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修鍊的資源,修鍊進度慢一點也不會被責怪。書趣樓()裴如昔有資源,阿爹和八叔他們肯定會盯著裴如昔,每天督促修鍊,可能還會把鎖在屋子裡,不許有毫鬆懈。
想象著裴如昔被關起來要求修鍊的畫麵,裴烈笑得更加開心。
好孩子猜不他的心思,那個能玩就很開心的男孩猜到了,一拳頭打中裴烈的肩膀,喊道:「是我先說不要資源的!你臭不要臉,搶我的話說!」
「阿寶!」裴烈傻眼了,「你打我?我也打你!」
兩個男孩打起來,完全不看場麵是否合適。
別的孩子有的一邊圍觀一邊拍手好,有的跟著裴如昔、裴阿四說出心裡話,讓宗族知道他們不願意接不公平的對待。
裴如昔看到裴烈和阿寶打架,鎮定地放出六清水做的繩索拉開二人,說道:「不要在這裡打架。」
「他打我!」裴烈習慣告狀。
「他搶了我要說的話!」阿寶也會告狀。
裴如昔說道:「現在不能打,你們堅持打架,我隻能綁起你們了。」
被綁過的裴烈立刻識時務地認慫:「我不打了!」順便挑唆,「他還想跟我打架,你快把他綁了,不許他!」
親眼看過裴烈被綁的阿寶也老實了,瞪著裴烈道:「你別說話,我纔不打架!」
裴烈想和他吵架,眼角餘瞥到許嘉眉掐的法訣似乎是言,當即牢牢地閉上了。阿寶機靈,見裴烈閉,也不敢說話了。
無聲地威脅了兩個男孩的裴如昔鬆開法訣,讓別的孩子也安靜下來。
注視著族長裴金倫,說:「族長,我們想說的話基本說了,現在到您代表宗族給我們這些疑的孩子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為什麼宗族講著公平和公正,卻在削減資源這件事上將孩男孩、旁支嫡係區別對待。
麵對著裴如昔等孩子得不到解釋不會罷休的目,裴金倫心裡的歉意更鮮明,還有一種威嚴被冒犯的惱意。
裴金倫問裴如昔:「你的父親沒有告訴你嗎?對於宗族的決定,你們要接。」
裴如昔說:「父親講過,宗法上同樣要求我們接宗族安排。但是族長,宗法還明明白白地寫著,若是我們認為宗族的決定不合理,我們可以提出疑。請族長為我們釋疑,勿要顧左右而言他。」
釋疑?怎麼釋疑才合理?
說宗族就是如此重男輕?就是如此欺負旁支?
為裴氏族長,裴金倫或許不合格,可他知道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宗法要求平等對待男孩和孩,若族長承認宗族重男輕,今天之後拿什麼要求被區別對待的孩為宗族付出?
孩會說宗族給予男孩的比給予們的多,男孩的付出理應比們多。
宗法聲稱所有裴氏族人沒有嫡係、旁支之分,若族長承認嫡係比旁支高貴,今天之後拿什麼要求被區別對待的旁支為宗族奉獻?
旁支會說宗族給予嫡係的比給予他們的多,嫡係的奉獻理應比他們多。
裴金倫解釋不了裴如昔等人提出的疑,果斷地求助裴向榮:「二弟,你讀宗法,你來回答他們。」
料到裴金倫會求助的裴向榮不慌不忙地看著裴如昔等人,說:「男孩和孩都是裴氏族人,宗族削減給予孩的修鍊資源確有不妥之。」轉頭詢問裴金倫,「族長,不妨將男孩的修鍊資源削減六分之一,孩的修鍊資源由削減三分之一改為削減六分之一?」
「這……」裴金倫猶豫著沒有立刻表示贊同或否定。
「這不可以!」提出削減資源的裴金凡搶先發言,他指著裴如昔,「二哥你也不管一管你的兒!看看,帶著一群人來這裡鬧事,一點規矩也沒有!我要是你,兩個耳朝那臉招呼下去,保準比狗還聽話!」
沒規矩的裴如昔向裴金凡,把他的長相和他說的話記住,用擴音說道:「宗法沒有規定我不能來這裡提出疑。我和同族的兄弟姐妹們能夠站在這裡,是族長允許我們進來。你不是族長也不是長老,你沒有立場指責我不規矩。」
無疑中裴金凡的痛,裴金凡舉起手便是一個半明的土黃掌扇過來,怒道:「你們聽,好一個牙尖利的小輩,居然敢衝撞長輩!我今天非要替你爹教訓你不可!」
掌拍向裴如昔的臉,裴如昔上卻出現一個蛋殼形狀的防製,將掌攔下來。
戴著老祖宗送的額飾,額飾是一件防法,即便築基初期的裴向榮出手,一時半會也打不破的防,更何況區區一掌。
打臉失敗的裴金凡終於注意到裴如昔的額飾是一件法,初時還以為裴向榮慷慨大方寵兒,可裴如昔足不出戶,裴向榮幹嘛送上好的法?
