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素直な心
諾斯菲的登場中斷了我們的決鬥。
立於我眼前的艾爾米拉德一臉憾地單膝跪地,朝上方的諾斯菲低頭行禮。
「咕,真快⋯⋯沒想到會這麼快⋯⋯」
繼他之後,回收了諾瓦並讓乘在背上的佩修娜小姐也跪了下來。彎下了因『魔人化』而增生出的四蹄中的兩條前蹄,出聲說道:
「啊~,諾斯菲大人!您終於蒞臨了⋯⋯!!」
由兩人的反應可以看出,他們完全於諾斯菲的支配之下。
恐怕諾斯菲所騎乘的巨狼──塞拉小姐也是一樣的吧。我對使用『表示』,確認了的名字與名為『淨化』的狀態。
我聽說塞拉小姐先於我們來到了大聖都,看來在很早以前就落了諾斯菲的手中。
臨時為騎士們主君的諾斯菲在屋頂上朝艾爾米拉德怒吼道:
「艾爾米拉德,你這反應⋯⋯你一直在瞄準這個時間(時機)吧⋯⋯!簡直就像是阿雷亞斯和赫勒比勒夏因那兩個人一樣⋯⋯!正因如此,男騎士是無法信任的!妄自尊大,百無一用!只會說浪漫的空話,完全不去遵守作戰方案!!」
明明支配了我的人,可諾斯菲的態度卻顯得極為煩躁。
面對的斥責,艾爾米拉德若無其事地笑著回答道:
「哈哈哈~,諾斯菲大人。您這是哪裡的話。艾爾米拉德・希達爾克無論何時都是忠於職守的。這次的事不在計劃之,所以這也無可奈何。我被捲了一場不不願的決鬥中,所以請您務必要理解我。」
「你、你這男人⋯⋯!打得那麼起勁,還說什麼無可奈何啊⋯⋯!反正這場決鬥是你無視計劃提出的吧⋯⋯!?如果有下次的話,近衛騎士就完全由組吧!我能信任的就只有騎士而已!因為們會分毫不差地完工作⋯⋯!」
兩人一面就爭吵了起來。
看到這種形,周圍市民們的表似乎變得明朗了。
畢竟登場的是為近期話題的聖大人。可以看出,這將持續不斷的吵嚷聲帶往了歡喜的方向。
而在劇變之中,我僅僅注視著某樣事。
它是戴在諾斯菲脖頸上的項鏈。現在正戴著與艾爾米拉德手中的相似但不相同的項鏈。
不必使用『表示』我就能看出,那是『木之理的盜竊者』艾德和『風之理的盜竊者』緹緹的魔石。
看到寄放在斯諾那裡的品被奪走了,理解了事嚴重的我朝開口問道:
「諾斯菲,你怎麼會在這裡⋯⋯?」
現如今,比起與艾爾米拉德的決鬥,諾斯菲的事更為重要。
我瞪視著,慎重地詢問道,與之相對,的回答十分輕佻:
「⋯⋯呵、呵呵~。我怎麼會在這裡?渦波大人,您真的不明白嗎?」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出這種表了⋯⋯拉緹婭拉們怎麼樣了⋯⋯?」
「呵呵呵~。請不要出這樣的表。看到您的表,我會忍不住向您解釋的啊。我會迫不及待地想要為一無所知的渦波大人仔細說明一番的。」
諾斯菲扭,興於我的焦躁。
我雖然立刻就想朝大吼大,但為了盡可能地確認同伴們的狀況,還是強忍著將的話聽了下去。
「全都是拜渦波大人所賜。首先,元老院簡單的敦促就使您解除了地下街中的火。然後,昨晚在我面前提及了緹達的魔石的所在之。更有甚者,今天還把萊納從宅邸帶走了。呵呵呵,渦波大人真是太溫了⋯⋯」
諾斯菲用驕矜而戲謔的語氣將我犯下的錯誤羅列了出來。我的這三個無心之舉,對諾斯菲來說似乎是意想不到的幸運。
「──托您的福,在那座宅邸的地下待機的格連終於能夠自由行了。激不盡,渦波大人。」
在最後,說出了似乎是這種況的始作俑者的名字。他就是我接下來打算去尋找的,持有法芙納的『經書』的那個人。
「格連在、宅邸裡⋯⋯?」
「嗯嗯,是的。其實他一直都在。」
諾斯菲肯定道。
這並非不可能。
到訪那座宅邸的時候,無論何人都會覺得那座建築是安全放心的。畢竟有瑪利亞的火焰在周圍熊熊燃燒,那裡甚至連一隻蟲子都飛不進去。
但是,如果在瑪利亞用火焰包圍宅邸之前就已經有人侵了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那樣的話,就算是瑪利亞的火焰也察覺不到。並且我現在無法使用《Dimension》。在平日裡依靠我和瑪利亞來進行索敵與警戒的大家神都無比鬆懈。格連就是鑽了這個思考上的空子,在宅邸之中屏息藏的嗎⋯⋯?
