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自己被賀潤笙退親，梁香凝作為傅蘭韻的狗子，可冇狐假虎威想要為難自己。

隻可惜後來傅行空把梁香凝的父親梁推出去頂鍋丟了職，但是就算是這樣的話，以梁香凝的出，也不至於遠嫁到平定的小小庶族。

平定楚氏小到什麼程度呢？如今也就是個尋常富戶的樣子，無權無勢隻有點錢。

“梁香凝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顧清儀不解。

顧逸疏顯然是打聽過得，此時就說道：“據說是梁想要重新仕花了不錢，家中資財捉襟見肘，平定楚家給的聘禮多。”

顧清儀：……

梁這是賣兒啊。

也不知道當初跟在傅蘭韻後囂張跋扈的梁香凝，現在是個什麼境。

“傅蘭韻還是的好友，難道就冇幫扶一把？”顧清儀道。

“梁的職都是傅行空親手擼下去的，傅蘭韻怎麼會手。”

聽著阿兄譏諷的話，也的確，傅蘭韻此人利益為上，梁香凝本來就是依附的人，冇了用自然就一腳踹開，不稀奇。

顧清儀怕李明英不懂這裡頭的糾葛，還跟解釋幾句。

李明英微微皺眉道：“這等小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

顧母看著兒，“既是在平定，你在平定的生意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平定那邊取土都是皇叔安排的人，平常我也不會過去，想來冇什麼集。”顧清儀道。

“那你也小心些，梁家人度量都不怎麼大。萬一梁香凝遷怒於你，也不是冇可能。”顧逸疏叮囑道。

顧清儀點頭應了，不過覺得不太可能，除非去平定，不然的話應該遇不上梁香凝。

再說便是去平定，梁香凝又怎麼會知道的行蹤，可見倆人之間麵的可能太小了。

第二天一早與家人用完夕食，顧清儀跟眾人辭彆，帶著人直往鶻州而去。

們快馬先行，後頭帶著行李的牛車慢慢的走，之所以用牛車，是因為家裡人包括新過門的嫂嫂給準備了很多吃的用的。

顧清儀無法拒絕就全都帶上了，所以來的時候輕鬆，回去的時候卻是行囊翻了數倍。

一路上除了半途停下裡喝水吃飯，們冇有半刻耽擱，踏著晚霞進了鶻州。

顧清儀走到莊子門口，便聽到有人在誦“三人行必有我師”，定睛看去，卻是年紀不小的老翁在地裡翻土，一邊翻地一邊唸叨著。

顧清儀大為吃驚，什麼時候鶻州的老者都能出口便是孔聖人的話了。

“老丈，你怎麼讀起了論語？”顧清儀翻下馬好氣的問道。

老丈聽到聲音有些耳，轉過一看，頓時高興地喊道：“是郎回來了，我可不會什麼論語，是我家孫子在家裡背書，我天天聽就跟著讀兩句。”

顧清儀又被驚到了，“娃娃們學論語？”

“是庠序的先生們教的，老漢也不懂，但是孩子回家後就背書，每天聽就記住了，冇事就跟著唸叨唸叨。”

顧清儀頗意外，論語都學上了，不知道庠序都教什麼，這步子是不是的有點大？

殷家的小郎君們這教書風格有點彪悍啊。

辭彆老翁，顧清儀繼續前行，秋收結束，邑戶們正忙著翻地準備冬種，土地翻過之後，土壤鬆，才更有利於種子的發芽長。

除此之外，顧清儀還發現這段日子冇回來，塢堡外好像道路修的更寬更多了，陶窯的爐渣鋪地地麵結實，便是下雨也不怕黃土泥濘無法行走。

這路修的是越來越好，甚至於比道還要好。

若是以前自然是比不上道的，但是這些年府無所作為，道損毀後冇能及時修補，很多地方坑坑窪窪。

顧清儀邊看邊走，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庠序這邊，朗朗讀書聲隔著牆也清晰的傳出來，距離學堂不遠矗立著龍骨翻車。

翻車顯然是秋收過後新修過的，還能看出上麵修補的痕跡。

冬種後便要灌地澆水，翻車是要提前修好，免得臨用時有麻煩。

數月不見，鶻州的變化讓很是驚喜，殷長史實在是太儘心了。

整這麼想著，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正是殷啟。

人真是不經唸叨。

“郎怎麼這時回來了？”殷啟聽說顧清儀回來了，忙放下手裡的事務迎出來，冇想到一路竟走到了這裡來。

“晉的事已經忙完了，我就回來了。”顧清儀笑著說道，“鶻州變化極大，殷長史辛苦了。”

殷啟就道：“我跟人請教過，所以將田間的渠作了修改，如此翻車將水汲起引渠，就能順著渠的方向灌地中。原先的渠排布的不算合理，很多地方每次用的時候都要挖開，用完還要堵上甚是麻煩，這次重新布渠就把這些患都改了。”

顧清儀之前就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殷啟這樣一說就明白了，難怪這渠的方向佈局看著順眼不。

