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對方告訴自己,自己可以待在這裡⋯⋯
想要對方捧著自己的臉,為自己擔心⋯⋯
想要對方出手,祈求自己活下去⋯⋯
這就是現在、從這個時候開始的諾斯菲的願。
而諾斯菲訴諸這些願的對象、也就是我,這時候正一邊調整紊的呼吸一邊確認周圍的狀況。很顯然是自顧不暇。
「哈啊、哈啊、哈啊!!」
這個時候的我應該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神的負債被諾斯菲繼承之後,一直折磨我的多種異常狀態都已不復存在。
拜此所賜,我終於能正確地認知自己所的狀況了。
對這時候的我來說,這裡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剛一恢復意識,就為異常的疲憊和記憶喪失所困擾。
眼前有一名陌生的。
──而這名顯然很強。
從上能到與作為仇敵的『理的盜竊者』們相當的力量。
必須要嚴加警戒。
「這、這裡到底是⋯⋯?你是誰⋯⋯?」
「啊啊、終於⋯⋯渦波大人,我就是我啊⋯⋯是您的諾斯菲⋯⋯」
諾斯菲以親昵的口吻回答道。
語氣中滲著此前不曾有的狂氣。
我藉此得知的名字是諾斯菲,但對除此之外的話則到一頭霧水。於是在保持警戒的同時後退一步。
相對的,諾斯菲臉上掛著毫無防備的笑容,直截了當地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是您的妻子、也是兒,是您的家人。」
「哈?⋯⋯妻子?不是、誒⋯⋯?」
我不可能理解得了。
這時候的我並沒有諾斯菲照顧自己的記憶。雖然有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中做了一場夢的覺,但那於我而言卻是一場『與緹婭拉結婚、在欣欣向榮的弗茨亞茨國幸福生活的夢』
所以在我看來,自己是在敗給使徒西斯後突然轉移到了這個房間裡。
自然而然的,我因無法理解而到混──進而產生了畏避的心理。
因為宣告自己是我的家人的諾斯菲,周纏繞著只能用狂氣來形容的氛圍。
而諾斯菲自己對此卻全然不知。
現在的只有終於變得坦率的覺。
充斥於腦海的是至今以來的辛苦和不幸。以及與之相應的報償。
簡單來說──
從今往後,想要永遠和渦波大人生活在一起。
自己有些累了。是了,真的有些累了。
所以就把無謂的事都忘掉,將不幸的事當做不曾發生,只有兩個家人在一起就夠了。
終於得到的家人。
既是父親又是丈夫的渦波大人是自己在雙重意義上確證無疑的家人。
追求至今的存在就在眼前。
憧憬、慕、的那個人,現在就在自己眼前。
想要在這個人邊,有永遠的安寧。
願僅此而已。
就像那時候在醫院看到的那對母子一樣,自己也想得到。
如果可能,想要永遠培育這份。
兩個人在一起、永遠的。
這已經是唯一能讓自己在這片黑暗中求得心安的辦法了。
是諾斯菲的生存之路。僅剩的道路。
──這些想法塞滿了的腦袋。
結果自然的,的表和眼神都變得有些嚇人,溢出的魔力也十分不祥,同相向而立的我因恐懼而進了臨戰態勢。
「站、站住⋯⋯!不許你再接近我了⋯⋯我不明白你說的妻子兒是什麼意思⋯⋯總而言之,不許接近我。如果你再靠近一步,我就用魔法攻擊⋯⋯!」
我在害怕。
對面前這名無論是格還是年齡都比自己要小的,我發自心底地到了恐懼。
注意到我表的變化,諾斯菲立刻抑制住自己的魔力,彬彬有禮地勸道:
「啊,真是抱歉⋯⋯我明知道彼此都剛剛清醒過來,卻還是這麼心急。您會到混也無可厚非⋯⋯」
「啊、嗯⋯⋯我才剛清醒過來,還不明白況⋯⋯話說、你也剛剛清醒⋯⋯?」
「就・是・這・樣。所以,請讓我再一次將自己和渦波大人的關係解釋清楚好了。讓我們重新整理一下吧。這次我們兩個人一定要有條不紊、細致周到、準確無誤地互相理解⋯⋯呵呵呵──」
在這個時候,諾斯菲堅信,只要解釋清楚,兩人從今往後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要問為何,因為對諾斯菲來說,我是『唯一的命運之人』
職是之故,兩人之間只應有這個結局。在這個毫無實的黑暗世界裡,唯一能予自己以實的就是『相川渦波』。於對方而言也一樣,在這個失去了所有的黑暗世界裡,唯一能予自己以生存意義的就是『諾斯菲』。彼此都只剩下摯的家人。既如此,兩個人理應一起活下去。
到這一步,諾斯菲已經無法回頭。
因的『代價』而變得異常坦率、因為我的『代替』而使世界籠上黑幕,變得眼中只有『唯一的命運之人』。已然變了這樣,再也無法挽回。
──利用『過去視』看到諾斯菲這些經歷的我的表,又扭曲了幾分。
無可避免地看到了我與諾斯菲之間的真相後,我有種心臟被鳥啄食的覺。然而『過去視』的魔法並沒有波。
還沒完。它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解除。
應該說,這才剛剛開始罷了。
我的錯誤這才要上演。
接下來,我究竟是怎樣辜負了諾斯菲的心意、說出了怎樣的鄙之語⋯⋯這些都是我不看不可的。
絶對不能撇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