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介紹筆生意。”

趙暮夕舉著手機在耳邊，紀與棠怎麼主聯系了，“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一秒過後，又響起那個好聽的聲音，比平時還要輕些，“現在來我家一趟，給我煲粥。”

“你開玩笑吧……”去家煲粥？趙暮夕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再不濟，就是紀與棠在涮玩，這種事紀總也沒做過。

“要提前預約？”

“你什麼意思……”趙暮夕這時想起那晚對說過的氣話，下次紀總記得提前預約。

一陣絞痛過後，現在已經舒緩不，紀與棠將頭靠在座椅上，聲音和臉龐一樣，帶著點疲倦的氣息，輕聲細語，“十點之前來我這……報酬，兩萬夠了嗎？”

又是錢，趙暮夕低著頭，指甲在餐桌桌面上來回劃著，哂笑一聲過後，說話時語氣裡帶著笑意，“紀總，我知道你有錢，但也不是這樣花的。”

紀總？正在認真點單的林微再度聽到這兩個字時，默默抬起了頭，一臉詫異，趙暮夕居然還在跟紀與棠聯系著？還以為這件事早就翻篇了。

“我胃有點不舒服……”

說了不讓喝酒還喝酒，胃能舒服嗎？難怪今天聽的聲音覺得奇怪，不是比平時輕，而是虛弱，趙暮夕知道自己管不著，但語氣就是控制不住，“不舒服就去醫院，你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會治病。”

林微豎起耳朵在聽們的對話，這是個什麼況，趙暮夕說話語氣這麼“橫”，對面真是紀大小姐？

現在，趙暮夕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了，沒把紀與棠當客戶，而是把當朋友，如果今晚紀與棠不提錢，隻說自己胃不舒服，想讓過去幫忙做頓飯，趙暮夕一定二話不說就過去，可是……

“你來不來？”紀與棠沒有給留出足夠回答的時間，轉而又輕聲歎了一句，“不來就算了。”

又是這樣的話，人天生總有種口是心非的本領，紀總也不例外，在帶著倦意的低啞嗓音裡，趙暮夕可以直觀地到，想要自己過去。

趙暮夕心裡糾結了，腦筋像是有點轉不過彎來，以前從不會跟錢作對，但現在佯裝雲淡風輕地說了四個字，“我沒時間。”

以沒時間拒絕了，這既在紀與棠的意料之外，又在紀與棠的意料之中，因為剛剛的反應和那晚一樣，似乎有點生氣……

趙暮夕掛斷了電話。

“你還在跟紀與棠聯系？”趙暮夕一掛斷電話，林微就興衝衝問，像是發現了一個天大的一樣。

“沒有……”趙暮夕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確實不算聯系，那天晚上也不過是一場偶遇。

“睜眼說瞎話！你當我耳背啊——”那一聲“紀總”，林微可是聽得真真切切，還敢對著紀大小姐冷嘲熱諷，趙小姐的小腦瓜是被門夾了吧，林微總覺得趙暮夕有些事沒跟說，“剛剛找你幹嘛？”

“讓我去家……”

“嗯？！！！”趙暮夕話才說一般，林微杏眼圓睜，語氣裡的歎分遠遠超過疑問，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不會真把給掰彎了吧？”

“你瞎說什麼啊…讓我去給煲粥……”

“說話能不大氣麼？”林微瞎激一場，不過大晚上的讓過去煲粥，聽著也不大單純，林微眼珠一轉，“哎！給你開多錢？”因為方才聽到趙暮夕說，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兩萬。”

“兩萬？！”林微大喊一聲，趕站起，拉著趙暮夕要走，“那還吃什麼火鍋，趕去啊！”

趙暮夕對林微翻了一個趙氏白眼。

“暮夕，你什麼風啊，不是缺錢麼？現在天上掉餡餅了，還不趕去揀。”

林微肯定不明白現在的心，趙暮夕雙手托腮，呆呆地說著，“你想去你去，我把電話給你。”

“又沒我去，花兩萬讓你去煲粥……”林微怎麼覺趙暮夕和紀與棠的關系這麼不對勁呢，紀與棠花兩萬塊請趙暮夕去煲粥，怎麼都覺得…林微又開始拿著趙暮夕開涮，這也不是不可能，“到底是想喝粥，還是想泡你啊？”

“林微，你煩不煩……”反正趙暮夕現在有點煩，想起剛剛紀與棠說的話，心裡就是來氣，有錢人都喜歡這樣麼，說的那些話，和拿錢砸在自己臉上有什麼區別，“你知道剛剛怎麼說的嗎？”

“說什麼……”

趙暮夕學著紀與棠剛剛的語氣，甚至學著紀與棠平時說話時的模樣，對著林微模仿道，“……報酬，兩萬夠了嗎？”

林微聽了，笑，敢趙小姐是自尊心在作祟，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接單前先談價格，我們一直是這個流程，有問題嗎？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激。”

這番話堵得趙暮夕啞口無言，對，不是紀與棠的問題，是自己的問題，就是不想接紀與棠的生意。從接到紀與棠的電話以後，趙暮夕就沒了吃飯的心思……

“我胃有點不舒服……”趙暮夕還在想著這件事，紀總真是很擅長勾起人“憐香惜玉”的衝。

瞧趙小姐這六神無主的模樣，林微不得不多想，“暮夕，你跟到底什麼關系？”

趙暮夕喝著啤酒，冷笑，“我跟什麼關系，你還不清楚嗎……”們之間只有“金錢易”，連朋友的算不上的那種。

林微憑覺直言，“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喜歡？”

“今天不想和你開玩笑。”

“兩萬……這世界上真是什麼人都有噢……”

趙暮夕悶聲喝著酒，沒理。

十分鍾過後，趙暮夕著手機，然後解鎖，猶猶豫豫地點開通話記錄，紀與棠的號碼就在第一個，退出界面又再進去，這個作反覆了好幾回，趙暮夕最後還是給那個號碼發了一條短信，只有簡短的四個字：

【給我地址】

當紀與棠看到這條短信時，已經是半小時後，到了家，疲倦地倚在沙發上，才發現有一條來自趙小姐的未讀短信，紀與棠的回復同樣言簡意賅，只有短短的一行地址。

從接收短信到打開短信，趙暮夕只花了不到兩秒的時間，“大微，我先走了。”

火鍋才吃到一半，林微看趙暮夕突然站起，“怎麼了？”

“賺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