如此說來,在今天去拜訪西婭的時候與艾爾米拉德他們遭遇也並非偶然吧。正是因為聽到了昨晚我提及的『暗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的話題,他們才會在同一時間決定前去拜訪,因而變了這種況──
「基督!那種事本無所謂!反正是諾斯菲說出的話。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萊納在我耳邊大喊,使我停止了思考。他不知何時不再阻擋艾爾米拉德等人的退路,來到了我的近旁。
他與我一樣,只把諾斯菲當敵人,一臉嚴肅地瞪視著。
諾斯菲因萊納而出了發自心的厭惡表,回答道:
「依舊沒法讓萊納上鈎啊。」
「那是當然。敵方的大將就在眼前,那麼事就簡單了。只要打倒那位大將就完事了⋯⋯諾斯菲,你還真敢在我們眼前面啊。終於掙了束縛所以疏忽大意了嗎?不好意思,我不會再──手下留了!!」
萊納話音未落就已經跳了出去。
他想必是覺得不做談、直接開打才是應對諾斯菲最好的策略。萊納雙腳乘風,展現出了今天最快的速度,筆直地朝敵人所在的屋頂上躍去。
然而在跳躍的過程中,從市場的人群中飛來了兩把短劍。
兩把短劍確地瞄準了萊納的咽。
「──!」
萊納在空中扭轉軀,功避開了短劍。可是,因為他強行做出了回避作,導致跳躍的飛行距離不足以登上屋頂。
萊納用手抓住諾斯菲所在的房屋的窗戶邊緣,附著於牆壁上,接著看向了短劍飛來的方向。
「沃克家的原『最強』⋯⋯!果然在這裡嗎⋯⋯!」
他目視觀戰人群的一角。在那邊的最後方,有一位著尺寸略大的外套的男子。他以兜帽遮住了眉眼,所以很難辨認,但我可以使用『表示』進行確認。
「狀態欄」
名字:格連・沃克 HP 234/352 MP 34/156 職業:斥候
級別29
力量7.74 力8.90 技巧17.78 敏捷19.79 賢能10.23 魔力10.22 素質2.19
先天技能:幸運1.03 厄運3.55
后臺技能:地魔法1.78 武戰鬥1.56 探索2.25
匿蹤3.12 藥師2.22 盜竊2.25
狀態:淨・化4.76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擲出短劍的男子認命地取下了兜帽。
兜帽下是一張為我所識的懦弱卻又溫的面孔。
現的格連最先對頭頂上方的諾斯菲喊道:
「諾斯菲大人⋯⋯!正如萊納君所說,您太過鬆懈了!您為什麼要泄真相啊!?明明渦波君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這樣就無法進行奇襲了啊!不是您自己說的嗎!?您說如果要攻擊渦波君就必須出其不意!」
我仍然有些期待格連並非敵人。可是他的喊使我確定,這位曾稱我為「義弟」多加關懷的人已經站到了對立面。
我雖然稍有搖,卻發現屋頂上的諾斯菲比我更為搖。
「我、我說了⋯⋯?誒⋯⋯?啊、啊,的確如此⋯⋯為什麼、我剛才要坦率地說出來⋯⋯為什麼⋯⋯──」
諾斯菲只手扶額,稍稍低下了頭。
諾斯菲先前得意的表因格連的一席話而無影無蹤。確認到這一點的格連懊惱地喃喃道:
「咕⋯⋯!剛才戰鬥的負作用出現了嗎⋯⋯!?」
諾斯菲的樣子很奇怪。
雖然拜訪勒伽西家後況的急速發展使我到了混,但或許諾斯菲那邊也是一樣。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諾斯菲和格連也並非毫髮無傷。
他們服的下擺被燒焦了,並且能夠看到一些傷。大概是在逃出宅邸之時遭到了強烈的反擊吧。
如果我方和敵方都於混之中的話,條件就很公平了。
我明白,與到縱的艾爾米拉德他們戰鬥不過是白費力氣。據遊戲的定則,這時攻擊作為施法者的諾斯菲才是正道。
我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正打算上前一步。這時,諾斯菲見我想要行,慌忙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並且喊道:
「──休、休想!以主君諾斯菲・弗茨亞茨之名下令!騎士法芙納・赫勒比勒夏因啊!解除那個魔法吧!」
喊出了本應位於弗茨亞茨城之中的『之理的盜竊者』法芙納的名字。
從此看來,現在諾斯菲取出的書籍很有可能就是所謂的『經書』。正如描述的那般,它是一本革制封皮的古書。
