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的笑容生生僵住，再消失。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喬之逾先下了水，站在泳池裡，然後朝季希出手，說：“下來。”

季希晾下了蘇琪，走到泳池邊，頓了頓後，拉住喬之逾的手，小心翼翼下水。

剛下水，季希還不大習慣浮力，有點沒站穩。喬之逾馬上扶了扶肩背，讓靠在自己懷裡。

“我會扶著你，不用怕。”喬之逾垂頭低語。

季希抬抬頭看喬之逾，也小聲道：“我不怕。”

蘇琪傻眼了，看著泳池裡作曖昧的兩人，才後知後覺了什麼……有必要這麼拐彎抹角秀恩麼？！

一秒都待不下去，蘇琪溜了，簡直非一般的尷尬。

帶著季希在泳池裡走了幾圈後，喬之逾先教季希呼吸技巧，“吸氣鼻呼氣，吸氣在水面，呼氣在水裡，別記反了。”

季希覺得簡單：“這還能記反？”

喬之逾看季希頗有自信，提醒說：“嗆水很難的。”

季希學東西快，看喬之逾做了一次示范，換氣做得很標準，肺活量也還不錯，臉埋在水裡，一次能閉氣很久。

“是這樣嗎？”季希將頭探出水面，臉上漉漉的，呼吸急促。

喬之逾誇：“肺活量不錯。”

“心不好的時候，有時會這樣，把臉埋水裡，等憋不住氣再出來。”季希呼吸漸緩，說著，又覺自己這種行為有點傻。

季希說得輕松，喬之逾聽著卻心疼，季希眉宇間有著同齡人沒有的鬱，想解開季希的鬱，想悶葫蘆能變得開開心心的。

“連起來試一下，像我這樣。”喬之逾繼續教著，先是在水面短促吸了口氣，再沉到水裡三四秒，再探出水面短促吸氣，如此反覆循環下去。

喬之逾教得耐心又細致，季希突然想起免費的教練這個說法，不住笑了起來。

“上課不認真，還笑，都學會了嗎？”喬之逾真有點教練那架勢，只不過調侃說的。

季希越發想笑了，“差不多。”

喬之逾：“來，試試。”

連續換氣看著簡單，但做起來還是有難度，加上季希並不算練，反覆做了六七次以後，毫無防備的，狠狠吸了一鼻腔的水。

霎時，那一個難。

節奏都變了，季希腳底跟著了下，一下沒保持平衡，幸好喬之逾及時抱住了。

雖說泳池水淺，但對一個第一次下水的人來說，出現這種況沒安全的。

季希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也立即摟喬之逾的腰，還猛烈咳著。嗆水的滋味著實不好，這回好好驗了一把。

喬之逾抱季希，手心著的背幫順氣，又想笑，“說了難吧？”

季希臉都嗆紅了，逞強憋了句“還好”，繼續咳。

喬之逾看著季希紅通通的臉，存疑：“真不難？”

季希這時繃不住，皺眉哼唧說：“難死了，咳……”

喬之逾一個勁笑，笑可。

“有這麼好笑？”季希問。

“不知道，看你就好笑。”喬之逾不給面子。

季希咳著咳著也笑，明明被嗆了，卻還開心得跟什麼似的，臉上笑容恣意。

看季希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放松下來，不再端著，喬之逾也開心，這才是兩個人在一起時該有的狀態。這一刻，悄悄又將季希往自己懷裡攬了幾分，嘗試著，兩人更親一些。

抱得好，水中相擁，又讓季希心，著喬之逾，不由自主也收了摟在喬之逾腰間的手臂。

一個含蓄，卻認真的回應。有時候，擁抱比言語更真誠。

這個擁抱，讓兩人都有了確定的覺。確定了，是自己的了。

喬之逾眸底更加溫，了季希臉頰上的水珠。

季希讓喬之逾，而作祟的佔有，讓繼續把喬之逾抱得的。不想喬之逾是別人的，隻想喬之逾屬於。

喬之逾恨不得季希越黏越好，這樣才有安全，才不會覺得，只是自己在單方面熱。

季希抱越，喬之逾角勾起的弧度越大，季希的臉蛋，低聲細語：“去休息一下，臉都嗆紅了。”

“好。”季希聽話。

擁抱分開後，兩人垂在水中的手不經意了。然後不知怎麼，就自然而然牽在了一起，似人一般。

坐在泳池邊上，季希用腳撥著泳池裡的水玩，顯得孩子氣。

“季希。”喬之逾了聲。

季希剛扭過頭。

喬之逾從泳池裡揚起一點水，灑到季希臉上，咯咯笑起來。

季希猝不及防，眼睛瞇了瞇，口而出：“喬之逾，你惡趣味。”

這是季希第一次名字，喬之逾愣了愣後，接著笑。

季希趁機揚水往喬之逾臉上澆。

喬之逾：“嗯？敢欺負我？”

