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更室,溫和往常一樣,在進行全消毒,更換護士服。今天是週五,人心燥的日子,邊的小姐妹們嘰嘰喳喳討論著週末去哪裡玩,氣氛熱烈。
“聽說最近好像沒有人打架了呢,我們要不要明天去遊樂場玩?好久沒去了!”
“你是多就沒去過?遊樂場早就被炸了。”
“啊啊啊啊啊,被炸了嗎?沒人修嗎?他們就不玩旋轉木馬?不玩天?”
“不,他們現在天天喊著保衛農場。看不懂,說是保護農場,不去農場,天天在市區街道里晃來晃去。”
“很簡單啊,那說明市區也是人家的地盤。石川的老大是農場?那以後石川的支柱產業會是農業嗎?我要不要喊我媽先買塊地?”
“那你得問問溫,家路子廣,知道得多。”
溫頭也不回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有個小姐妹湊過來:“溫,要不明天我們去農場周圍逛逛,說不定能遇到幾個大佬,來一場豔遇,哎呀,好浪漫。”
“然後雙宿雙飛去種地?”溫沒好氣道:“我明天要值班。還有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別去招惹農場。他們殺人不眨眼,石川各組的大佬,現在只剩下兩個。用你們發春的腦子好好想想。”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大佬!”
姐妹們嘻嘻哈哈,笑一團。
換好護士服,戴上專業醫用智能眼鏡的溫搖搖頭走出更間。
石川醫院規模不大,但是設備優良,醫院和護理人員的素質都非常高,最擅長的是治療各種戰鬥損傷。石川是個幫派城市,幫派之間的火拼是家常便飯,每天來治傷的幫派份子絡繹不絕。
在石川有個不文的規定,嚴在石川醫院發生任何爭鬥。對於能夠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條小命的“聖地”,幫派份子們還是保持相當的敬畏。
石川醫院因此爲整個石川市最安全的區域。
加之條件待遇優厚,石川醫院吸引了許多本地孩來上班,擔任護理人員。至於醫生,則大多是幫派份子們用各種手段,強力“說服”而來。
時間久了,醫生們發現人安全能夠得到保障。幫派份子們雖然窮兇極惡了點,但是在關係到小命的問題上,相當捨得花錢,也慢慢就安心,在石川定居下來。
石川醫院的護士在本地相當歡迎,們從不缺乏約會對象。不過們最喜歡的還是各組大佬。在石川,大佬是權勢和安全的代名詞。
溫是個異類,出生幫派家庭的,對於幫派份子卻十分厭惡,拒絕了無數幫派猛男的追求。
走到進病房,病人是石川武館的館長。石川武館在石川開了很多年,爲本地人的溫,和館長頗爲悉。
館長的病是腦部傷,破損面積大約三分之一,傷勢不輕,據說是訓練過猛不慎跌倒。
這倒令溫有些刮目相看。
在的印象中,館長實力平平,格也相當老實懦弱。沒想到在深夜無人知曉的角落,這個看上去禿頭油膩的中年男人,竟然還有如此熱刻苦的一面。
檢查了一下病例和監測數據,溫出職業微笑:“館長,你的傷勢恢復況非常不錯,今天可以出院。我幫您拆線吧。”
館長連忙道:“有勞你了。”
溫一邊幫館長拆腦袋上的繃帶,一邊叮囑:“館長以後訓練還是需要悠著點,不要做難度太高的作。像這樣的腦部損傷,還是有一定的危險,容易引起腦震盪和意識紊,還容易留下後癥。”
館長角浮現苦笑,上道:“是是是。”
溫裝作不經意道:“館長,上次送你來的那人,是你親戚嗎?斯斯文文的,他是幹什麼的啊?”
館長表有些不自然:“啊,你說他啊,是啊。他是我們武館剛剛聘請的首席,實力不錯。”
也不知道爲什麼,說完之後,館長覺得自己的腦袋上癒合的傷口,裡面開始作痛。
溫很吃驚:“天吶,他居然是首席?我看他長得文質彬彬,還那麼帥,還以爲是個老師呢,竟然是首席!”
館長嘆口氣:“溫,我和你說,人不可貌相,要不然會吃虧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嘆氣。
“館長說得是。”溫應道,接著話題一轉:“首席不是本地人吧?以前沒見過呢。他長這麼帥,也不知道有沒有朋友?”
館長連連搖頭:“他你就不要想了,你們不是一路人。”
都是多年的街坊鄰居,他可不想看到溫的腦殼被打破。
溫的目黯淡下去,上道:“我想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想!哎呀,我想起來了,館長你頭上的繃帶不能拆。裡面還敷著藥劑,三天之,不能洗澡哦。”
館長不滿道:“溫你這變臉也太快了!”
