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那幾個競爭者唄，損人不利己的事兒，誰愿意干？”

　安然也有些咬牙切齒了，道：“老蘇也是，說什麼為了孩子不愿意太早離婚，一旦鬧騰起來，會傷害孩子的心靈，嗨！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你好好和老蘇談一談，看看他怎麼說。我看對方既然沒有捅出去，肯定就有意圖，反正時間還有一點，以不變應萬變吧。”我嘆了一口氣道。

　……

　煩心事兒是一件接一件。

　蘇曉春的事還沒有弄清楚，省國土資源廳的調查組又下來調查了，據說是接到舉報，稱懷慶市在幾宗土地的協議出讓中存在問題，主要是針對對省農科院的經濟作研究所和水果茶葉研究所兩個單位而來的土地出讓和江州工業學院與和訊科技聯辦的微電子研究所土地出讓問題。

　慶州區方面又冒出來在雙葉大道拆遷中出現以暴力相威脅，威拆遷戶必須在指定期限拆遷完畢，這事兒又告到省委政法委，省委政法委轉到了省公安廳，而省公安廳高度重視，立即組織了專門調查組下駐懷慶，展開調查。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看省里邊來調查也是好事兒，至我們不需要在多做一些無益的解釋，讓他們實實在在調查清楚，看看我們懷慶市政府是不是在里邊有什麼貓膩，看看我們是不是變了他們所謂的匪勾結。”

　我坐在沙發里十分泰然的道：“許市長，國土資源廳的調查組到了沒有？”

　“已經到了，現在他們正在調閱地籍檔案資料，估計下一步要實地查勘，還要找有關當事人調查。”

　許喬相當生氣，引科研機構進懷慶，增強懷慶科技人才實力，培養懷慶競爭力后勁，這本來是市里確定了的基調，但是總有一些人想要在這上邊做文章，認為在協議出讓價格上有問題，尤其是在為這些科研機構工作人員的家屬樓土地問題上，更是大肆炒作，矛頭直指自己。

　在江州工業學院與和訊科技合作建立微電子研究所這一項目上，檢舉信上更是言辭鑿鑿，稱有人利用土地問題大肆收取賄賂，而且借機接有關單位的邀請，外出考察旅游。

　“許市長，我看你也用不著這樣，通知監察局的同志配合省國土資源廳的調查組進行調查，土地問題上出不了什麼問題，我自己簽的字我負責，但是據說國土局有人接江州工業學院邀請，到香港澳門新加坡考察旅游，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如果有，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我瞥了一眼許喬，平靜的道。

　許喬猶豫了一下，也知道國土局出國考察一事兒，當時是同意了的，但是規模限制很小，后來才知道當時國土局假借這個幌子擴了組團規模，甚至還有人將家屬也帶了出去，而江州工業學院也有人和這個團一起出去，其中很多況就不好說了。

　見許喬一時間沒有回答自己，我也知道許喬事太多，很多事不可能面面俱到，像國土局組團出國考察的事，頂多也就知道而已，誰還能一個個清點組團員人數和考察方式？但是現在關鍵時候，總會有那麼一些聲音冒出來，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底細，到最后就難免自圓其說了。

　“許喬，你關注一下，如果國土局真的和江州工業學院在微電子研究所土地問題上有貓膩，那紀委監察局都要嚴肅查，如果只是在出國考察時接了邀請，那也要按照行政紀律來理。”

　我嘆了一口氣，道：“當不得甩手掌柜啊。”

　許喬有些臉熱，葉市長雖然沒有直接批評自己，但是也是變相提醒自己，有些事不能過于相信下邊人，還得親自把關過問。

　我這段時間變化不小，說話也變得更加含蓄晦，不像原來那樣直來直去，雖然許喬更喜歡原來的那種流方式，但是我很明顯的注意到了場合，只有在較為私的場合下，才會和用原來方式的流，像今天這種有外人在場的形下，是在再也聽不到我那種直來直去的言語了。

