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樓珹翻墻的話,是不會被監控逮到證據的。
他覺得樓珹在某些方面很聰明,因為監控角度移得恰到好,普通人才不可能算出來這種細的事。而且普通壞學生哪里知道翻墻還要移監控啊,沒準還會沖著監控豎中指。
丁雪潤就站在死角,他站在那里了一支煙。
他想得太多的時候,就需要一支清醒一下,尼古丁可以幫助他思考,幫助他提神,他對這個不怎麼上癮,買的也是最便宜的煙,得不多,所以嗓子不會疼。
第二天是周四,樓珹晚上回了宿舍,還買了一盒巧克力草莓,草莓很大,又紅又大,看著就甜。
樓珹招呼他來吃:“這個甜。”
丁雪潤過去,看見草莓盒子上的價格,一小盒一百塊的樣子,也不知道什麼草莓能賣這麼貴的價格。
“你吃吧,我不吃了,這里有鹽嗎,你吃草莓前要用鹽泡一泡。”
樓珹愣了下:“你不吃嗎?”
“不吃。”
“你不喜歡吃嗎?”
“你哪里看出來我喜歡吃草莓的?”
“你幾把……你不喜歡那你干什麼買草莓味的口氣清新劑,整天噴,聞著好香,日,”樓珹好生氣啊,“我今天在生鮮超市外面看見了這個好大,聞起來很香,就買了一盒。老子是特意、特意給你買的!”他強調。
他覺得小丁這人不錯,拿他當朋友才對他好的。
丁雪潤聽他滿,忽然笑了一下:“我買草莓味只是因為草莓味的當時在打折,比薄荷味便宜了一半。”
樓珹有點氣,又發不出脾氣,最后憤憤地盯著他說:“你惹我生氣了哦。”
丁雪潤說:“我不喜歡,但也不討厭吃,我拿去洗吧。”說起來,他這人沒什麼喜好,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要說好,他喜歡分析,分析各種事。
他從第一次去老竇辦公室,就看出來他辦公室對面坐著的數學老師是個煙鬼,時時刻刻都要煙的那種,一天至三包煙。
他看見這些不是偶然,他能記住看見每一個人,每一點細枝末節的信息,那些信息會在他的腦子里串片。
把一件事或一個人分析徹底,這是他的一樣樂趣。
丁雪潤去其他寢室借了點鹽,把草莓泡上了。
樓珹手拔了一個綠的草莓丟掉:“要泡多久?”
“泡十分鐘吧,”丁雪潤說著,先把眼鏡摘了,再校服外套了,他背對著樓珹把里面的服褪去,樓珹盯著他的背看了一眼,再次嘆他好瘦,好白。
丁雪潤往上套了一件單薄的中袖睡。他只帶了一套比較厚實的睡,現在洗了,就只能穿薄的。
他坐在椅子上子,樓珹便靠在旁邊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小丁,我好像沒在男廁里見過你子呢。”
丁雪潤穿好子,扭頭看他:“什麼?”
樓珹修長的手指在玻璃碗里挑了挑,挑了一個最大的草莓出來,眨了下眼睛道:“你有這個大沒?”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丁:嗯?東北礦廠小王子?
珹哥: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試試?看見那個死角了嗎?記住它,哥以后就在那里親你,說一遍親一次,摁在墻上親,聽見沒?
☆、第 7 章
面對樓珹的調侃,丁雪潤不為所,冷淡地看了一眼道:“有本事比學習?”
樓珹就笑了,是那種看傻的笑:“你我比什麼學習,半斤八兩,小文盲。”
他說著從碗里撿了的顆大小基本均勻的鮮艷草莓出來,放在桌上排一列,比劃了一下道:“小丁,哥比這個三圈,你見過沒?”
