍被這話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怎麼在這裡!我是說這麼晚了你怎麼出來的!”蕭衍這會兒也不了,從馬上下來咬牙切齒地道。
雲初雪語氣很淡定:“我今日去白雲寺燒香。”
然後在這裡等著看我熱鬧?蕭衍悲憤地想。
兩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雲初雪溫聲道:“今日你先去趙家住一晚吧,這麼晚了回去驚了王爺就不好了。”
蕭衍怒道:“我住哪裡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雲初雪點了點頭,溫聲道:“哦,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等等!”蕭衍臉難看地阻止。
雲初雪疑地轉頭,想了想善解人意地道:“表哥放心,今日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蕭衍依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啊,你這人向來險!”
雲初雪皺了皺眉,然後有些疑道:“表哥何出此言?八歲那年你趁著趙先生打瞌睡用墨染黑了他的鬍子,十歲那年你了公主的夜杯埋在茅廁旁邊半個月又還回去,十一歲那一年你打碎了王爺最喜歡的鼻菸壺嫁禍給蕭衡……”
“草!”蕭衍悲憤地吼了一聲,指著雲初雪:“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姓趙的王八蛋告訴你的?不對,他又怎麼會知道!”
雲初雪淡定地接著道:“諸如此類的事我都幫你保守了,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次自然也不會。”
蕭衍搐著角,覺得他若是真的娶了雲初雪這種人,這日子沒法過了。
雲初雪說完就轉,蕭衍又一次攔住:“等等!”
雲初雪好脾氣地回頭。
蕭衍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去哪裡?你今天不是去、白、雲、寺、了嗎?”
雲初雪和氣地道:“表哥不用擔心我,我賃了一個院子,已經安排好了。”
蕭衍實在是有些看不雲初雪這個人,從小到大知書達理,算得上是規格典範,可是哪個知書達理的閨閣小姐敢面不改地跟家裡撒謊夜不歸宿?哪個人能在猜到未婚夫跟別的人私奔會遇到危險,然後不吵不鬧還默不做聲地安排救兵?
雲初雪簡直是膽大包天,或者說是無法無天!
蕭衍煩地道:“在哪裡?我跟你一起去!”
雲初雪聞言只是看了蕭衍一眼就點了點頭,也沒答答地說什麼住在一個院子於理不合,更沒拿自己的名聲閨譽說事。
蕭衍又是一陣氣悶。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一直都沒有靜的馬車傳來了響,蕭衍一僵,轉過頭去,就看到阿蓮從馬車裡下來了。
蕭衍站在哪裡沒有,他是故意不去想阿蓮的事的,打算等下安排人先把阿蓮看好了,明日再審審,今天他累得很,不想應對阿蓮。
雲初雪聽到靜也看了過去。
阿蓮看到雲初雪的第一眼卻是愣了愣,然後恍惚道:“是你……”
蕭衍一聽就炸了。瞪著雲初雪懷疑道:“怎麼認識你?”
蕭衍霎時腦補了雲初雪端著大小姐的架子去找阿蓮,然後趾高氣揚地威脅離開自己的畫面。
雲初雪沒有理會阿蓮,只是淡淡地瞥了蕭衍一眼:“你想多了。”
蕭衍悲憤:你又知道老子在想什麼?
