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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臺春》 第17頁

佳人眉眼含笑,又誠心致歉,茶客也不好過多糾纏。注意力回歸己,以及說書人上。

唯有那說書人多瞧了初夏幾眼。經此一遭,這地兒初夏是不想呆了,在延禮幾人的陪伴下安靜離開。

約莫一個時辰后,說書人從茶樓走出。走了一段,他約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加快腳步左拐右躲,卻還是被一步步了幽冷深巷。

他瞠目向眼前的蒙面黑人,“你是誰?”

人:“有貴人邀先生進府說書。”

尾音還未落定,說書人的眼前便是一黑,接著,意識也散了。

……

將延禮送回府,初夏又悄然出來。

這一次,邊只有雪一人,三個侍婢中,雪武藝最好,師從世大俠徐繼清,勝過世間無數男子。那一截輕紗仍然覆在的臉上,藏住了艷,也掩蓋了臉上的緒。一路上,雪什麼都沒問,只是靜靜地守護著。

馬車行了一盞茶的功夫,停駐在一座私人宅院前。這座宅子是初夏十歲生辰時,外祖父郁老贈與的。前院種滿了初夏喜歡的櫻花,每年春天,都會來這里住幾日,流連櫻花樹下,或是依窗賞花讀書。

今年,已經來過了。是以通過悠長的櫻花林時,雪終是多問了一句,“小姐,今晚可要在這里休憩,奴婢好先做安排。”

初夏答:“不用,事了了便離開。”

雪:“諾。”之后便沒再多言。

兩人進了廳,侍仆從皆恭順地朝初夏行禮問安。

初夏輕輕頷首,徑自進了書房。雪發現里面已經有了兩個人,一個是負責小姐安全的侍衛錢酩,另一位......竟是茶樓里的那個說書先生,不思緒攢

難道小姐在茶樓是真的惱了?頭一回,也是獨一份。這說書先生可是真有本事,小姐的反應也大大出乎的意料,怎地如此過激?又或是真的嚴重,只是旁人不清楚緣由罷了。

初夏對的想法一無所知,翩然座,姿儀萬千。目卻蒙了一層冰霧,不復平日里的溫潤和。

“你是誰?今兒說的故事又是怎麼來的?” 語態和音量認真較起來,同往日無異,只是言語直接而冷冽,帶著讓人心迫力。

說書先生聞言,先是錯愕,片刻后歸于淡定,輕松笑言,“小民不知小姐在說什麼,只知依玄鉞律法,小姐這般做法實屬不妥。”

初夏聽完,忽然冷嗤了一聲,短促,又有些漫不經心。

說書先生一眨不眨地盯著,也不知是強作鎮定還是真問心無愧,“小姐為何發笑?小民可是說錯了什麼?”

這回,初夏沒再回避他的問題,輕笑道,“律法?在這北境,我殺你同死一只螞蟻沒什麼區別,你背后的人又能耐我何?他要敢,今天就該自己站在北境,而不是過你鋪呈那些過往。”

初夏此刻,顯得無比冷靜強勢,令得說書先生暗自栗,雪和錢酩也是驚詫不已。只有自己知道,并不如顯出來的那般鎮定自若。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有人現在就將目投向北境,這個故事又是講給誰聽的......

不該阿。

“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說了我便護你后半生周全,不說的話,我就殺盡你九族。” 聲音溫得足以出水,說的話卻殘忍過世間最惡的魔。

說罷,喚了雪泡茶。

雪領了命出去,了一人,書房更顯靜謐,呼吸都似有回音一般。時間也因此變得難熬,恍若一息被撕裂無數斷,每一段再分裂,如此反復,不見盡頭。

饒是說書人是個極度冷靜自持的人都被到崩潰,倏然間跪倒,五投地,“小姐,小民愿將知曉的一切全都道出,只求小姐能饒過小民和家人。”

說書人來時,不曾想會鬧到此番境地,畢竟只是說個杜撰出來的故事。而且他走過北境許多地方,專挑當地出了名的茶樓飯店說,什麼事兒都沒有,初時的擔憂與警惕都快散干凈了。哪里知道會撞上這麼個子,外表似神若仙,手段卻是狠戾過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

他怕了,真的是怕了。

初夏睇著他,角翹起了一道微弱的弧度,“你可想好了?”

說書人不敢抬頭,聲音,“小民想好了。”

初夏悶而輕的應了聲,落至說書人耳畔,他急切開口,“小民原是北境照州人,本就是個說書的。兩個月前,在照州一茶樓說完書回家途中,得遇一錦男子,那人......”

那人有些年紀了,烏發糅了白。舉手投足一子書卷氣,一眼看過去便知是個讀書人。然,他并不似一些讀書人傲氣矜高,眉目溫清是個好相與的。他邀他喝了茶,期間天南海北的聊著,彼此甚是投契。

要分開時,他忽然遞了張大額的銀票過來,立保錢莊,全國范圍通兌。并且對他說,只需幫他做一件事,就可以得到這張銀票。

在知曉了要做的事后,他沒多權衡,便應了下來。說到底,就是貪這驚天的錢財,下意識地淡化這事兒背后的危險。如今,只覺悔不當初。這天下,怎麼可能有白吃的午餐呢?

初夏聽完,陷悠長的沉默,久到說書人心間堆滿了懼怕,聲保證,“小姐,小民的話句句屬實,如有一句不實,天打五雷轟,家中親眷和自己皆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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