季希邊躲邊笑。

……

你來我往的互相傷害，兩個大人像三歲小孩，但樂呵是真樂呵。

“你不遊一下嗎？”季希問。

“想看我游泳啊？”喬之逾猜測到位，一語道破季希的心思。

季希：“想看冠軍游泳。”

喬之逾：“好，滿足你。”

一躍水中，修長漂亮的流暢擺，像條人魚一樣，擊著水花，從這一頭，到那一頭，又漸漸向自己靠近。

季希坐在池邊，腳泡在水裡，抿著笑，看得迷。

一幕幕刻在心底。

好的記憶又多了一份。

短暫的休假結束後，又迎來忙得不可開的工作日。

消費組氣氛張的。

“後天有個項目要到D市出差幾天，誰想去？”邵經理補充說，“要去鄉下，環境不太好，最好是男生。”

要去鳥不拉屎的地方，這種苦差大家基本都不想接，心不甘不願的，各種找理由推。又是要陪友拍婚紗照，又是要照顧生病的貓主子，不出時間。

“我去吧。”

“我去吧。”

兩個聲高度重合在一起。

季希是想抓住一切機會鍛煉自己；而孟靜剛失，不想總在辦公室待著，出差正好也能換個心。

“你們要想好了，那邊條件艱苦的。我還是更傾向男生去。”

季希淡淡然笑說：“沒關系。”

孟靜也說沒事。

中午去茶水間接咖啡時，季希約聽到有聲音在碎碎念：

“的就是會裝，有必要那麼假惺惺嗎？還爭著‘我去’。”

“是啊，又不是什麼好差。”

“弄得我們還被上頭批一頓。”

……

孟靜聽到對方是在談論自己和季希，腳步停了停，面難。

季希就往裡走了，還故意把水杯往吧臺上出聲響。引起注意。

兩個男同事嚼舌到一半看到本人現，立馬和和氣氣，不再談論。

季希接了咖啡，偏還往那兩人旁邊坐下，毫不避諱。兩個男同事見狀，笑嘻嘻打了個招呼，沒一會兒就走了。

“季希，我真佩服你。”孟靜說著，羨慕季希的自信，羨慕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該難為的是他們，不是我們。”季希言簡意賅。

孟靜也釋然些：“你說得對。”

季希要是在意別人的看法，就不會有今天。念中學時，大部分學生都是在混日子，反倒對刻苦念書的人嗤之以鼻，一個班上，就那麼兩個認真的，通常都是被孤立的對象。

季希從不隨大流，或許是從小吃了苦，讓更有主見。只知道朝著目標前進，才是該做的。

“你將來一定能做到投資總監。”孟靜由衷欣賞季希，低點聲音，又道：“我覺你有喬總的氣場。”

喬之逾的確是想為的人。提到喬之逾，季希笑了笑，還是淡然的口吻：“一起努力。”

孟靜：“嗯，一起努力。”

午後，邊喝咖啡邊聊著天，季希這時收到幾條微信。

來自【惡趣味】的微信。

從海邊回來以後，季希心來給喬之逾改了備注，喬總兩個字太顯眼了，容易暴些什麼。

不過把一個人備注惡趣味，是不是也惡趣味的。

反正沒惡趣味。

「中午有沒有好好吃飯？」

「我陪客戶在外面吃，這家日料的味道不錯，下次我們來吃」

底下配了兩張食的照片。

季希回：「中午吃的面條」

跟著，也發了一張面條照片給喬之逾。

季希以前本不會拍這些，現在會拍，大概是因為有人分了。吃到好吃的，看到好看的，會想著，發消息告訴。

接著，季希又告訴喬之逾：「我後天要去D市出差」

惡趣味：「要去幾天？」

悶葫蘆：「四天，下周一大概能回來」

惡趣味：「明天晚上我有事，不能陪你」

悶葫蘆：「沒關系」

惡趣味：「不生我氣？」

悶葫蘆：「有什麼好生氣的」

惡趣味：「不想我來陪你麼？」

季希心裡其實是想的，尤其是看喬之逾這樣說時。還是回：「沒關系」

孟靜留意了季希半天，才笑著問：“在跟男朋友聊天？”

季希回神，跟喬之逾還不算往吧，畢竟都沒正式提這件事，但們之間，好像又只差說破這件事。

“不是。”季希猶豫了後說。

孟靜一臉不信的表。

離開北臨的前一晚。

季希一個人在家整理行李箱，要去四天三晚，帶的東西自然不，這還是第一次出遠差。算糙的這一類，通常隻帶些必需品。。

七點多的時候，季希接到喬之逾的電話，“喂？”

“給你寄的包裹到了，開門簽收一下。”喬之逾說。

這麼突然。

“你給我寄了什麼？”季希問。

“到門口了，你收了就知道了。”電話那頭在笑。

“嗯。”季希滿心以為是送快遞的，直到打開門，愣住，因為看到喬之逾站在門口，朝自己笑——

喬之逾想問季希開不開心，但看某人臉上的笑，就知道不用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