雲初雪本不需要對阿蓮端架子或者趾高氣揚,只是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與阿蓮之間就有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雲初雪語氣平淡溫和地道:“你說你有了心上人,我不放心就去看了幾次,不過我並沒有上前打擾。”
蕭衍剛想嗆聲說老子的心上人你不放心個屁,不過想想今日的結果,蕭衍這話就說不出來了。
雲初雪道:“我原本想著如果當真合適的話。我就幫一幫表哥達心願,不想卻看出了這位姑娘有些問題。”所以纔有了今日的安排。
“然後你就躲在暗笑我煞筆是吧!”蕭衍吼道。
雲初雪搖了搖頭,嘆道:“表哥爲何要這麼想,我總是想你好的。”
阿蓮站在三步開外看了雲初雪半響。然後又看了看蕭衍,突然朝他們走了過來。雲初雪餘瞥到阿蓮的手向了袖口,臉一變,想也沒有想就拉住了蕭衍的手臂想要擋到他前。
蕭衍的反應卻是比雲初雪更快。他摟著雲初雪急退,然後手腕一甩,銀一閃。一把柳葉刀“噗——”地向了阿蓮的嚨,一刀穿。
阿蓮捂著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角的弧度有些苦,然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嚥了氣。
蕭衍只看了阿蓮一眼就轉過了頭,只是他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懷裡還一直抱著雲初雪。
雲初雪也沒有,許久纔有些好奇地道:“表哥,你哭了?”
蕭衍剛剛醞釀出來的那點悲傷頃刻間被怒火取代,他一把推開雲初雪:“你看清楚,老子一個大男人爲個人哭個屁啊!”
雲初雪當真仔細的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後微笑頭:“嗯,沒哭。”
蕭衍氣悶。
雲初雪看了倒在地上的阿蓮一眼:“你不看看袖子裡是什麼?”
蕭衍頓了頓,然後道:“人都死了,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以蕭衍的目力,他防的柳葉刀出手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阿蓮袖裡的東西了,並不是兇或者暗,而是他之前送給阿蓮的那枚玉佩。
不過蕭衍沒有告訴雲初雪。
蕭衍想著,阿蓮就這麼死在他手裡也不錯,他手頭準,阿蓮死的時候應該不會到痛苦。不然以後不管他能不能從阿蓮口中得到與刺客勾結的消息,阿蓮都不會比今日更輕鬆。
放過阿蓮嗎?那不可能。
他冷無嗎?蕭衍覺得或許是這樣。
他對阿蓮只犯那麼一次傻,他也只對自己喜歡的人犯傻,犯過之後他依舊是燕北王府的繼承人,該下狠手的時候從不手。
回去的路上,蕭衍與雲初雪上了一輛馬車,他今日有些狼狽,不想被別人看到。
“喂,我真的就這麼差?”蕭衍認不出問道。
雲初雪溫和的眸子注視著他:“嗯?”
蕭衍偏過頭去,不自在地道:“我是說難道這輩子就沒有人只是因爲我這個人喜歡我?一個個的除了看中了我的份,就是心懷鬼胎?”
雲初雪想了想,然後道:“不知道,或許有吧。不過就算有你也不知道喜歡你多一些還是喜歡你的份多一些。”
蕭衍惆悵了,然後嫌被打擊得不夠,又問:“那你呢?你幹嘛要死要活的想要嫁給我?”
雲初雪看了蕭衍一眼,沒有與他計較“要死要活”這個遣詞造句:“你若不姓蕭我不會嫁給你,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蕭衍角一,你又知道!
不過他聽到雲初雪親口說出來,他心裡還是有些黯然。
“不過……”雲初雪慢悠悠地接口。
蕭衍不自覺地直起了腰豎起了耳朵:“不過什麼?”
“不過在長輩們能接的婚姻對象裡,我還是想選擇表哥你。”雲初雪很淡定地說著孟浪地話,從口中說出來居然讓人覺得十分正經。
蕭衍的角終於忍不住往上翹了翹,裝作不在意地道:“哦。爲什麼?我有什麼比別人好的?”
雲初雪繼續淡定地道:“表哥曾說不想娶一個不喜歡的人當媳婦,這輩子只娶自己喜歡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世上所有人心裡奢的,表哥若是真的做到了,那嫁給你的人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初雪也是尋常子,自然也有尋常子的奢。”
蕭衍聞言輕哼了一聲:“娶一個就娶一個,老子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說出口的話當然能做到,你要死要活的想要嫁老子是應該的。”
蕭衍這時候沒想起來,雲初雪已經是他未婚妻了。
雲初雪低頭微微一笑:“嗯,我相信表哥。”
蕭衍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不過雲初雪沒有給蕭衍機會想清楚。繼續溫和地道:“明日表哥能與我去溫泉山莊的摘星樓嗎?”
