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一臉嚴肅地考慮著諾斯菲的事,卻又在意外的問題上遭到了拉古涅醬的斥責。穿過了火焰隧道的我一邊登上通往地上的臺階,一邊試圖辯解。
「呃,不是⋯⋯因為是拉緹婭拉說無論如何都想那樣做的⋯⋯其實我也是想去其他的地方的。比如餐廳之類的更加正經的場所⋯⋯」
「既然你都那樣想了,把強行帶出來就好了啊。因為小姐的人生經歷短暫,所以只是想不出正經的主意罷了。因此,只要你能帶出去玩,絶對會高興地不得了。渦波大哥哥你缺的就是這種強啊。」
「話雖如此,我也是第一次約會啊⋯⋯」
「⋯⋯唔~姆。那麼,要和我進行約會的練習嗎?走在路上的過程中,我能教給你各種各樣的事哦?凡事都是需要經驗和訓練的。」
我們登完微暗的階梯,來到了普照的地面。
正好,展現在眼前的就是適合約會的大都市。喧鬧的人山人海當中,時不時有像是的男走過。並且,在街市中,餐廳、劇場、服裝店、飾品店應有盡有。
拉古涅醬外表可,覺也意外地對頗有自信,向請教是個辦法。不管怎麼說,拉古涅醬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經與拉緹婭拉關係很好了,也就是所謂的總角之吧。或許能從那裡了解到我尚且不知道的拉緹婭拉的喜好。
但是,我決定拒絶的提案。雖然之前在回答時一度到躊躇,但唯有這個問題不會。
「不了,即使只是形式上的約會也是不行的吧⋯⋯覺像是在做壊事一樣,我辦不到⋯⋯」
「果然不行嗎。難得與渦波先生二人獨,所以我也稍微努力了一下啊。諾斯菲小姐也是這樣被甩的吧~。真令人同啊。」
拉古涅以一如所料的態度快步走到了我的前。我追在後,就自己在方才的一系列談中產生的違和作出詢問。
「拉古涅醬,你從剛才開始就格外偏袒諾斯菲啊。」
總覺得之所以拐彎抹角地責備我,全都是在為諾斯菲鳴不平。講這些奇怪的話也是始自我與諾斯菲的互。
聽到我的這種指摘,拉古涅醬一面注視著大聖都奢華的街道,一面回答道。
「沒錯。雖然我與諾斯菲小姐是第一次會面,但我自認為還是有些了解那個人哦。因為與我很像,所以讓我頗親切。」
「拉古涅醬與諾斯菲很像⋯⋯?」
我對這出乎意料的理由到了驚訝。
沒有想到在對我們的默默觀察中,居然做出了這樣的結論。不僅如此,讓人意外的發言還有後續。
「我想,那個人的世界也定是昏暗無比吧。覺與我一樣,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找不到人生的意義,因此拚命地編造自我,想方設法地掩飾恐懼和悔恨⋯⋯」
「⋯⋯誒、誒?稍等一下。難道說拉古涅醬平時,那個,都是角扮演嗎?」
話題突然間變得嚴肅而沉重,我慌慌張張地出言確認。
驚訝讓我不意間用上了『角扮演』一詞,不過施加在我上的翻譯魔法似乎能夠準確無誤地傳達其中的含義,拉古涅醬並沒有到不解。
「對,是演技(角扮演)哦。因為使用這種說話方式在各方面都會很輕鬆呢~。總是保持這種語調的話,藏(Poker Face)也會很簡單。我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在用這種方式對待別人了。」
令人震驚的事實疊加在一起,輕描淡寫間就讓我無言以對。
我並非是因為拉古涅醬一直是在表演的事而到震驚。人生在世,或多或地都會虛構自我。但是,令我到震驚的是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演技。
然後,進一步將開不得玩笑的話題繼續了下去。好似連珠炮一般,像是要堵住我的退路一般,簡直像諾斯菲一樣地責備我。
「──不過,渦・波・大・哥・哥・也・是這樣的吧?因為扮演那種把妹妹小姐放在首位的格會很輕鬆是不是?諾斯菲小姐、渦波先生和我──我們三個人是同類啊。哈哈哈。」
走在前面的拉古涅醬乾笑著回過頭來。
沒有任何特徵的淡茶眼眸盯了我的影。
在其中覺不到像是『應』或者『炯眼』般的看一切的能力。也並非是利用『觀察眼』這樣的某種長『技能』進行分析。
只是單純的共・鳴罷了,因此拉古涅醬想要了解我這個人。
不僅對諾斯菲抱有親近,對我也是一樣。
但是,我無法接這個事實。在稍稍撇開視線的須臾之後,我否定道:
「⋯⋯不對。唯有這點絶不可能。」
我已經──再也不會迷失自我了。也絶不會再對自己說謊了。
也不會像艾德和緹緹那樣貪慕虛榮。
我堅信自己就是自己。
唯有對妹妹的珍重絶對是屬於『相川渦波』的。
正因如此,才走到了這一步。