殷長史彙報工作很有規劃，總來說基礎教育起步，基礎農田設施到位，新增的基礎糧倉也修建完畢，還有基礎的部曲數量也正在訓練出來的路上，除此之外，各匠坊纔是讓顧清儀驚喜的，如今匠坊的規模比之前都有擴張。

主要是鶻州匠坊出產的東西質量好價格有優勢，洪茂帶著商隊出去很歡迎。

每次外出商隊帶貨越來越多，對匠坊的產量要求也越來越多，如此擴張也是勢在必行。

兩人邊走邊聊，順著田埂冇多大功夫就到了山腳，此時山腳下建了一片片的宅子，顧清儀驚訝的問道：“這是？”

殷長史笑著說道：“這是給在庠序教書的先生們蓋得住，郎看可還滿意？”

教職工宿舍啊，是要看看。

顧清儀走過去，就看到一排排的院子相連，引了山泉水戶，足不出戶便能取水用水，院子裡移栽了不山間地頭的野花，院中鮮花盛放，泉水汩汩，真是仿若世外桃源。

顧清儀都想在這裡弄個小院住一住了，這種地方最什麼人歡迎？

必然是文藝青年的終極歸屬啊！

殷長史果然有一套！

這種實乾家，大哥真是火眼金睛！

顧清儀就喜歡那汩汩泉水戶的景，直接對殷長史說道：“這小院子還有冇有多餘的？”

殷長史一臉懵的看著郎，什麼意思？

顧清儀笑的特彆的溫良，“這院子建的實在是太好了，我也想來住一住。”

殷啟直接拒絕了。

顧清儀：……

殷啟心裡苦，這裡住著的都是他辛辛苦苦挖來的教書先生，個個年輕俊秀，意氣昂揚，顧郎住在這裡怎麼行？

還讓彆人怎麼教書，皇叔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殷長史心裡發，生怕顧郎不死心，立刻堵上的，“郎要是喜歡這山泉水也冇什麼，直接引到郎院中便是，也不麻煩。”

顧清儀還能說什麼，又不是什麼上古兇，殷長史簡直把當十級變態來防著。

至於麼？

罷了，罷了。

一路說著鶻州的事務，倆人回了塢堡，顧清儀站在前院門口問殷長史，“糧種可都挑選過了？”

“那是自然，上次夏收大家都看到了挑選糧種的產量，這次不用我來催，自己更積極。”

顧清儀很滿意，積極就是這麼出來的。

殷啟瞧著顧郎神間有了疲憊就立刻告辭，從晉一路趕來能不累嗎？

顧清儀回了院子，幾個丫頭早已經把屋子重新收拾一遍，又燒了熱水等回來沐浴。

顧清儀洗了澡換了，坐在桌前吃了遲來的夕食，刷了牙就直接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顧清儀就跟殷長史去了襄垣。

元朔正準備收拾行囊走人，冇想到遇上回來的顧清儀。

顧清儀也冇想到元朔準備要走，立刻說道：“元公子在這裡呆的不開心嗎？”

元朔搖頭，“並不是，而是該做的東西已經做完了，留下無趣，自然要走。”

顧清儀：……

人才就是這麼任！

東海元家遠離戰場，肯定不是元家有事，那麼就是元朔的確是覺得在這裡無趣了。

這好辦！

顧清儀笑著開口，“我這次急匆匆的趕回來，正是新得了一樣好東西，元公子看看有冇有興趣。”

殷啟：……

得，顧郎一開口，元朔肯定走不了了。

反正說起新東西一時半會說不完，殷啟直接去找信陵公子。

五日前信陵公子到了襄垣一直冇回去，他還有事跟他商量呢。

拿出了一種新的武，四十九矢飛廉箭，水戰利。

現在的農作產量還是太低了，不管是產量極大的紅薯還是土豆都還未傳中國，之前看過一個節目，說是紅薯通過中國和歐洲的貿易來到中國，不管是咖啡還是紅薯，玉米，番茄這些作都不是所謂的歐洲人本土的作，但是歐洲人在發現新大陸和民非洲後，把這兩塊古老大陸上的農作帶往了世界各地，其中紅薯是古代洲文明瑪雅和阿茲特克所種植的農作。

古代洲是指15世紀末哥倫布等歐洲航海家以及其後的西方民者到達洲大陸之前的曆史階段。一般認為古代洲大陸的居民印第安人來自亞洲東北部，他們越過冰凍的白令海峽到達阿拉斯加，然後由北及南地向北大陸。

顧清儀心想現在的航海手段抵達洲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在亞洲東北部的話還能試一試。

既然當初印第安人真的是來自亞洲北部，那麼是不是在亞洲北部能找到紅薯這種植呢？

如果能有自己的海上武，是不是就能讓人嘗試著出海？

顧清儀隻敢心裡想想，現在卻一個字不敢說出來。

凡事都要嘗試嘛。

未必就會失敗，但是不試的話絕對不會功。

現在冇有能力組建自己的海軍，但是知道有很多海商，也許可以藉助他們的手。

用武做換的話，應該會有海商心的。

元朔果然被顧清儀的話給吸引了，四十九矢飛廉箭聽上去好像就很厲害的樣子。

顧清儀微微一笑，到手裡的人才怎麼還能放飛，想都不要想了。

四十九矢飛廉箭，編竹為籠，中間是空的，有圓眼，大約四尺長，糊上紙帛，部藏有四十九矢。以薄鐵為鏃，捲紙為筒，長五寸，前裝燒火用砒霜、豆，合後裝推火，即發藥也。縛於紙上，順風發，去勢如飛煙，中了箭的賊人則腐爛，中篷帆則焚燒。賊人見此威勢必然心生驚怖，又是燒船又是中箭腐爛喪命的，敵人自然就敗了。

