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要塞地長江南岸,既是由海江的咽,又是南北通的孔道,江面寬僅一千五百米,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人稱“鎖航要塞”、“江海門戶”,素有“江上雄關”之稱。
大明華軍四大艦隊之一的長江艦隊基地便設立於此,既可保國都南京,又可護全球海貿中心上海州。
要塞大營燈火通明,把將大營映得四通紅,長江艦隊所有將士皆戎裝持槍,在夜風中列隊待命。
大營中軍帳,十餘名海軍將領肅立在兩側,一齊注目著來回走的總兵施瑯。
“總兵大人,這乾等著也不是個事啊,要不我們發個電報到京城,探探楊閣老的意思?”副將劉國軒有些不耐煩了。
施瑯喝道:“住口!等候東宮的命令就是!”
劉國軒自討沒趣的了回去。
不一會兒,有傳令兵來報:“報總兵大人,朝國公又派人來催,要求給他們運兵船放行!”
施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知道了!”
也難怪施瑯煩躁,本來約好了今晚京城大變,楊閣老爲防意外,令朝國公李遊率東瀛軍京支援。
可東宮單獨給了施瑯旨,讓他得到東宮的命令後方可放行東瀛軍,若是不得令,就依朝廷法度擋在外面。
施瑯很清楚,這是太子爺在防著朝國公,也變相的不信任楊閣老......
相較閣首輔,施瑯自然更聽當朝監國太子的話,畢竟這位爺就是未來的皇帝,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爲了混個從龍之功。
現在的況是,東宮遲遲不來令旨,朝國公頻頻在那狗,就像一跳門的狗,還揚言不開門就要咬人.......
一羣人又傻站了半天,終於,施瑯等待已久的令旨來了!
江距離南京近三百里,想要不耽誤大事,顯然不可能用快馬來傳令,這一來一回起碼半天。
東宮這次採用的是電的形式,一個電報拍過去秒接,隨時遙控指揮,南府軍也是太子這麼調來的。
“東宮令旨,今夜有人意圖謀反,速召朝國公李遊統東瀛軍京,剿滅叛逆!長江艦隊旨到放行,不得阻攔!”
看完電,施瑯鬆了口氣,欣然領了旨意,準備下令放行。
“馮信,你帶人去放行。”
“劉國軒,你親自帶五艘戰船,隨朝國公京!”
還未代完,只聽帳中一人暴喝:“且慢!”
衆人放眼看去,竟然海軍參將甘輝!
施瑯不悅:“甘輝,你有何話要說?”
甘輝起,魁梧的姿立著,大聲道:“按照朝廷的規矩,沒有陛下聖旨和軍機調令,任何戰船軍隊不得從長江河道通行!總兵大人難道忘了嗎?”
施瑯一怔,重新上下打量了下甘輝,笑道:“甘老弟,你追隨延平公多年,打過臺灣,殺過紅夷,下過西洋,也算是海軍部的老人了,怎麼此刻不明道理了?”
“您所說的是什麼道理?”甘輝直視著施瑯。
施瑯衝著南京方向抱了抱拳:“放行東瀛軍京,這是太子殿下的令旨,其中分量你難道不知嗎?”
“令旨何在?可有東宮印璽?”甘輝問。
“這.......甘輝!你放肆!”施瑯大怒。
他自然不會拿出電文,這雖然是皇太子的令旨,可也只是一紙普通電文,連東宮印璽都沒蓋上。
而且,大明還未正式將電報作爲軍隊下達指令的憑據。
這東西是晉王剛發明沒幾年的玩意兒,目前只適用於各地衙門傳送加急公文、軍隊傳遞報。
“甘輝,你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死法,來人!”
施瑯眼中殺氣閃現,已然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今日之事不能出毫紕,誰壞事就殺誰!
呼啦一聲,帳外立時涌七八個親兵。
甘輝冷笑一聲,也不理會他們,毫不客氣的走到大帳中央的桌案前站定。
剛剛進來的幾名親兵,非但沒有拿人,反而第一時間站到了甘輝的後。
衆將愣住了,施瑯大不妙,犀著眼了那幾名陌生的親兵,問道:“你們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周全斌!”施瑯衝著帳外大喝一聲。
他的親兵校尉周全斌應聲而來,只是面有難,不敢搭腔。
“他們是誰?”
施瑯沉著臉一連問了幾遍,周全斌還是不敢回話,在角落邊著脖子。
甘輝笑了,很乾脆的直接一屁坐在了主將的帥案上,對施瑯道:“東宮的令旨你沒有是吧?我有!”
“你有東宮的令旨?”施瑯有點懵,沒明白怎麼回事。
甘輝起,重新走到大帳正中站定,雄渾有力喝道:“上諭!”
原本看戲的衆將一個激靈,紛紛腰肅立。
甘輝倏地展開手諭:“陛下手諭,著甘輝接管長江艦隊總兵職務,施瑯回海軍部述職,欽此!”
“這是陛下的手諭?”施瑯一臉懷疑。
甘輝道:“正是!”