功拯救『相川滝』的結局,還差一點距離就能達了。
「⋯⋯誒,是真的嗎?本以為彼此之間是同類,所以才毫不避諱地說出了各種各樣的事⋯⋯如果搞錯了的話,就有點那啥了啊。」
拉古涅醬的臉龐變得通紅,搔了搔後腦勺。
本以為我是同伴,所以毫不避諱地展出了自己的心,現在卻因這種自以為是而愧不已。然而,卻意外地不甘放棄,不屈不撓地反復進行確認。
「那是真正的渦波先生嗎,千真萬確?那看起來像是某人的理想的那・種・・格?不是在裝模作樣之類的嗎?如果不是的話,雖然這種說法不好聽,但那豈不是太過完,以至於有些可疑了嗎⋯⋯?該說是太過真誠了呢,還是其他的什麼呢⋯⋯」
「⋯⋯作為一個人,我會竭盡全力地做到真誠。我也希自己能夠為一個正確的人。⋯⋯我並沒有在虛構自我。」
我向拉古涅醬說明了自己不容置疑的生活方式。
想要活得正確,這種生活方式在異世界或許很罕見,但在和平的現代日本卻比比皆是。
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拉古涅醬仍是一副無法認同的樣子。
「那麼,就是『恰恰相反』了嗎⋯⋯」
「恰恰相反⋯⋯?」
「不,看來是我搞錯了。很抱歉說出了奇怪的話題。」
突然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沒有再說下去。我雖然想再稍微談一下更加深的話題,但是很難向默默走著的拉古涅醬出聲詢問。
我們兩人一起撥開大聖都的人山人海,朝著中心位置走去。
談論完奇怪的話題之後,覺氣氛稍稍有些尷尬。拉古涅醬或許也覺到了之前存在於我們之間的輕鬆的氣氛已經然無存了,因此謹慎地重新開始了對話。
「⋯⋯那個~,渦波大哥哥。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可以順便再談一點深的話題嗎?這樣下去的話,我反倒真的要變可疑的傢伙了啊⋯⋯」
「當然,可以哦。」
本來應該是由我來出聲詢問的,但是拉古涅醬率先行了。我雖然深自己的不中用,但還是以點頭作為回應。
「那個,可以稍微與渦波大哥哥商談一下人生嗎?是關於我的人生目標的事。」
為了打消懷疑,是打算讓我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吧。的確,如果能知道一個人的夢想的話,就能了解到那個人的為人了──就如同守護者的『留』一樣。
「我的人生目標很簡單。我也想像渦波大哥哥一樣,為世上赫赫有名的名人。每天都在以那種『鄉下出的孩子以為世界第一的人為目標』的覺努力鬥。總而言之,是想要從黑暗的地方走到非常明亮的地方吧。」
「誒嘿⋯⋯拉古涅醬想變得出名啊。」
「是的。我想要出名,想要得到大家的認可。作為鄉下人的我要在都市引人注目,到讚揚,於世界之巔目空一切。──『為世界第一』。這就是我的野心!」
與我『幫助妹妹』的人生目標不同,拉古涅醬似乎懷有『為世界第一』這樣的人生目標。
如此宣言的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而技能『應』也告訴我說的沒有錯。看起來也不像守護者們那樣因「從一開始就錯認了『留』」而被到走投無路的地步。的願一定是發自純粹的上進心的吧。這種目標經常可以在許多騎士的上見到──換而言之,這是很常見的夢想。
而且,它與在『舞闘大會』中戰鬥的諾文・阿雷亞斯的『留』有些相似。曾經對著『阿雷亞斯家的寶劍諾文』看得迷,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夢想的相似吧。
但與諾文相比,不同之在於拉古涅醬是以低姿態來做出請求。
「不過,這個目標並不是僅僅依靠實力就能達的啊⋯⋯不對,如果有著諾文先生或著渦波先生的那種水平的話是可以達的,但是對於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來說,來自形形的人的幫助是不可或缺的⋯⋯」
「我也會盡我所能去幫助拉古涅醬實現目標的。因為我得到過你各種各樣的幫助,所以有什麼需要盡管說出來就好。」
最近想要以我作為靠山,似乎就是為了這個夢想。
對於拉古涅醬來說,甚至連『天上的七騎士』總長的份也不過是的墊腳石吧。的目標在更加高遠的地方。
在我表達了會為的夢想提供支持的意思之後,拉古涅醬高興地輕輕跳了起來。
「什、什麼都可以嗎?」
「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