丁雪潤把眼鏡摘了,看不太清樓珹手里拿的草莓到底有多大,但他無意跟樓珹爭執這種弱智的問題。
樓珹見他答不理的,倒是不覺得無趣,反而更好奇,就盯著他頭看,非得穿他不可。
草莓泡了一會兒,樓珹興高采烈地把水倒了,單手輕松拎起一把椅子,放在自己的的桌旁,招呼丁雪潤吃。
但樓珹沒吃兩個就不了,他好像是不喜歡吃這些,把玻璃碗更往丁雪潤那邊推了一點道:“你多吃點,別浪費。”
丁雪潤本就沒洗幾個,他原本算好只吃兩三個,但樓珹吃得太了,他就只好負責把剩下的解決。這個季節的冬草莓又大又紅,味道很甜。
他被草莓水染紅,樓珹盯著他的看了一眼,心說小丁眼睛好看,也怪好看的。他不知道丁雪潤這種形做菱,只覺得好看。
他心想如果小丁是個學霸,那他這麼好看,足以彌補他在高上的缺陷了,至肯定不會缺生喜歡。
他覺得小丁矮,那也是跟他比,但要跟學校里其他男生比,也在平均線上了。
但小丁不僅不是學霸,還是個不學無的小學渣!樓珹跟他做同桌后,經常上課看見他玩手機。
窗戶半開著,一陣風吹進來,從四面八方鉆進丁雪潤的睡里,他像一片風中枯葉般打了個哆嗦,了手臂。
樓珹看見了就道:“冷啊?你怎麼就穿這麼點。”
如今剛剛十一月,D市已經開始降溫了,但學校的中央空調一般是從立冬過后才會開啟。
現在很多學校還在用暖氣,但六中已經用上了中央空調。
丁雪潤搖頭:“睡洗了,還沒干。”
“那你披個外套唄。”樓珹盯著他出來的鎖骨,丁雪潤這麼白的男生,他還是第一次見。他們班上有個這種類型的男生,就是太娘了,但小丁不娘,雖然瘦弱,但他上有種蒼白單薄的斯文氣,看著就像個三好學生似的。
說實話班上學霸都沒丁雪潤這種清冷高傲的氣質,年紀第一都沒他拽。
樓珹見他不,又道了句:“你穿個外套,我去洗澡了。”
他直接把上的服給了,子也除掉,渾上下就一條,他勻稱的線條分明,纏附著在那常年鍛煉的軀上。
樓珹大搖大擺從丁雪潤旁邊走過去。
他走到臺,頭不小心到丁雪潤晾曬的服。樓珹手拉上窗簾,忽地聞到一很舒服的皂香,這香氣有幾分雨季的潤,樓珹抬頭,上面晾著丁雪潤的校服、睡,`還有子。
他恍然大悟,原來小丁上那種若若現的香氣是洗皂的味道。
樓珹出來的時候,看見丁雪潤坐得很端正,背得筆直,微微垂著頭在寫作業,他材單薄,穿著有些許寬松的校服外套,右手上戴著一只黑的半截手套。
樓珹渾水汽地走到他旁邊看了一眼:“寫什麼呢?”
那是一張試卷。
樓珹看見那些個公式,以為是作業,很不可思議:“數學作業?你瘋了啊。”
“是理。”丁雪潤手上一刻不停,他的手機用自拍桿夾著,垂直對準桌面,他關了麥克風,所以他這邊無論說什麼,直播間里的人都是聽不見的。
樓珹沒注意到他的手機,不知道他在搞學霸直播,還當丁雪潤真瘋了,一邊笑一邊按著他的肩膀說:“你好好寫,努力努力,說不定理能考個三十分。”
丁雪潤側頭看了他一眼,抿微笑:“借你吉言。”
他沒戴眼鏡,學習臺燈的暖映照在他雪白的臉上,廓很和,睫羽一般,一雙黑眼睛掃了樓珹一眼。
樓珹背上搭著一張浴巾,他本來在水,作忽然頓了一下,接著他彎腰,從后罩住了丁雪潤瘦削的后背。
這近乎擁抱的作,忽如其來得讓丁雪潤耳朵都微微了。他張的時候除了會僵,耳朵是會的。
樓珹手直接過去,丁雪潤不知道他要干什麼,手抬起來把手機移開一點,這樣直播畫面就會停在他的書桌上。
丁雪潤沒想到,樓珹會抓起他的手腕。
“你手怎麼了?”樓珹是忽然注意到的,丁雪潤的左手手腕上,有一塊黑紅的、發爛的。
這個是新的,但依稀還能看見其他更淺的傷疤,他覺那圓圓的形狀有些像煙頭。
而那些淡化的傷疤,是煙頭燙過后又痊愈的狀態。
樓珹是瞥見丁雪潤桌上的煙盒才發覺的——那可能是煙頭燙出來的。
因為丁雪潤平時戴一塊手表,傷口那一圈正好就被手表遮住。
“……拿煙燙的?”