“我不信,拿來我看!”施瑯手,雙眼死死盯著甘輝。
甘輝倒也痛快,將手諭一遞:“看吧!”
手諭手,施瑯心中一,其實到了這裡,他不用看容就知道這到旨意是真的。
果然,黃紙黑字,連字跡都是當今聖上的親筆!
剎那間,施瑯如遭電擊,呆立當場,背後冷汗直冒。
可下一秒,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直接摔了手諭,指著甘輝喝道:“大膽甘輝,竟敢假傳聖旨,意圖謀反,來人哪,將此獠就地正法!”
假的?
在角落的周全斌一聽頓時來勁了,暗道他的,居然假傳聖旨嚇唬老子?
“來人哪,了他們的皮!”火氣上涌的周全斌也不裝孫子了,招呼帳外幾個親信小弟圍了上去。
“誰敢!”
甘輝後的一名親兵跳出來,掏出腰牌,呵斥周全斌:“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清楚這是什麼!”
周全斌睜大了眼睛往上瞧,這一瞧,整個人立馬就跪了。
只見這道銅製的腰牌上赫然雕刻著一條盤龍,上面沒有名字職稱,只有一個大寫的數字“拾壹”。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不認識這腰牌,周全斌爲施瑯的親衛校尉,那是見過大世面的。
可以說整個地球,持有這種特殊令牌的,只有一種人:潛龍衛!
錦衛的腰牌是木質的,上面寫著職位和姓名,如果說錦衛的腰牌是噩運,會有牢獄之災,那潛龍衛亮出的腰牌,就是一道催命符!
看見潛龍衛的腰牌,就等於接到了閻羅王的請帖,晚上就不用吃間飯了!
因爲有份的人都清楚,潛龍衛是天武皇帝邊的組織,也是全世界最神的組織,比當年的錦衛還要神,真正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潛龍衛所有人員,皆以編號代替姓名,你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所謂的名字,對他們來說只是諸多的份之一。
勳貴圈子裡有傳言:你的兒媳婦,或者是與你征戰多年的親戰友,說不定就是陛下的潛龍衛!
只要潛龍衛出手了,這就意味著皇帝正盯著此事,他們代表著皇權特許!
最重要的是,潛龍衛的出現,也從側面證明了一件事:皇帝無恙!
腰牌一出,周全斌跪了,施瑯慌了,在場的諸將,心不正者早已膽寒。
特別那幾個大聲嚷嚷著誓死效忠施瑯和太子的人,已然臉發白,雙打,如臨末世。
施瑯麪皮一抖,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他橫下心,沉聲道:“本是長江艦隊總兵,若是上面有調任,陛下的旨意應該下給本,怎麼會直接下給你這個小小的參將!”
劉國軒一拍腦袋,衝著甘輝嚷道:“對啊,老子是副將,就算朝廷要換人,按規矩也是老子接任總兵一職,哪裡得到你小子?”
甘輝沖天抱拳:“蒙陛下恩典,甘某今日升至總兵,執掌艦隊,皇命在此,誰敢不從?”
施瑯道:“是否真是皇命,等本奏請了太子殿下再說!”
甘輝冷笑:“不必奏請了,施大人還是隨我進京當面奏請天子吧!來呀,將他拿下!”
“誰敢!”
施瑯大怒,當場拒捕。
話未落音,甘輝後的兩名潛龍衛閃電般欺上前去,一人抓住施瑯的雙腕,另一人端住他的頭頸一扭。
施瑯哼也未哼,便雙眼暴突,當場死於非命。
立時,滿座皆驚,不想潛龍衛一言不合就結果了當朝二品海軍大臣!
那名編號爲“拾壹”的潛龍衛了手,說道:“膽敢摔聖旨,犯天威,九族當誅!”
說完,他目冷,掃視一圈諸將,寒聲道:“某家最恨抗旨不遵的狗才,恰好皇權特許,某有先斬後奏之權!”
衆將唯唯諾諾,不敢應聲。
副將劉國軒眼神躲閃,參將馮信惶惶不安,果然,拾壹將目鎖定了他們,一揮手,兩名潛龍衛二話不說將他們拿下,順帶著,周全斌也被按住。
甘輝站出來,說道:“劉國軒、馮信二人,乃逆賊施瑯同夥,諸位想必也都看到了,他們公然抗旨,藐視上意,意圖謀反!”
事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誰還敢有二心?
這潛龍衛編號這麼靠前,肯定地位不凡,直接皇帝指揮,說不定甘輝這傢伙也是潛龍衛!
原本施瑯鼓的將領,紛紛站出來表態,自己永遠效忠陛下,效忠朝廷,施瑯等人作,實乃大逆不道,應該殺他全家!
甘輝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從現在起,本皇明接任長江艦隊總兵,現在傳我軍令,封鎖要塞,嚴監視東瀛軍,不準他們一艘船過江!”
“是!”衆將高聲應道。
至此,長江艦隊易主,把守江要塞,與東瀛軍展開了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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