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羨不見了。
青川想來平靜無波的臉多了一分惶恐,開始在人群里四搜尋。
“公子,您還要嗎?”攤位老板問了一句。
“不要。”夜非墨目迅速在人里搜索,走開了攤位。
夜君羨這熊孩子!
青川飛過來,“還請主子責罰,剛剛屬下就一個晃神,陛下就不見了。”
“讓暗衛也出手找人!”夜非墨蹙眉。
他不相信夜君羨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能跑多遠,即便夜君羨的輕功十分厲害……
“剛剛好像是有一輛馬車疾馳而過,陛下就不見了。”
夜非墨臉倏然一沉,“馬上去找!”
……
夜君羨爬上了馬車,正抱著手臂看著對面的人。
“就知道是你把我拉上來的。”他冷哼了一聲。
坐在馬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左逸軒。
左逸軒淡淡勾,“是我將你拉上來的,你就生氣了?”
夜君羨猛地點頭,“你想干什麼,小心我父皇生氣揍你哦。”他言罷,還威脅的握著小拳頭在他的眼前揮了揮。
他絕對是說的認真的,可是這個男人還云淡風輕地笑出了聲。
夜君羨更生氣了。
他干什麼還笑得這麼開心的樣子?
“小羨,你對我這麼有敵意,我也能理解,我今日將你拉上馬車是為了向你解釋,你可愿意聽?”
左逸軒的聲音很溫,甚至聽不出一分邪氣。
在夜君羨的心中,左逸軒這個叔叔一直都是個好人。當初看見左逸軒突然跟黑袍人在一塊兒,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他看著左逸軒的目十分清澈,仿佛在考慮是否要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
“小羨,你還不肯聽我解釋?”
“你說,你要是說的解釋能讓我相信,我就原諒你哦。”夜君羨在心底衡量了一番,索還是同意了。
他倒是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要怎麼解釋這一切。
尤其是那個黑袍人壞叔叔。
左逸軒拍了拍側的位置,示意他在側坐下。
夜君羨本來還尚且在猶豫中,豈料馬車一個顛簸,他慣直接摔趴下去。
他咬牙,只能爬上了椅子坐上。
“你說!”
“我與黑袍人合作,是為了日后能一統天下,如若不借助黑袍人的力量,單憑打仗,會死多無辜百姓?戰之下,蒼生黎民都是可憐的。”
夜君羨抬起頭,“你這一統天下是不是也包括了我們天焱?”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叔叔也算是說了實話。
只是這樣的實話,并不能讓他高興。
左逸軒微笑,“是,自然包括。”
他毫不顧忌。
“你別想!”
“不過我可以等你長大,等你強大到可以不需要攝政王輔佐朝政,不需要你母后教你如何批改奏折,不需要你父皇為你解決爛攤子,那時候我們便可以敵對了。”
夜君羨握拳頭,“你以為這樣花言巧語能騙過我?雖然我才五歲,不過你這種謊話一眼就看穿了。”
母后說過,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眼前這個就是!
看著溫和,還笑得一臉和善的模樣,可是實際上心地很黑。
“你不信也罷,我從不會傷害你。”他了孩子的腦袋。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他以前也過苦,他和母親被父皇丟棄的苦楚,他都明白。
他不會要夜非墨的命,但云輕歌……沒辦法。
如若要天冥使用非要云輕歌的命的話,那他也只能同意。
夜君羨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一掌揮開他的大手,忿忿地罵道:“不要隨便我的頭,母后說會變笨的!”
“小羨,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我母后救了你母后,你為什麼還要傷害我母后?還有,你和我皇叔明明是好朋友,為什麼要把我皇嫂殺了,你太壞了!”
左逸軒略帶訝然。
這麼小的娃娃,是非就能分得清楚嗎?
看來云輕歌教導孩子教導得不錯嘛。
“小羨,第一,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母后吧?你母后現在不也好好的?正是救過我母后,所以我才會將你父皇的消息給,才會將巫族的位置以線索的方式告知。
“更何況,還將巫書的一半給了你母后,這些也足夠還清的恩了。不是嗎?
“第二,我殺呂凰的原因,是你一個小孩兒不懂的,與你說這些,你也想不通。這是我與你皇叔之間的恩怨。”
他說了一堆,夜君羨還是無法茍同他的解釋。
“你還是個壞蛋!”夜君羨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
左逸軒被他的神逗樂了,笑聲爽朗。
“小羨啊小羨,你真是太可了,如若我有你這樣可的兒子,倒也不錯。”
夜君羨:“……我才不要你這個壞叔叔做爹呢。”
不知咋的,腦子里閃過了“認賊作父”四個字,那才是最可怕的。
他想起什麼,打開了車窗,“你把我帶到哪里去?我要下車,我父皇會擔心的。”
“現在才想起這些,是不是已經晚了?”
夜君羨一怔,愕然轉頭。
左逸軒換了一道坐姿,慵懶地斜倚在車壁上,隨手出了一把折扇,輕輕晃著。
“你回不去的,除非你母后來換。”
夜君羨:“……”
他突然有點想咬人,尤其是眼前這個壞叔叔!
咬死他都沒問題的!
一個念頭在腦海里晃過,他突然猛地撲向了左逸軒,“我要咬死你這個壞蛋!”
結果,腦袋被左逸軒給推開了。
他“啪”地一聲收回了折扇。
這只折扇闔上時發出的聲響,如同一道銳利的刺進夜君羨的腦海里,小家伙哀嚎了一聲,捂住了腦袋蹲下去。
“你現在中了巫,老實點,別。”
……
馬車在小鎮外的林子前停住了。
車夫是急拉住了韁繩。
“怎麼回事?”馬車外的隨從呵斥了一聲。
“左逸軒,把小羨還回來。”馬車外,沉冽的男音帶著凌厲的殺氣。
左逸軒看了一眼側暈厥過去的孩子,勾了勾角。
“你爹追來的真是出乎意料的快呀,比我所想的快了許多。”
他開車簾,看向騎馬攔在他們馬車前的一行黑人。
“你兒子,并不在我這兒。”他語調隨意,說的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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