丁雪潤沒說話。
“你自己燙的?”樓珹看他的眼神都有點變了,臉沉了下來,“丁雪潤,你自殘啊,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不是,我不小心燙的,你別管。”丁雪潤想把手從他手里回來,沒想到樓珹握得死,本不放開他。
“樓珹。”他皺了下眉,眼睛盯著他,“你放開我。”
樓珹也盯著他,但丁雪潤近視,那雙眼睛微微失神的顯出澄澈的干凈,對視之間,樓珹先放手了:“,你真是有病。”
“你管不著我。”他把校服袖子拽了下去,心里煩躁之余開始焦慮,他有輕微的焦慮癥,但沒人知道他有這種病。
樓珹冷哼一聲:“你可勁兒造,關老子屁事。”
他爬上床去,弄出了很大的靜,晃得丁雪潤手機都差點從自拍桿上掉下來。
丁雪潤沒管他,他把手表扣上,把手機位置擺放好后,在草稿紙上用鉛筆寫道:“剛才宿管來了,搜出了室友的鍋。”
這麼寫了一句后,他也不看屏幕,就在前攝像頭下面開始打草稿,列出自己的解題思路。
看丁雪潤視頻的人,大部分都是學生黨,有的學生說:“看博主的視頻很減,一邊看我一邊寫作業,竟然寫得比平時快。”
丁雪潤的一雙手尤為雪白好看、手指修長,他說話聲音因為輕所以顯得溫,有時候他直播會開小課堂,講一些學習方法,有人說聽他上課,比聽老師上課還管用。
彈幕經常說:“小哥哥聲音好聽,在學校上課只想睡覺,聽你講課就就立刻打起神來了!”
丁雪潤安靜地寫著作業,因為樓珹一直在上面,發出各種聲音,好像個發泄不滿的小學生似的,丁雪潤只好戴上藍牙耳機,一邊聽《老友記》一邊做題。
宿管來看了眼,確認都是本人就走了。
丁雪潤心里有事,而且他焦慮癥犯了,分了心,寫作業時連草稿都懶得打,飛快地寫完了一張卷子。
搞得直播間的人都很懵,怎麼算都不算一下就得出了答案。
寫卷子算是丁雪潤減的一種方式,他接著在紙上寫道:“馬上斷電了,今天就到這里了,晚安。”
他的字非常好看,賞心悅目的好看。丁兆文是語文老師,寫得一手好板書,丁雪潤從小練字帖,也寫得一手很好看的鋼筆字。
他以前學校的黑板報,都是給他辦的,他還拿過書法比賽的獎項。
關掉直播,把手機拿下來,丁雪潤了太,站起來往上面看了一眼。樓珹這會兒好像已經生完悶氣了,也沒有繼續不安分地鬧了。丁雪潤了校服,把校服掛進柜后,拉開屜了。他了一煙和打火機出來,走進了廁所。
六中宿舍的衛生間小,就一個小小的蹲便,一個花灑,總共也就兩平。
不過外面的洗手臺倒是很寬敞,一面大鏡子,兩個大洗手池子,上面放的基本上就是丁雪潤自己的洗浴用品。
丁雪潤干凈,他基本上是一個人使用這個宿舍,衛生間是每天打掃,而且每天都會倒垃圾,所以很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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