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各一片寧靜,凄厲的風聲直竄云霄,拉開重重影。
一個姿矯健的黑影在夜中一閃而過,如同一只輕盈的飛燕般閃進了黑暗中。
葉霄蘿停下腳步,從懷里拿出了一迷香,點上,煙霧瞬間繚繞在天牢的周圍。
著墻壁,靜待一會,直到那頭傳來砰砰砰幾聲倒地的聲音時,才走了進去。
從牢頭的腰間出了鑰匙,葉霄蘿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牢房里面,直到牢房盡頭才找到段貴妃,
短短幾日的時間,竟然被折磨得削瘦不堪,臉蒼白的跟鬼似的。
“母妃,我是蘿兒,我來救你了。”葉霄蘿張地拿出了手里的鑰匙開門,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對的那一把。
鋪滿稻草的房間里,段貴妃艱難地睜開了眼睛,自嘲一笑:“鑰匙本不在獄卒的上,不要煞費苦心了。”
鑰匙竟然不在獄卒的上?那會在哪里?
葉霄蘿一驚:“母妃,鑰匙在哪里,我現在就去找來救你出去。”
燭火忽明忽暗地照在段貴妃的臉上,因為缺水而干裂的輕緩的道:“沒用的,你救不出我的,就算找到鑰匙我也不會離開。蘿兒,你趕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
現在才知道對自己好的人是誰,兒子不在自己的邊,只有葉霄蘿一人不顧危險地前來救自己。
葉霄蘿轉去找了一把劍,猛地砍在了鐵鎖上,一刀一刀更加有力。
“母妃,云寒不在京城,能救你的人只有我,等我救出了你,就帶你去找他,我們一家三口團聚。”這是葉霄蘿心里最后一個信念。
救出段貴妃,找到蒼云寒。
“蘿兒,你聽我的,趕離開,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了,如果可以,替我報仇。”段貴妃目漸漸地冷冽下來。
直到這一刻,依舊忘不了報仇。
要讓那些害自己變這樣的人,都死無葬之地,即使現在沒有能力,變厲鬼,也會回來報仇。
葉霄蘿一怔,知道自己是真的救不出段貴妃了,心下恍然,猛地抓住了門。
“母妃,我要怎麼替你報仇?”葉霄蘿心里一狠,全然忘記了自己上次刺殺蕭長歌失敗的事。
這一次,依然想讓蕭長歌死。
段貴妃在牢獄里面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對付蕭長歌,連日來的痛苦讓早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此時此刻,唯一的目的就是報仇。
“蘿兒,你過來。”段貴妃慢慢地挪到了門邊上,在葉霄蘿的耳邊輕聲地說下報仇的計劃。
有了這一計劃的實行,和葉霄蘿的聰明機智,一定會得償所愿。
葉霄蘿聽到最后,眼里寒凌厲地閃過,對點點頭。
迷香堅持的時間不長,更何況這里是天牢,隨時都有人進來檢查。葉霄蘿得知了計劃之后,便出了天牢。
這幾日,冬雪已逝,春天將至,冥王府上下一片其樂融融。
房間里,阿蘭、賽月、魅月幾人圍在蕭長歌的邊,上下比劃著剛剛趕制出來的料,說著親之日的事宜,歡歌笑語不斷。
“我都是親過的人了,怎麼會不知道這些?”蕭長歌忽而出聲,打斷了們的圍繞。
頓時,房間里一片寧靜,再無人出聲。
似乎說錯話了……蕭長歌有些愣怔地看著們,最先開口的是賽月:“公主,您馬上就要為太子妃了,怎麼可以這麼說?以前的事都要忘記了。”
太子妃這個份在的面前,讓有些尷尬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干笑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門再次被人推開,明溪高挑的影走了進來,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表。
“明溪,你來了。”阿蘭臉紅紅地過去,拉著他的手臂坐了下來。
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茶點的,一見到明溪就高興的停不下來。
“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說。”明溪對阿蘭笑了笑,一臉凝重地看向了蕭長歌。
阿蘭臉立即黯然下來,無奈地指了指自己:“就連我也不能聽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明溪不告訴阿蘭是不想傷心,畢竟看得出來,是真的喜歡自己。
但是離開京城,回到深山老林,他害怕會委屈了阿蘭,畢竟再怎麼說,曾經也是一國公主,跟著自己苦,實在是太不應該。
賽月魅月已經識相地退了出去,但是門外卻又走近一個影,那人最近總是很忙,忙的都沒時間和自己見面,難得過來一次,還真會挑時間。
“有什麼話可以當著我的面說吧?”蒼冥絕落了上座,冷聲道。
幸虧他來得及時,不然這個小子指不定又要和蕭長歌說些什麼,他們馬上就要親,在親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錯。
“當然可以。”明溪坦然道,“師父代給我的任務已經完了,小花嫁給了自己心的人,我也可以功退了。所以我決定明日就離開,回疊谷去。”
阿蘭聞言,面一怔,隨即大喊起來:“你回疊谷,我也要去,你不準丟我一個人在這里!”