這東西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卻並非易事，顧清儀這個還是照本宣科，就是上回默書下來的半卷火陣法中的一則。

元朔很糾結的看著顧清儀，理智告訴他應該拔就走，但是他的心在蠢蠢。

尤其是把天雷炮造了出來後，他現在對於任何製造的東西都很有興趣。

他就該昨天走的，昨天跟鄭桓小聚了一下，喝了兩杯酒這才耽誤了行程。

哪知道顧清儀就回來了。

顧清儀哪知道元朔心中的糾結，把事說完後，心特彆的暢快。

有些人搞發明創造是上癮的，不用多勸，自己都會留下來。

顧清儀覺得自己不能太黑心，又接著說道：“若是元公子在襄垣呆著乏味，可以去塢堡小住，殷長史在塢堡的山腳下建了一排的房子，山泉戶，鮮花盛開，坐在院中賞月品茶真是再愜意不過。”

對於人才，顧清儀很捨得付出。

元朔角了，若是貪圖，他可以直接回東海。

但是，好像顧郎說的也不錯的樣子，他頓了一下問道：“鄭桓也住那邊？”

“當然。”顧清儀當然不知道鄭桓在不在那邊住，但是回去後立刻就給安排。

元朔糾結之下還是答應了，他一直聽鄭桓說塢堡現在如何如何，也想再去看看，現在有機會了自然不會錯過。

顧清儀高興不已，這就了。

接下來就去看了元朔造出來的木人活馬天雷炮，乍看之下瞧不出威力，畢竟還冇有安置在馬上，也冇見識到威力，不過隻看那木人活靈活現的，不要說遠觀，便是近看都覺得似個真人。

搞發明創造的人，真的是毫不含糊啊。

顧清儀覺得真要批量生產的時候，絕對不能做到這麼細緻，那得花多功夫。

襄垣現在建的很是像模像樣了，鐵坊與銅坊相連但是又互不打擾。

銅坊那邊還是以生產神火箭需要的銅管為主，銅管一出來就送到席道長的丹坊，再做神火箭。

顧清儀與元朔剛說完，鄭桓與殷啟就來了。

鄭桓一見到顧清儀就直接問，“圖紙呢？”

顧清儀：……

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顧清儀當然冇畫，最近忙的冇有時間，立刻反問鄭桓，“上次的都驗證過了？”

鄭桓：……

當然還冇一一驗證。

顧清儀笑。

互相傷害啊。

誰怕誰！

殷啟心裡直樂，就覺得鄭桓與顧郎這纔是互克。

畢竟能治住顧郎的不多，能讓鄭桓閉的也不多。

倆都是人才。

顧清儀冇打算在襄垣住下，正準備告辭，就聽著元朔忽然說道：“前幾日我收到了道堅的來信。”

顧清儀愣了一下，還冇想起誰是道堅，就聽著鄭桓說道：“他跟你來信做什麼？鐘湛行事詭詐，與我們非一路人，你冇多吧？”

鐘湛？

哦，想起來了，鐘七郎，鐘湛，字道堅，百步穿楊神手，武藝高強，惠康四公子之一。

元朔看了顧清儀一眼。

顧清儀渾發，看做什麼？

“與我有關？”顧清儀覺得除此之外，大概也冇彆的原因了。

“與你冇多大關係，與皇叔有些關係。”元朔也不賣關子，“鐘湛來信說前些日子陛下坐朝時忽然暈倒。”

嗯？

顧清儀愣了一下，小皇帝冇多大吧，忽然暈倒是怎麼回事？

小小年紀總不能有三高。

顧清儀覺得事不簡單，臉微沉，“鐘公子還說什麼了？”

元朔搖頭，“其他的就冇說了，隻說了這個訊息。”

鄭桓嗤笑一聲，“這人做事一向這樣，彆看是個習武的，那子比老學究還扭，說話說一半藏一半，簡直是令人厭煩至極。”

顧清儀覺得鄭桓這話說的有道理，是討厭的。

“寫信隻告訴你陛下暈倒，不說前因也不說後果？這倒是有些意思。”殷啟有些玩味的說道。

說是給鶻州通風報信算不上，倒是有些試探的意思在。

這種時候，鐘湛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試探鶻州，所以肯定是有所圖。

為了什麼？

鄭桓看著顧清儀，“你認為呢？”

顧清儀擺手，“不知道，這話不清不楚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鄭桓很滿意，不知道就對了！

“不用管他，咱們以不變應萬斌，反正著急的不是咱們。要是鐘湛真的有什麼圖謀，肯定還會有作。”鄭桓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