蕭衍皺眉:“去那裡做什麼?”
雲初雪看著嘆了一口氣,有些嚮往地道:“我聽說摘星樓裡有一個梵文陣法,是蕭家一位先祖傳下來的,蕭家的男人一生只能帶一個人上去。只要用古語念出那些梵文就能得到祖先的祝福,同時這個蕭家男人這一生只能有一個人,不然蕭家就要……斷子絕孫。”
蕭衍:“……”
雲初雪湊過來一些,笑容溫地看著蕭衍:“表哥。帶我去好不好?”
蕭衍愣愣地看著雲初雪說不出話來,這是雲初雪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心裡怎麼這麼……這麼呢!
蕭衍在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撇過了頭去,酷酷地開了口:“嗯。那就去吧。”
雲初雪笑了,然後有坐了回去。
蕭衍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上了當了騙……
不過不等他發火,雲初雪就溫地開口道:“表哥的位置想要看懂人的真心是不易,我也是一樣的,所以與其去相信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陌生人,倒不如我們彼此信任、扶持相守。至我相信表哥的人品,而表哥與我一起長大,自然也知道我所有的不好,我就算是有什麼目的也都攤開在了你面前,至能保證不會欺你,騙你。”
蕭衍不說話了。
雲初雪主拉住了蕭衍的手,看著他道:“這麼想的話,我們親是不是也不是那麼難以接了?”
蕭衍想了想,覺得雲初雪說的也有道理。而且雲初雪牽著他的手的時候與他之前牽著阿蓮的手的時候覺不一樣,雲初雪的手心暖暖的,很舒服,他並不討厭。
不過蕭衍想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至於是什麼事,蕭衍現在心裡有些,一時想不起來。
直到第二天,蕭衍如雲初雪所願帶著去了摘星樓,自己把自己賣完了之後纔想起來,他當初之所以死也不願意娶雲初雪是因爲一個於啓齒的。
瞥著邊淡笑著的雲初雪,蕭衍滿冷汗地想著自己現在後悔來來得及不?
“表哥,怎麼了?你很熱還是哪裡不舒服?”
蕭衍面如死灰地搖了搖頭:“沒有。”
雲初雪細細地打量了蕭衍一番,然後笑容溫和意有所指地道:“哦,那就好。不過表哥如果哪裡不妥當一定要告訴我,因爲無論是什麼事我都不會笑話你,也不會藉此讓你覺得難堪。”
蕭衍心裡覺得涼颼颼的,心想:難道你又知道了?
這!絕!不!可!能!
蕭衍沒有機會知道雲初雪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那個關於痦子的了,他現在也不可能問出口。
等到蕭衍終於和雲初雪親的那一日……
蕭衍突然覺得他以往的擔心都白費了,因爲辦事的時候他很機智地用被子將雲初雪和自己從頭蓋到了腳,在被窩裡悉悉索索,噗哧噗哧……
雖然那是夏天,一夜過去他把自己和雲初雪捂出了一痱子。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蕭衍辦事的時候還是打算蓋被子,雲初雪溫而強地制止了他:“表哥,今日不用點龍燭了,蠟燭可以吹滅。”
蕭衍聞言眼睛一亮,對啊,不用點蠟燭他還擔心個屁!
蕭衍滋滋地親了雲初雪一口,顛顛兒地去吹蠟燭了。
當然,這是年時候的蕭衍,臉皮比較薄。等到他長爲不要臉的老流氓的時候,他就把某些他曾經於示人的那點子私|當|趣了。
雲初雪步步爲營小心翼翼又遊刃有餘地調|教出了燕北一代男神,兒子蕭靖西后來玩的那些都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