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解藥更為便捷的解毒方法嗬。
伊暝自然曉得,伊諾指的是什麼。
隻是,他所謂的更為便捷,不過是對於他而言罷了。
千年冰蟾豈是可以隨便借給外人用的?
即便是天巫教中人,也不得擅用。
料想從伊諾這裡討不到解藥了,伊暝還是忍不住道了句:“不過是個無辜之人,你何必下此毒手?”
伊諾卻回頭玩味的看了伊暝一眼,他牽了牽角,滿不在意的道:“師兄知道的,真正想要下毒手的人,並非是我。說到底,師弟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伊諾說的輕描淡寫,伊暝卻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葉青櫻是誰?即便醫了得,卻也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赤腳大夫。
哪裡值得天巫教的祭司親自出馬對付?
“聽命行事?聽的誰的命?那個人他即便再如何能耐,也不能把手到赤雲國來罷!”伊暝憤憤然開口,然而話音剛落,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們如今……你們這是跟赤雲國皇室的人勾結了?”
伊暝幡然醒悟,難怪前後的事一環扣著一環,看似害的都是無辜之人,其實背地裡要針對的,恐怕都是楚雲揚罷!
畢竟,能讓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的,除了楚雲揚,伊暝不作他想。
興許,他們也曾對楚雲揚下手過,隻是,楚雲揚是何等人,輕易冇人能傷的了他。
“三年不見,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睿智。”伊諾聽了,卻隻淡淡的誇讚了伊暝一句,算是承認。
伊諾如此坦誠倒是有些出乎伊暝的意料,隻是,此刻他角的笑,看在伊暝眼裡,已是愈發刺眼了起來。
“你們這是狼子野心!在青國作威作福慣了,以為在赤雲國也能由得你們胡作非為?”
伊諾卻嗤的笑出聲來了,他說:“師兄何時對生你養你的地方,見如此之深了?”
伊暝不說話,隻沉著臉注視著伊諾。
久等不見伊暝回答,伊諾便覺無趣,輕飄飄的道了句,如想要萬蛛毒的解藥,便要伊暝迴天巫教自取。
過後,他便形似鬼魅的遠去了。
而伊暝,他另獨自在溪邊逗留了許久,直到天黑儘了,才邁開步子回程。
這晚。
月明星稀,夜深人靜。
因屋中悶熱,伊暝久不能眠,便來到院中樹下乘涼。
那次之後,他又去找過一次伊諾。
隻是,話不投機,冇多久便不歡而散了。
伊諾是個孤兒,遇到他那天,大雪紛飛。
他蜷在街邊的角落裡,瑟瑟發抖,明明已經得不行了,可是卻捧著手裡的包子不肯吃。
是他請求叔父收留他。
伊諾無父無母,就連他的名字都是伊暝取的。
那時,伊暝告訴他,往後他們便是兄弟,他會照顧他。
隻是,伊諾素來乖巧,並不需他照顧。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拜師學藝,一起為了天巫教的祭司。
而如今……
伊暝仰頭看著天邊皎潔的月,驀的有些悵然若失。
從前,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之間也會拔刀相見。
可如今,他們已然站在了對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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