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慈寧宮,太后已經讓自己邊的殷嬤嬤在門外等候,謝南嘉下了轎,拜別蘇錦城和司方正,跟著殷嬤嬤往殿里去。
流蘇和碧螺頭一回進宮,略有些張,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進了主殿,就見太后穿家居常服坐在主位,因聽到了腳步聲,正向門口看過來。
謝南嘉直了腰,邁著蓮花步,輕輕地跟著殷嬤嬤進了殿。
“太后,袖兒小姐到了。”殷嬤嬤來到太后面前,福回道。
太后嗯了一聲,視線落在謝南嘉臉上。
謝南嘉提擺盈盈下拜,雙手疊在額前磕了頭,脆聲道:“袖兒拜見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嗯。”太后又嗯了一聲,抬手道,“起來吧!”
謝南嘉謝了恩,站起,雙手收袖中,在前疊放,亭亭玉立的姿如春天拔節的翠竹,雖瘦卻韌,并無尋常子的弱姿態,臉上薄施黛,上點了些胭脂,頭發挽流云髻,簪了一朵芙蓉絹花并一金步搖,與耳垂上的金流蘇耳墜相映趣,其他再無妝飾,一切都簡單大方,恰到好。
太后細細看了許久,對第一面的印象非常滿意,這才收起了架子,換上慈的笑臉,招手道:“來,到我跟前來,讓我仔細瞧瞧。”
悉脾的宮人們都悄悄松了口氣,殿里的氣氛松快起來。
謝南嘉依言上前,任由太后拉住了自己的手。
太后輕拍著的手背,不吝贊:“小國公夫人怎麼這麼會生養,生出這般傾國傾城的兒,得虧我老了,不然準嫉妒得睡不著覺。”
眾人都被逗笑了,殷嬤嬤打趣道:“太后,這可是你親孫媳婦,你怎麼還嫉妒上了。”
太后自個也笑得合不攏:“誰看見比自己年輕貌的小姑娘不眼熱呢?”
大伙笑一片。
謝南嘉繃著的神經也放松了,聲道:“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太后的福氣,太后雍容華貴,福壽齊天,全天下都找不來第二個,所以,你才是讓全天下人都羨慕嫉妒的人呢!”
“喲,瞧這小多會說話。”太后更加開懷,魚尾紋都笑出來了,“怪不得太子在我面前那樣的夸你。”
“他夸我什麼?”謝南嘉笑問,想起趙靖玉,心底劃過淡淡的相思。
“夸你伶牙俐齒,論口才比他還厲害三分,說他在你面前從來沒贏過。”太后道。
“……”謝南嘉哭笑不得,“我怎麼聽著不像是夸我,倒像是在損我呢?”
太后細一品味,又笑起來:“被你這一說,還真是。”
說笑了一番,太后隨手下腕子上的金鑲龍戲珠鐲,戴到了謝南嘉手腕上:“這是我最喜歡的鐲子,今日就送給你做個見面禮吧!”
謝南嘉忙福道謝,也流蘇把自己給太后準備的禮拿上來,是特意從北地帶回的一對千年人參。
“太后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袖兒也沒什麼好東西拿出手,就送對人參給太后補補子,愿太后長命百歲,福壽延年。”
太后自然是歡喜不,還開玩笑說:“但愿我吃了這參,能活著看到重孫子娶妻生子。”
“太后這個愿,就全靠袖兒姑娘了。”殷嬤嬤跟著湊趣。
謝南嘉微微紅了臉,難得出的神。
一來二去,祖孫兩個便絡起來,太后賜了座,讓謝南嘉坐下喝茶,問了些邊關戰況的問題。
謝南嘉撿著一些能說的和說了,把話題的重點放在趙靖玉上,刻意忽略了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省得太后認為自己居功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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