就知道明溪要說的是這個,最近他總是刻意地疏遠自己,難得有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他卻總是借口自己有事而離開,丟下一個人。
約約中的覺就不是很好,沒想到他果真是要離開,而且還沒有打算帶上自己!
“阿蘭,疊谷那種地方怎麼是你能夠住的?”明溪失笑道。
阿蘭車扯住他的手臂,使勁地搖晃:“不行不行不行!我就是要跟著你走,你不準拋下我一個人在這里!”
明溪無奈地看向了蕭長歌,卻是莞爾一笑:“明溪,你不用回去了,因為我已經飛鴿傳給外公,派人到疊谷接他下山了,一定能趕得及參加我的婚事。”
明溪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師父他竟然答應下山了?”
怎麼可能?他曾經使盡渾解數讓他下山,他都不肯。也是,自己最親近的外孫親,怎麼可能不來?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等到蕭長歌親之后再和師父一起回谷了。
“如此也好,到時我便和師父一起回谷了。”明溪一笑,手臂卻再次被人纏上。
阿蘭跟著他出了門,氣的聲音遠遠傳來:“反正你不能丟下我,聽見了嗎?”
明溪也知道分寸,他很早就知道阿蘭不跟著哲而回晟舟國的原因,是因為自己。
而現在,留下來不過是因為哪也走不了,又把自己當做的依靠,所以才纏著自己。
罷了罷了,只要愿意跟著自己,那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接,畢竟,雖然有點纏人,但也不討厭。
“最近這麼多事和規矩,是不是累壞了?”蒼冥絕環上的腰,難得的見面和平靜。
蕭長歌按住他的手,搖頭:“一點也不累,倒是你,最近冊封親的事那麼多,要注意。”
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清晨醒來時旁邊都是空空的,只有在晚上睡覺時,才能到他的存在。
段貴妃,葉皇后的事都已經解決了,除了親之事,他也沒有什麼可忙的了。
“要是連親都覺得累,那我怎麼娶你?只是有些東西我想自己親手做而已,他們去做,怎麼都不放心。”蒼冥絕閉上眼睛,埋在的頸窩里,難得的安心。
“有什麼事不放心讓他們去做的?親的事和規矩他們都比你更悉,你這幾日就好好地休息吧。”蕭長歌心疼地道。
上他的下,胡渣刺進的手心,還有他眼角下的一烏青,看起來更加地心疼。
“心疼我了?”蒼冥絕不笑了一聲,果真是心疼自己了。
蕭長歌用手肘頂頂他的膛:“心疼什麼?我是看不慣你日夜奔波,沒有個好覺睡而已。”
嗔地白了他一眼,自己的子,推開他的懷抱,轉走向了室。
這幾日清閑得很,也沒有什麼事,偶爾練練字,屏風后面就是桌,上面擺滿了宣紙。
蒼冥絕手指刮過上面的紙,淺笑:“心疼就是心疼,說出來我就不那麼累了。”
難得被關心這麼一次,蒼冥絕心里用的很,連日來的困乏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只要是為了做的事,都是甘之如飴的,即使是豁出自己的命,都在所不惜。
“規矩學的怎麼樣了?太子妃可比不得王妃那麼輕松,到時可是要在父皇面前奉茶的。”蒼冥絕忽而問道。
宮中專門調派了一個年老的嬤嬤來教蕭長歌規矩,這幾日一直都在學習,但是依照蕭長歌子,怎麼可能乖乖地學習,也偶爾懶。
“學的還行,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可能學不會?”蕭長歌雙手環,不屑一顧。
蒼冥絕挑眉打量了了一眼,意味深長地笑:“既如此,那你做個奉茶的規矩給我看看。”
奉茶的規矩?貌似來了蒼葉國這麼久,還沒有給誰奉過茶,前幾日學習了規矩,可是倒到現在就忘了。
蕭長歌認真地想了想,一面回想著那個嬤嬤的作,一面依葫蘆畫瓢地做著。
先是下跪,然后手往那邊疊來著,隨便疊了個方向,再奉茶,低頭疊起手……
做的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作也差不多到位了,蕭長歌抬頭一笑,只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起來。
“罷了罷了,你怎麼做都是對的。”蒼冥絕不忍再讓學這麼多規矩,即使做的不好,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怎麼?我做的不對嗎?”蕭長歌撇撇,這古人這麼多規矩,是真的不在行。
“對對對,我沒說不對,就這樣好的。”蒼冥絕抓住的手不放。
只要在自己的邊,怎麼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