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氏家族
座者,寶座之意也。
華夏未建國前,黨派林立,軍隊之中一度沿襲了封建時期的禮節,下級軍在上級面前自稱“卑職”,對上級可統稱“長”。總司令、軍長、師長、旅長、團長、參謀長,分別被稱為“總座”、“軍座”、“師座”、“旅座”、“團座”、“參座”,以示下級對上級的尊敬之意。
軍們在公開場合的講話中,把下級兵稱為“兄弟們”或“弟兄們”,儼然一個老尊卑、各得其所的封建大家族。而封建家族更多的是意味著長輩對晚輩天然的控制權,也就是所謂的“族權”!
然而,華夏建國后,便廢止了這種稱呼,上下級之間以“同志”相稱,軍隊之中,下級稱呼上級多數是用職銜或軍銜。
尊稱上級為“座”的法,只保留在了華夏一個特殊的機構——軍六!
……
此刻,遠在太平洋的一座島嶼上,同樣不平靜。
島名曰——占鰲!
取意,獨占鰲頭,王者之地。
這里是安家的大本營,亦是本家所在。
天暗,黑云城,氣氛,凝滯,一,即發。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行一步,一聲一響間,議事廳中端坐著的眾人心下又了一分。
王者威,莫敢拂逆;強者鋒芒,莫敢不避。
安家,一個屹立幾百年不倒的家族,如今迎來了它真正的王者!
高大的影逆而來,踏廳中的一瞬間,眾人只覺威撲面,紛紛垂斂了目,不敢直視來人。
安雋煌一黑三件套西裝,如英倫紳士般優雅,居高臨下,睥睨之勢,刀刻斧削般的俊側彥,如魔似魅,眼波微間冷漠盡現,狂煞嗜之氣不加掩蓋!
“家主。”所有人起立,躬,恭敬喚道,其中有的是長輩,有的是族老,但規矩就是規矩,在安家,家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是主宰一切的王者!
而眼前這個男人,六歲弒父殺親,七歲接管家族,八歲以雷霆手段排除異己,九歲便穩坐家主之位,嗜殺,鐵,無,冷心,寡淡,手握滔天權勢,主宰生殺大權,冷漠得不近人,卻又強悍到難以匹敵。
安雋煌抬步,在上首主位悠然落座,目淡淡一掃,大廳瞬時安靜下來,一點雜音也沒有。
溟澈、溟釗一左一右穩穩立于男人后,月無上前,于上首左側第一順位優雅落座,一頭青無風自,紅妖嬈,湛藍澈眸,紅輕勾,卻偏偏沒有毫妖之態,只覺由他做這一切,行云流水,順理章,優雅天,淡然寧謐。
很矛盾,卻又很和諧。
月無是四大護法之一,自是有資格居家主下首,但地位卻在各族老之上,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不僅如此,安左右手下方前兩位,四席之中,除月無獨占一席外,另外三個席位皆空缺,顯然是留給其余三位今日并未到場的護法。
而在這一左一右,四席空缺之下才分坐著安家十五位族老。
十位嫡系,五位旁系,此刻,這些人的心思早已百轉千回。
“三脈族老,你急電要求家主返島,不知所為何事?”月無適時開口,不咸不淡的聲音,讓人難辨緒。
上首那位卻只是沉眉冷目端坐著,任由月無開口發問。
所有人都已經見怪不怪,那位格冷戾,從不輕易開口,很多況下,月無就擔當了代言人角,這麼多年來,從最初眾族老口中的“于理不合”、“大力反對”到如今“變相默認”,這其中,安雋煌的強勢、鐵功不可沒。
安雋煌之前,安家歷任二十三代家主,與眾族老之間,權力一分為二,相互制衡,那時候,族老手握重權,足以讓家主忌憚,可現如今,自安雋煌任安家家主,二十年來,在其強勢且不余力的打之下,各脈手中權力直線水。
如今安家嫡脈獨攬大權,一家獨大,而嫡脈所有權力卻盡上首那人掌中!
毫不夸張地說,安雋煌是安家三百余年來,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那被點名的三脈族老倏然拍案而起,臉上憤怒之驟顯,目如炬地看著上首高座之人,“家主,安家三脈在此請求您出面做主!”
一室寂靜,下座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皆不約而同為三脈族老如此大膽放肆的行為了把汗,其中,五脈族老的神有些異常,一抹沉重自其眼底劃過。
所有人,都等待著,半晌,不聞回音。
就在大家認為三脈族老的訴求終究難逃石沉大海的命運之時,上首那人卻破天荒地發話了——
“哦?”