接著,他看見裴如昔挑釁的眼神,陡然想起這個孩擁有七度水靈,晉陞鍊氣二層便得到老祖宗送的法。
老祖宗寵。
所以裴金倫容忍帶著一群孩子來祠堂討要說法,被為難也沒有厲聲嗬斥。
裴如昔有恃無恐,對裴金凡說:「這件防法是老祖宗送給我的,你打碎防就能教訓我了。」
問題是,你敢打碎我的防製嗎?
的眼神寫著疑問,還寫著答案:你不敢。
裴金凡讀懂的眼神,被氣得一掌拍碎桌子,斥責裴向榮:「你沒有教你的兒尊重長輩?」
裴向榮道:「教了,你也看到,我的兒走進來便向長輩問好。你想代替我教訓,我沒有攔著你,我的兒也沒有不讓你教訓,是吧?很乖的,不然老祖宗也不會特地賜下一件法給。」
老祖宗認可的乖誰敢反駁?
裴金凡不敢。
但是裴金凡不肯放過裴如昔,惡毒地說:「大哥,這些小傢夥不好好修鍊,反而一窩蜂跑來祠堂妨礙我們商議宗族大事,不狠狠地懲罰他們,他們日後怕是翻了天!」
「是我允許他們進來的,他們要求宗族給解釋也沒有違背了宗法。」裴金倫樂見裴金凡在裴如昔上吃癟,含笑道,「懲罰是不能懲罰的。」
「他們要資源,今年不給他們資源了!」裴金凡說道。
話音落下,裴玉夏等人投來了憤怒的目,把他記恨上了。
裴金倫也到不耐煩,一道言封住裴金凡的,不忘定住他,說道:「你不懂宗法,不要當著大家的麵胡攪蠻纏。」
裴金凡被迫安靜了。
大廳中的裴玉夏看著裴金凡眼珠子,卻彈不了,也說不了話,差一點兒笑出聲。
裴烈憋不住笑,阿寶也憋不住。
兩個男孩哈哈笑,笑到一半也被裴金倫封了。
裴金倫說道:「肅靜!」
他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方纔,二長老建議將宗族今年給予男孩們的修鍊資源削減六分之一,孩們的修鍊資源由削減三分之一改為削減六分之一。我決定採納建議。孩們可有異議?」
「我沒有異議!」裴玉夏第一個表態。
「我也沒有!」裴阿四說道。
裴向榮的建議有利於孩們,孩們普遍沒有異議。
裴金倫解開裴烈和阿寶的言,問:「男孩們有異議嗎?」
裴烈滿不在乎:「沒有!我都說過了,我的資源全給了裴如昔也可以的。」
阿寶又給了他一拳,怒道:「你個無恥小!是我先說不要資源的,你又搶我的話!」
裴金倫強行分開即將開打的阿寶和裴烈,詢問小誌:「你呢?你也願意讓出六分之一資源給孩?」
小誌麵遲疑,沒有馬上作答。
這正是裴金倫和裴向榮想看到的反應:宗族必須削減資源,孩要求的公平需要男孩讓出利益,男孩願意讓嗎?
他們在迫小誌在公平和利益之間做出選擇,也在敲打大廳裡坐著的旁支高層。
一旦旁支要求宗族公平對待旁支和嫡係,必然及嫡係的利益,使得嫡係出的族長和六叔公心生不滿。
姑且當裴向榮肯為旁支出頭,他一個人如何鬥贏兩位築基修士聯手?
然而,年人會為了利益勾心鬥角,孩子卻是天真的。
孩子有來到祠堂索要解釋的勇氣,也有一顆追求公平公正的赤子之心。
小誌說:「我……」
話開了頭,後麵的「沒有異議」未說出口,便被裴如昔打斷,「別急著表態,我有話請教族長和長老。」
「好。」
小誌不假思索地聽從裴如昔的吩咐。
裴如昔仰著頭質問坐在主座上的族長:「修鍊的資源來自宗族分配,沒有願不願意讓給別人,隻有宗族願不願意給!族長詢問小誌哥哥是否願意讓出資源,這句話的意思是宗族拒絕給孩們資源嗎?如果不是,請族長改口。」
經過提醒,小誌頓時明瞭,裴玉夏也知道小誌為何遲疑,兩人出被大人欺騙的表,怒視族長。
年人的骯髒心思被破,族長有些尷尬地下,又聽到裴如昔說道:「族長,莫要忘了旁支和嫡係也存在資源分配不公的問題。」
裴金倫沒有忘記這件事,但是削減旁支一資源的決定不能改,除非老祖宗開尊口。
裴金倫看了看裴向榮,又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六叔公,斟酌著說:「如昔侄,你們還沒滿十四歲,不論別與出,宗族今年給予你們的資源隻削減六分之一,明年待議。」
這是宗族向我們妥協了嗎?
裴玉夏高興得跳了起來,歡呼道:「贏了!我們贏了!」
「還沒有。」裴如昔冷靜地說,凝視著族長,「請問族長,宗族明年是將我們區別對待還是保持今年的公平公正?後年呢?大後年呢?以後許多年呢?」
「放心,從今年到以後第十年,宗族都會保持公平公正。」裴金倫給出許諾,「十年後的事十年後說了算。」
小誌鬆了一口氣。
裴玉夏和裴阿四等人控製不住激的緒,為來之不易的公平對待歡呼。
帶領大家討公道的裴如昔也放鬆下來,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