那本『經書』大概是魔法的關鍵(Key)
我切到了某種魔法的發,與此同時也到了某種魔法的解除。
隨後,我所知的聲音從在市場的人群中與格連相反的位置傳來。
「嗚、嗚誒~──!?」
我將視線轉向那邊,發現了用雙手捂住臉頰的拉古涅。
似乎是覺得追來的太遲了,於是就潛伏在民眾當中觀察形勢。若是我在與艾爾米拉德的決鬥中呈現敗勢,說不定就會強行介其中。拉古涅就是這樣的孩子。
拉古涅慌慌張張地撥開人群,跑到了我的旁。
「渦波大哥哥!不妙了!法芙納先生堵住的傷口又⋯⋯!!」
從捂住臉頰的雙手的隙中溢出了鮮。
諾斯菲所說的「解除魔法」,似乎解除了法芙納施加給拉古涅的止。
我止住走向諾斯菲的腳步,靠近了拉古涅。然後立刻從『所有』中取出了厚厚一疊乾淨的布,纏繞在的頭部,進行迫止。
我記得人類若是失去一半的──失去數公升的話,應該就會失而死。我依照原來世界的模糊知識盡可能地減拉古涅的失量。
見狀,諾斯菲嘟囔道:
「呵呵⋯⋯拉古涅小姐果然藏了蹤跡伺機奇襲啊。無論對象是誰,我都不會疏忽大意的哦⋯⋯」
剛才諾斯菲解除魔法的目的似乎是為了出拉古涅。
可就算是在拉古涅現之後,卻依然流不止。我瞪視著無意為再次止的諾斯菲,喊道:
「諾斯菲!你竟然⋯⋯!!」
「渦波大人。能給止的人就只有法芙納和我了吧。不過,我是不會讓法芙納再次給止的。我不會允許他這樣做的。從現在起,我會長久攜帶他的『經書』,警戒著他的魔法。」
諾斯菲高舉『經書』,表示自己不想給拉古涅止。
「諾斯菲,負傷的人如果是我的話也就罷了。可是,負傷的是拉古涅啊!?你沒必要對拉古涅做到那種程度吧!?」
「那是⋯⋯那都是太過強大的渦波大人的不對。這世上已經沒有能夠擊敗您的存在了。『次元之理的盜竊者』的力量是如此可怕。⋯⋯脆弱的我只有將您周圍的人的生命當作質押,對他們加以縱,才堪堪能與您一戰吧。」
堂而皇之地宣言要將卑劣的手段一以貫之,這讓我判斷自己無法當場說服。我不再指諾斯菲,立刻向拉古涅施加基礎的恢復魔法,同時尋找止的方法。
「──魔法『Full Cure』。拉古涅也一起來用恢復魔法⋯⋯!」
「知、知道了⋯⋯!──『Full Cure』!」
可即便是用上這個世界裡萬能的恢復魔法,也毫不見的傷口有被堵住的跡象。
看到從層層纏繞的布條中滲出,我懊惱不已。
「渦波大人,如果您確認了拉古涅的傷無法治癒的話,就請來拜託我吧。渦波大人低頭請求我治療的姿,我非常期待。」
「低頭這種小事無論多次我都可以做!不過,反正你也──!!」
「嗯嗯。那是當然,僅僅如此我是不會給治療的。不愧是渦波大人,我的思考全部被您看穿了啊。」
做出回答的我表扭曲,見此,諾斯菲發自心地到了高興。
那仿彿只為看到我這種表而生的神讓我略微窺見了『留』的真面目。
但是比起諾斯菲,給拉古涅止才是當務之急。
我明白諾斯菲不會無償進行治療。肯定會提出某種條件。為了使我到更加痛苦的某・種・條・件──
「──不對,我並・沒・有・在・考・慮・條・件・之・類・的・事・・哦?現在我考慮的,是一邊在拼死請求我去治療的渦波大人面前大笑,一邊用『我考慮一下』或是『我會妥善理』之類的話敷衍了事。僅此而已。呵呵呵~──啊,我僅僅是想像就已經心不已了。想像著拚命地懇求著我,但想法卻完全傳達不到,並見證友人因自己的牽連而流不止、不斷衰弱乃至於命懸一線的渦波大人的樣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這──!!」
聽到不進行治療只是為了使我不痛快,我不熱上頭。
「呵呵~,您想要像應對其他的守護者們那樣,傾聽我的話語,直到我變得衰弱嗎!?還是說,要尋找其它的方法呢!?如何選擇隨您喜歡!當然,我也會隨心所地行!」
在屋頂上肆意呼喊的諾斯菲近了我的忍耐極限。在房屋牆壁上的萊納似乎也是如此。
「基督!趕把『經書』搶到手就好了!這是最優先的!!」
解決之策顯而易見。
那就是奪回諾斯菲手持的『經書』
我將奪回手中『經書』的優先順序提前,打算專注於此。
「嗯,是啊⋯⋯!到頭來還是取回『經書』就可以了。該做的事並沒有變──」
「渦波大人,真的應該以法芙納的『經書』為優先嗎?沒關係嗎?都不看一眼那邊的況⋯⋯?」
可是我的專注卻被諾斯菲擾了。
像是還準備了其它手牌一般,刻意地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