安雋煌目流轉間,一聲簡單的反問卻頓時讓所有人打從心底發憷。
三脈族老定了定心神,本來他也不想鬧到家主面前,但五脈實在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稟家主,五脈三房旁系子嗣安晟,吃里外,居然勾結國黑手黨盧凱塞家族,劫了我三脈屯駐在維多利亞港口的三萬支槍械,還傷了我三脈四房的嫡子安輝。今天,懇請家主出面,還我三脈一個公道!”
五脈族老面陡然一變,四下議論聲起。
三脈族老見狀,當即再次開口,“五脈旁系安晟兩宗罪,一罪,小小偏支竟敢傷我三脈嫡系;二罪,勾結盧凱塞家族,竟把主意打到了自家人頭上。三脈懇請家主主持公道!按族規懲罰這個尊卑不分、親疏不明的罪人!”
三脈族老兩句話,卻是直接判了安晟死刑。
在安家,嫡庶尊卑,長之序,嚴格分明,正統嫡出和偏房旁出判若云泥!安晟只是五脈庶子,而安輝卻是三脈正兒八經的嫡系,兩人在份上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如今,安晟傷了安輝,嫡系的權威到挑戰,三脈又如何能忍?
在安家,首要正出脈,其次才看個人能力。
有些人,哪怕先天資質不足,但是經過一系列嚴的后天訓練,廢鐵也能稱三斤。
所以,在安家,出決定一切,嫡庶,有別。
當然,也不乏天資聰穎又恰逢正統所出的繼承人,那是安家各脈之福。
而這一代嫡脈之中,家主安雋煌,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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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旁系由來,四大家族
至于為何會有“旁系”一說,就不得不談到安家的人。
安家族規,允許一夫多妻,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夫一妻多妾,而妾出之后,無論男都歸屬旁系,不有安家家主和各脈掌權人繼承權。
很難想象,21世紀的今天,在太平洋上這樣一座孤島之中,還沿襲著封建王朝時期不平等的婚姻制度!
但,這就是安家。
一個古老且神的家族,權勢、財富、名譽、榮耀——這是為安家人在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被賦予的特權。
像今天這件事,各脈之間相互傾軋,早就見怪不怪,無形之中,自平衡態勢,作為家主,當然樂見其,一般況下,安雋煌不會手。
平日里,各脈黑吃黑是常有的事,小打小鬧,你爭我搶,大家暗箱作,都不會攤開放到臺面上講。
輸了,就當倒霉,下回再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你今天吃我軍火,我明天搶你毒品,有來有往,輸贏參半。
可是,五脈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了三脈嫡系,脈傳承豈容半點閃失?
所以,無怪乎三脈族老一怒之下,把事捅到安雋煌面前。
“請家主主持公道!”三脈族老高聲重復,躬幅度更甚,看來今天是鐵了心不放過五脈。
五脈族老此刻亦是為難,安晟雖非嫡出,但能力出眾,深得他三兒子喜,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回下手重了,傷到三脈正兒八經的嫡出,看來……是禍躲不過了!
但,上首那位不曾發話,他便沒有資格在此時多言。
“傷勢如何?”月無余瞥見旁之人的神態,適時充當“代言人”的角,出言詢問道。
“右肺葉被子彈穿,經搶救后至今尚在昏迷之中。”
月無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上首之人。
安雋煌始終神冷淡,抬眸掃視一周后,目落到下座五脈族老上。
只那麼一眼,五脈族老便打從心底寒意直冒,了拳頭,冷汗涔涔,他知道,這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保安晟,那五脈就必須選擇讓利三脈,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勢必會抬不起頭來;棄安晟,又可惜了人才,支脈若想壯大,人才必不可!
兩難境地,他也為難甚深……
安雋煌很快收回目,他知道,考慮的時間已到,再難也必須抉擇。
只見五脈族老緩緩起,朝上首恭敬一揖,“稟家主,五脈自知理虧,愿意將安晟這個不肖子孫由三脈全權置,絕不手半分!”
一句話,一個人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而當事人甚至不需要在場,族權巨之下,個人本無力反抗!
與其犧牲整脈利益,還不如棄車保帥!五脈旁系子孫繁盛,既然能培養出一個安晟,也定能培養出第二個、第三個!
今日,若犯事者為五脈嫡系,他還能考慮保下,但一個小小旁支……
況且,今天還有更為重要的事,一旦功,五脈地位定然躍居十五脈之首,再不可同日而語!
