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一眼,卻看到顧明朝發來的第二天一早的航班號。
心里一滯,明白厲景川可能誤會了。
咬了咬,掀開被子下床,慌中連鞋子都沒穿,追了出去。
結果厲景川已經走了。
看著空的客廳和正在直播的球賽,簡思弦口一陣刺痛。
這明明是想要的結果,可是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猶豫了片刻,拽起外套走出房門,想要追上他。
可追到大堂,卻看到江清親的挽著他的胳膊,似乎在說什麼,聽不清,但卻看到厲景川沒有推開。
口疼的厲害,角微微煽,然后轉回了電梯,按了自己房間的樓層。
或許和厲景川這樣的誤會也好的。
第二天一早,Y市的天氣晴朗。
可簡思弦卻如同天,當頂著兩個更深的黑眼圈出現在餐廳,趙雨霏卻嚇壞了,拍攝工作昨天就已經結束了。
MOMO雜志的工作人員今早都已經回了S市。所以只剩下趙雨霏和簡思弦兩個,沒了顧忌,趙雨霏說話也放開了。
“你這怎麼回事?又失眠了?是不是因為昨天厲景川和江清一起走的,心里難過了?”
簡思弦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起走的,反正昨天看到他們在一起,難過是肯定難過,也沒打算裝。
“不是我說你,你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嗎,現在人家在一起,你憑什麼難過?你是厲景川的誰啊你?”
“哎,你這話也太扎心了吧……”簡思弦抬了抬頭,知道趙雨霏說的是實話,可就是煩。
“扎心才能讓你清醒。”趙雨霏實在看不下去了,“好了,別擺著一張怨婦臉了,顧明朝就要到了,你和我一起去接他,點,樹林子那麼大,你還就為了厲景川那棵樹,不看別人了?”
簡思弦嘆了口氣,神有些萎靡。
顧明朝是坐最早一班航班來的,早早的就已經到了,出了機場在馬路邊等著趙雨霏。
但他沒想到,簡思弦也會來接他。遠遠的就看到一淺藍小子,在形形的旅人中,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蓮。
了掛在脖子上的相機。他忍不住打開鏡頭蓋,快速拍了一張。
簡思弦還沒有看到他,一雙眼睛四下張著,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嚇了一跳回過頭,就見顧明朝笑意盈盈的看著:“找什麼呢?”
他拉著行李箱,一休閑,就像是大學生,簡思弦愣了愣,反應過來,“你終于到了,再晚點就趕不上吃中午飯了,雨霏去出租車扎堆的地方找你了。我給打個電話。”
“嗯。”
電話很快接通了,簡思弦報了位置,手想幫他拉行李,結果被他給按住了手:“我自己來吧,你看起來臉不好,不舒服嗎?”
簡思弦不著痕跡回自己的手,了臉頰,干地笑,“有嗎?可能水土不服,有些休息不當。”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實在有些冷。
要說之前和顧明朝之間也沒有這麼尷尬,但昨天趙雨霏一說拉紅線的話,再看顧明朝就怎麼不是滋味。
顧明朝似乎也看出的局促,換了話題,“那天聚餐,來接你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嗎?”
簡思弦愣了愣,不想過多的和別人說關于厲景川的事,加上那天喝多了雖然記憶很片段,但當時有多尷尬卻記得清楚,想了想,“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是嗎?”顧明朝眼睛亮了亮,又擔心自己的語氣顯得太開心,不由咳了一聲,“我就說,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聽你提起過。”
兩年前,她被判定故意弄傷了他心愛之人的腿。 於是他把她送進了監獄,廢了她一條腿和她所有的驕傲。 兩年後,她自認為已經從地獄中逃出來,立誓再不願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事實證明,地獄的撒旦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你呢。 …
陳幼安轉學到附中的第一天,幫江琰收了一封情書。她的同桌一頭栗色碎發凌亂,趴在課桌上昏睡不醒。陳幼安并沒認出,江琰就是巷子里那個乖戾囂張的校服男生。再后來她知情識趣地換了座位,除了上課以外,見到江琰就掉頭走。井水不犯河水。卻在一天回家的路上被江琰長腿一橫,擋住了去路。少年忽然欺身貼過來與她鼻尖對著鼻尖,啞著嗓子忍耐問:“躲我?”附中的學生都知道,江琰囂張難馴,放蕩不羈,就是這樣桀驁的少年,為她堆雪人,為她打架不要命。原來玩世不恭的浪子也有真心。可聚會上,眾人眼中溫順乖巧的陳幼安一句話,讓江琰讓氣得渾身發抖,酒醒了一大半。“江琰,我不喜歡你。”後來陳幼安不告而別,離開了海城。那天之后,沒人敢在江琰面前再提陳幼安三個字。多年后,陳幼安在一個陰雨天回到海城出差。她心中隱隱不安。聽說合作方CEO姓江,冷血無情,殺伐果決。淋了一身雨的陳幼安狼狽不堪,在咖啡館撞到了一個人。再見已過多年,對方冷漠到沒多看她一眼地轉身走了。像是不記得。直到一次,江琰把她叫到酒店房間,眼角微紅俯身在她耳側:“回海城出差?”聲音沙啞帶著忍耐。“陳幼安...你怎麼敢的。”
“顧誠,你還真是個混蛋啊。”她被他禁錮著,抵在冰涼的白牆上,他眼底猩紅一片,如同露出獠牙的野獸,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她生生撕碎。“雲笑笑,就算我十惡不赦,死後入地獄不得輪回,我也會拉你一起走。”他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白皙修長的頸間,貪婪允吸著她身上的味道。“雲笑笑,你擺脫不了我,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你我的靈魂都將糾纏在一起。”“如果我說不呢?”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顧誠抬起臉,雲笑笑與他四目相對。“如果我說,是我玩膩你了呢?”她麵無表情。“嗬,我早就知道,你以為我一直留著雲千千,真是因為喜歡她?我沒那麽愚蠢,我知道你是想借我之手,來折磨你妹妹。”顧誠自嘲一笑。“我不過是在裝傻,我愛你,所以心甘情願淪為你借刀殺人的那把刀,陪你演這場戲,隻要你開心。但我不能讓你離開我,不能……笑笑,陪我一起走吧。”他帶著絕望的哭腔,眼中氤氳,他低語呢喃,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下定決心,如同索命的梵音。這是她與他共同用血肉建造的囚籠,牽一發動全身,誰都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