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反正等到做好了親子鑒定,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騙人的。“我火大的說道。
安清澤沒說話,沒反駁,也沒有認同。他似乎,只是在忍耐,為了我,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是的,這對于他而言,只是一個小生命,是我的孩子,他卻并沒有認同,這是他的孩子。我覺得心寒,但是又能夠理解他,是我自己沒有理好,跟齊慕之間的關系和距離。
如果說安清澤有什麼不安產生,那也是我造的。如今,苦果都要自己來接著了。畢竟,我也沒辦法著他,立刻就相信了我,我跟齊慕在藏區還見了面,再加上之后的婚禮事件,山的火把,還有四葉草的鉆戒。一切都在昭著著我犯下的罪行,我沒資格要求他的原諒,和理所應當給予的信任。我是個,有前科的人。
安清澤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窗外,忽然淡淡的說:“等你出院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我平心靜氣來問:“哪里?”
“南平那邊的鄉下。”
“啊?去那里做什麼?”
“以前,我媽媽在那里生活過,我跟。”
我想起安清澤的媽媽,一個,我沒有見過面的人,一個被齊慕的父親,拋棄的人。
“好。”
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
安清澤回頭看我,眼底有了一的寬的亮。
“很小的時候,我跟媽媽住在那里,跟我說,如果以后我遇到了要一輩子相的人,要帶回去。可惜,我還沒來得及長大人,就已經不在了。現在,我想帶你,和孩子,一起回去。”
我心里有些喜意,雖然他仍舊沒有百分之百的說信任我,但是他要帶我和孩子去見媽媽,就說明,他還是要承認這個孩子的。
“我跟他不一樣,我們的媽媽,過著完全不一樣的生活。那個人,對待我們的方式和認同度,重視程度,都是不一樣的。”安清澤忽而有些落寞的說道。
我點頭,知道他說的是齊慕的父親。
安清澤苦又無奈的說:“雖然,我必須對抗齊宇,但是卻很能理解他的境和痛苦。小的時候,我也曾經恨那個人。為什麼給了媽媽希,霸占了媽媽的過去,最后卻不肯對我們的未來負責任。所以,齊宇恨他,理所應當也有可原。”
“他可以恨那個人,但是他總是把自己仇恨,無端由的牽加到別人的上,這就是他的問題了。”我說。
安清澤淡淡的笑笑:“不是無端由啊,他恨齊慕,是因為嫉妒,因為不甘心。因為齊慕從小到大,就在他的眼前,得到了他所過得到的卻終究不可能得到的一切。所以,他才會把恨,都轉嫁到了齊慕的上。”
我皺眉:“難道,就他一個人有痛苦?就他一個人有過去?就他一個人不甘心嗎?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可以不控制自己的心,不斷的傷害所有人。”
安清澤沒說什麼,只是表有些涼薄了。我心想著,他一定是覺得,我只是在說齊慕,所以心里多想,而不開心。但我又沒辦法解釋,他尚未說出口,我若是解釋了,反倒是多此一舉,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可笑效果。
我住了口,無趣的靠在枕頭上發愣。有時候我覺得安清澤本不信任我,而如今的他,好像一直懷著一種,絕和死心,跟我在一起。他口中說著,不會放開我,心里卻認定了我早已經可以隨時放開他。否則,他也恰恰不需要用到放開這樣的詞語。我并不知道怎麼才能夠徹底的挽救,我們之間的關系,又不愿意聽之任之發展下去,模糊下去。
既然我決定了要跟安清澤過下去,那麼就不想以后的人生只是為了講究和湊合著的過的。我會努力的忘記和安于平靜,那麼安清澤也必須學會同樣的忘記。忘,不只是一個人的事。那些記憶碎片里,一直以來,都同時存在著我們兩個人。
如果不能好好過,那還不如不要過。
我的,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一個禮拜不到就差不多好利索了。我想著要早點出院,天天待在醫院里,確實是悶的令人發慌。不過安清澤還是不放心,于是乎,各種的威利加暴力阻止。最后,還是待足了半個月才出的院。
因為要去一趟南平,我就把兩個孩子,暫時代了魏小甜和白岸照顧。反正杰明也是在一個學校里,三個孩子天天一起放學,倒是不錯又方便的。只是聽月牙兒抱怨說,那個魏思言,本不像杰明說的那麼好相。人高傲冷漠的,對學姐學長都是一副答不理的樣子。
月牙兒說的氣呼呼的,齊墨倒是沒什麼反應。我只當是小孩子的淘氣話聽聽,頗覺得好笑罷了。
南平很遠,沒辦法開車去,且安清澤似乎一開始就打算了要做火車去。
在車站里的大窗臺前面,等著安清澤買票回來。視線穿過城市樓群之間的狹長天空,腦子里一片空白。經歷過藏區的廣闊寶藍世界之后,再回到城市里,總是覺得生活和空間都狹窄的厲害。而等一會兒,要去的南平,是個相對落后樸實一些的地方。那里的天空,一定會比我此刻看見的要寬闊明朗的多。
人類的世界真是奇怪,越是發展,越是先進,失去的竟然也就越多。真不知道,時代的進步,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巨大意義啊。
不知道南平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很好奇安清澤生活的地方,該是何等的景象。是什麼樣的山水,能夠養育出這般清淡如水的優雅男子呢?
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殘余的花瓣,我手取下來,放在里咀嚼一番。小的時候我很喜歡做這樣的事,只是后來,經歷的年歲多了,竟然漸漸忘記了當時年的無聊和無羈。閉上眼睛,口中的花瓣,有淡淡的清香,仿佛是這座城市里,有僅存的暖意。也,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