　許喬離開之后，于文亮才含笑著道：“葉市長，這事兒怨不得許市長，國土局那幫人著呢，你要說和江州工業學院用地有什麼貓膩，肯定不可能，您簽了字的，借他們個膽，他們也不敢。

　但是后期江州工業學院擴建用地牽涉很多，合在一起組個團討好討好國土局這些土地老爺們也正常，這中間占些便宜，誰能查得清楚？至國土資源廳調查組和我們市里的監察局，是不可能查出什麼東西來的。”

　于文亮也是沉浮多年的老手了，對于政府部門和利益單位之間那些小勾當，清楚得很，怎樣聯誼怎樣合作，那都是輕車路，這種事哪里都一樣，只要不超出原則，誰也不會認真，而且也把各種路子做得干干凈凈，你想要查也無從下手。

　“但愿如此，只是一些小違規，那都簡單，就怕翻騰出一些咱們都被蒙在鼓里的大事兒出來。”

　我已經明顯覺到了當這個市長的艱辛和責任。

　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各項工作要均衡合理的推進，而且既要突出重點亮點，又得統籌兼顧；各個部門你還得隨時盯著敲打著，防止出大問題。小問題在所難免，能控制住不出影響壞后果嚴重的問題，已經相當不易了，這下邊那麼多部門單位，數千名干部，你敢說你就能拍著脯不出事兒？

　“慶州那邊的況怎麼樣了？”

　我回轉話題，目落在于文亮臉上，自己已經覺到恐怕慶州方面的事沒有那麼簡單，于文亮雖然臉貌似輕松，但是眼底深的憂慮卻揮之不去。

　“恐怕有些麻煩，慶州方面因為考慮到雙葉大道及其附屬設施對他們慶州工業園區的發展很重要，所以積極很高，但是您也知道，老百姓里肯定有不理解不配合的，慶州方面又想要盡快完市里的任務，所以把任務層層分解，鄉鎮上分解到人頭上，要求必須要在指定期限完，所以……”于文亮沒有再說下去。

　“所以就出了這麼大一件事？”

　我有些火了，語氣陡然加重，怒道：“多人被打傷，還造了兩人輕傷一人重傷，這就是慶州區工作效率拿起來的背后暗面？如果不是反映到省里邊，我們市里是不是還一直被蒙在鼓里？基層這樣搞，是他們自作主張？還是上邊默許甚至授意的？”

　我這話有些重，于文亮臉也有些火燎一般發燙，對方這話里邊顯然有些質疑慶州區里的態度，甚至有些暗指自己是不是也在為慶州區掩蓋什麼。

　“葉市長，我相信慶州區委區政府不會有這樣不智之舉，出現這種事也是始料未及，這可能與區里為加快進度的心態有一定關系，鄉鎮上在理問題中缺乏辦法，惰于做細致工作，只會采取這樣暴甚至非法手段來解決問題，所以才會釀這種事，現在區里已經在積極妥善理之中了。”于文亮小心翼翼的道。

　“哼！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我吐出一口氣，重重的將茶杯蓋子放在桌案上，道：“省公安廳調查組早就下來了，明天來的不過是明面上的而已，他們早已經在暗中兩個星期之前就開始進行調查，我們都還在睡大覺呢。”

　于文亮大吃一驚，連忙問道：“葉市長，不是說上個星期省委政法委才把控告信轉給省公安廳麼？怎麼會兩個星期前就開始調查了？”

　“誰說不是呢？但事實卻是如此。”

　我臉晦，將靠在大班椅中，道：“政法委丁森書記簽字時間是上個星期五，這才星期二，省公安廳的調查組就要下來了，效率多麼高？哼哼！而且這還只是明面上的，來者不善啊。”

　于文亮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只是他卻不清楚省公安廳怎麼會如此重視這件事，而且會在兩個星期之前不通知當地公安機關就下來調查，這顯然是針對而來，而且在懷慶這邊不經過當地公安機關做到取證，這種事是怎樣做到不風的？如果說懷慶本地無人配合，這簡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