「那樣的話,現在馬上──!」
拉古涅醬高興地正要將要求口而出──馬上又冷靜下來後退了一步。
「啊,不了,果然⋯⋯還是提別的要求吧。那個⋯⋯這樣的話,就請不要再參加『舞闘大會』了。很快就要舉辦今年的比賽了,不過如果有渦波先生你們出場的話,我就沒有取得優勝的機會了啊。」
「的確,去年淘汰賽的賽程表很殘酷⋯⋯」
「只要渦波先生你們不出場的話,我就能尋找優勝的機會!而且,今年的賽制不是團戰而是個人戰!如果是特化決鬥形式的戰鬥的我的話,是有可能(One Chance)優勝的!」
「那麼,在下次的『舞會』中我會在觀眾席上為拉古涅醬加油哦。我也會告知其他人的。」
「謝謝!⋯⋯我在今年已經完了自己的戰鬥方式,因此希你能夠期待!因為這一次我打算拼盡自己的全力。」
拉古涅醬將手放在腰間裝飾過多的劍上,驕傲地起了小的軀。
多半是那種使用『魔力質化』進行奇襲的戰正在不斷進化。雖然從狀態來看拉古涅醬並沒有獲得新的技能,但似乎很有自信。
「嗬~,自那以後有所改變了嗎?」
「與其說是改變了,覺上不如說是大功告了。我絶對會為『舞闘大會』的優勝者,因此敬請期待。絶・對・絶・對・會・讓・你・見・識・到・的。」
「嗯,我很期待哦。」
我沒有去詢問那項技巧的詳細況。一定是為了能在『舞闘大會』這一最棒的場所公開披而一直不斷地醞釀著吧。如果在這裡打聽出來的話,樂趣就會減了。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給這難得的輕鬆氣氛潑上一盆冷水。興高采烈的拉古涅醬在我前面蹦蹦跳跳地小跑起來。
「啊~,快點舉行『舞闘大會』吧~。更快更早地出人頭地,為有錢人,為家喻戶曉的了不起的人──最後,我想為世界上最有名的人。那樣的話,例如那裡的燒烤也許就可以隨便吃了。」
不知何時,我們來到了可以認為是大聖都中最繁華的街道上。
儘管是並非任何紀念日的平日,街道上卻展開了宏大的市場。放眼去,不管是左側還是右側都排列著店舖,在上方可以看到立構造的天橋,看向腳下,漂亮的石板和『魔石線』正閃耀著芒。
拉古涅醬在集市中發現了天的燒烤店。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是自己曾經在聯合國弗茨亞茨的聖誕祭前祭見到過的食。看到這種食的時候,我明白了這座大聖都中每天都在進行著祭典。
「去吃一點什麼吧。這也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那就由你來請客了!」
正趕上肚子了的時候,所以順便到天燒烤店點了食。
我們購買了為了讓行人嗅到香氣而預先製作好的食,然後馬上再度開始前行。
「啊~,好吃!」
順帶一提,我手裡拿著一,拉古涅醬的手裡大約拿著十。
由於它上面串著四片片,所以是相當有口的燒烤。因為花的是別人的錢而毫不客氣的拉古涅醬微笑著走在我的旁。
「吃得真多啊⋯⋯」
「經常被人這麼說。但是就算因為這點而被說是鄉下人,我也不想改正它。」
看著用味的燒烤將裡塞得鼓鼓囊囊的拉古涅醬,我苦笑出聲。
多虧那與年齡相符的天真,可疑變得淡薄了。至是在表面上──
「呀,說著這樣那樣的話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啊~。要以跟隨著聯合國的英雄大人的騎士的立場努力進行宣傳嘍。我的發跡之路將會由此開始!」
環顧四周,市民已經減到寥寥可數的地步了。在吃完燒烤的時候,我們已經登上了繁華的坡道的最高。
並且站在了位於大聖都中央的山丘上的弗茨亞茨城的前方。
我抬頭仰,觀察著這座建築的全貌。
「這就是弗茨亞茨城嗎⋯⋯這真是相當⋯⋯」
我因其異樣的構造而發出讚嘆之聲。
從遠眺的時候雖然沒有注意到,但這座弗茨亞茨城不同凡響。
首先,塔的數量非同尋常。
其次,其中的間隙過多過大了。
構造一座堅實而龐大的建築,作為城堡來說應該是很平常的吧。即使建有尖塔,也只會在環繞城堡周圍的那一圈罷了。但是,這座弗茨亞茨城則不同。
無論看向哪裡都是塔塔塔──只有塔而已。
無數的塔聚集一束,化為一座龐大的建築。塔與塔之間橫架著不可計數的拱形橋,填補了其中的間隙,因此在遠眺的時候會將其錯看高大的城堡。
高高的鐵柵欄和河川環繞在那塔之束的周圍。與聯合國的大聖堂一樣,穿過架設在河川之上的橋梁之後,在前面等待著我們的就是它的大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