“真的啊!裡面的藥劑是我專門贈送館長,沒收錢。”
館長著頭頂的繃帶:“什麼藥劑?不是說傷口已經痊癒了嗎?”
溫眨了眨眼睛,語氣歡快:“專治髮的生髮劑!”
館長:“……”
離開石川醫院的館長,猶豫了片刻,還是朝武館方向走去。
沒一會,他便來到武館門前,臉頓時異常難看。
大門空,原先他花費巨資定製的氣派武館手工雕龍木門不翼而飛,只留下幾斷木殘樁。過空曠的走廊,武館激盪的氣流割裂聲、拳腳撞擊聲傳來。
館長鼓起勇氣,心驚膽戰地一步步朝裡面挪。
當他走進館,裡面激烈的訓練場景,讓他愣住。他完全無法捕捉到裡面任何一道影,太快了!
忽然,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頭碎裂聲。
一道白影重重砸在他面前,地面厚實的合金地板,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地面傳來的震讓館長差點站立不穩,這麼可怕的撞擊,豈是之軀能夠承?
白影搖搖晃晃掙扎著站起來,原來是個渾纏滿繃帶的年,只是雪白的繃帶上如今被鮮浸染,如果活過來的新鮮木乃伊。
繃帶年吐出一口沫,惡狠狠道:“再來!想打敗宗神,沒……”
館長呆住。
等等,宗神?這是宗神?被打得不人形的木乃伊,是石川頭號高手宗神?
話還沒說完,一道模糊的殘影在空中掠過,宗神便如同被一架高速飛行的甲迎面撞擊,嘭,狠狠砸在牆壁上。牆面被直接砸出一個蛛網坑,宗神赫然鑲嵌在正中央,昏迷不醒。
館長臉上的褪得一乾二淨,腳步不控制地往後挪。
忽然他眼前一花,畫戟憑空出現在他面前,微笑道:“呀,這不是館長嗎?稀客稀客,要不要進來坐坐?”
館長努力剋制抖的臉頰,嚥著口水:“不、不了……我、我只是來看看。”
畫戟出和善謙遜的笑容:“這是您的武館,你纔是我們一館之長,歡迎您隨時來指導我們的工作。”
“我、我只是順路。”館長強出笑容,然後著腦袋的繃帶:“頭有點痛,傷勢還沒痊癒,我先回去休息。武館就給你了。”
“放心吧!館長!”
臨走前,館長眼角餘瞥見館上方掛著的幾張海報,海報上陌生的面孔,就像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怪。
館長腳下一個踉蹌,跑得更快。
看著館長落荒而逃的背影,鹿夢出現在畫戟旁,不以爲然道:“小,你現在也開始欺負老實人了。”
“請喊我首席,鹿普教!”
畫戟板著臉呵斥道,然後握拳邊,輕咳一聲:“好了。各位普教、陪練、學員請注意,熱活結束。我宣佈,特訓正式開始!”
館長明顯到剛纔武館那一幕的強烈衝擊,腳步匆匆,神慌張,連路上遇到人跟他打招呼,他都視若未見。
回到家中,他把門關上。
臉上慌張的神消失不見,神有些沉。
他先仔細檢查門窗附近的痕跡,確定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沒有人進來過。然後戴上智能眼鏡,調取出藏程序。
眼前出現十六塊幕,每一塊幕上,都是他家附近實時監控。仔細檢查了所有的監控,沒有人跟蹤。
他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癱在沙發上。
盯著白天花板足足幾分鐘,他從沙發上坐起來,了自己有些麻木僵的臉,手向煙盒。
這兩天的遭遇,簡直挑戰了他的極限。
這個鬼地方,越來越不安全了。
完一菸,他的緒終於徹底穩定下來。看著鏡子裡腦袋綁著繃帶的自己,館長出自嘲的笑容。
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禿頭油膩中年男人,竟然會是一個潛伏的臥底呢?
館長打開通訊,開始呼。
沒一會,通訊接通。
一接通,和他接頭的上家焦急的聲音響起:“你那邊出了什麼事?這幾天都聯繫不上!”
“出了大事。”館長的語氣很穩:“原定計劃必須停止!”
上家陡然提高音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知道計劃停止意味著什麼嗎?”
館長嫺又出一菸點上,深吸一口,輕輕吐出菸圈。追逐著在眼前飛遠、擴散的菸圈,他的目也變得深沉,語氣卻變得異常輕快。
“沒辦法,兄弟。”
“三位超級師士,你來?”
輕生死,持仗義,有酒有肉話傳奇。我們是兄弟,生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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