五脈族老眼底劃過謀算的。
只見他朝上首方向暗中使了個眼,目標自然不是安雋煌,而是安雋煌斜側后那端然而坐的麗子。
只見那人依稀三四十歲左右景,皮白皙,氣質出眾,高高挽起的發髻帶著一種莊嚴肅穆之,不茍言笑的面孔、大方得的打扮、微微睥睨的眼,此刻,正襟危坐著,不聲。
便是安雋煌的母親,上一任當家主母,紀。
安紀江秦,京都四大家族,由于這些年來安家勢力逐漸向海外轉移,在京都的實力已大不如前,卻僅憑余威尚且保留著第一家族頭銜,可想而知其極盛時在京都是何等翻云覆雨的存在。
安家之下,紀家為大。一來,紀家本實力不可小覷,在政界和軍界大有人在,且職銜不低;二來,便是這層同安家的姻親關系,讓紀家沾了不。
紀,是現任紀家家主紀剛的妹妹。
以安家的財富和權勢,其實本不存在聯姻一說,這也是為何安家近幾代夫人都并非出自世家大族,抑或王室貴胄的原因之一。
當然,紀家在安家面前,只能說是高攀,若說能真正在份上與安家家主相齊并肩之人,即使一國王也不為過!紀家,本不算什麼!
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安家不允同王室、世家聯姻,是因為安家不允許掌權夫人倚仗娘家勢力試圖手管制或改變安家脈傳承的族規!
安氏王朝要求男人絕對的權力和自由,即使作為妻子也不能橫加干涉!
因為安雋煌至今未娶正妻,掌管安宅務的權力依舊握在紀手中。
有點后位空缺,太后協理六宮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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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牛鬼蛇神,大兇之兆
“既然正事討論完了,煌兒是不是該聽聽務私事?”眼見三脈族老對理結果無甚異議,紀適時開口。
沉凜的聲音無波無瀾,那是見慣了太多大風大浪后的平靜。
主務大權幾十載,紀一上位者的氣勢十足,雖然威不及安雋煌,但對于一個人來說已是相當不易。
議事廳中,掌權夫人占一席,但地位卻相當靠后,會議桌三尺范圍,不得有出現,所以紀只能坐在安雋煌側后方、遠離會議桌的位置。
在男人們討論正事的時候,人不能,否則會被請出議事廳,因而方才論及三脈、五脈之爭,紀并未開口,也沒有那個資格出聲。
安雋煌聽見紀的話,眼波都不曾一下,表冷漠,不置一詞。
紀眉目微沉,心有怒火卻又不得不生生忍住,發火,,還沒有那個資格!
掌管務多年,后院是的天下,生殺大權盡握其手,那群人的生死全在一念之間,可一旦及前庭男人們的事務,卻沒有毫話語權。
沒錯,安雋煌是的兒子,可首先他是安家家主!
家主的權威不容冒犯,即便是這個當母親的!
場面微冷。
下座眾人皆心知肚明,這對母子關系不好,因而也不覺有什麼不妥。
“務瑣事,夫人斟酌理即可,大廳之中,怕是有些……不合時宜吧?”月無淡笑著開口,語氣中不見毫恭敬,反而暗責紀這個掌權夫人做得不夠稱職,小小務雜事竟也擺上臺面來說。
紀面不變,眸淡淡一瞥,竟在角牽出一抹淡笑,“月護法此言差矣,事關家主終大事,也直接關聯到我安氏一族未來主母人選,事關重大,又豈會不合時宜?”
月無神微訝,隨即高深莫測地勾起角,余淡淡瞥向上首高座之人。
看來,安夫人又在盤算什麼了,只可惜,注定失敗告終。這麼多年,怎麼還學不乖呢?
果然,有些人撞了南墻,即使頭破流,也不見得會回頭。
月無目嘲諷。
安雋煌沉默依舊,只是周氣勢愈發冷戾。
即便是自己母親,他的目從始至終也不曾落到紀上。
下座各族老面面相覷,難道說,夫人已經有了打算?要知道,家主嫡妻,也就意味著掌控安家務大權,那可是全天下人都夢寐以求的寶座啊!
曾經,他們也不是沒在這方面有過心思,各脈枝繁葉茂,親外戚多不勝數,若是能將主母之位收于囊中,那全脈的地位也就跟著水漲船高,但安雋煌的態度過于強,手段鐵,心思難測,因此誰都不敢在他面前那些小心思。
當然,不怕死的也大有人在。三年前,十五脈族老就曾以“嫡脈無嗣”為由當場婚,想把十五脈母族嫡黨寧嫁給安雋煌為妻,妄想先一步下手奪得安家主母之位,誰想安雋煌轉手就將這人丟進了國黑手黨甘比諾家族,稱他安家主母若是不能活著出來,那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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