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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四百零七章 發瘋

 魏寶令的房門是被人踹開的。

 坐在屋里繡著個荷包,做給魏氏的。

 被門口的靜嚇了一跳,針一下扎在指尖。

 那只荷包本來就選了清雅的月白,這會兒指尖被扎出來,珠低落,在月白上綻放出一朵妖艷的花來。

 繡了半日,眼看著就要完的荷包,算是徹底給毀了。

 魏寶令的臉也不好看,難得沉下去。

 黑著臉往門口看,魏寶珮正怒氣沖沖的進門。

 邊跟著的丫頭瑟著,分明是想攔又不敢。

 魏寶令邊的知書下意識往前護了一把:“二娘子這是怎麼了?好好地……”

 “哪里有你說話的份兒!”

 魏寶珮倒并沒打算要手做什麼。

 疾步而來,又在魏寶令前五六步站定,冷冰冰掃了知書一眼,連話都沒丫頭說完,拔高了音調就呵斷了:“我同大姐姐有話說,得到你一個做奴婢的先來攔我?”

 知書臉驟變。

 魏寶令眉頭鎖,才翻從羅漢床上下來。

 趿拉著繡鞋下了腳踏,撥開知書攔在前的那只手,沉聲質問魏寶珮:“知書原是祖母邊服侍的人,當年祖母心疼我,把撥過來在我邊當差,連我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了幾年,后來祖母發了話,才改口知書的。

 二娘,你的規矩是越發差,言行舉止,更是愈發荒唐糊涂了。”

 老太太邊的,都是金貴的,便連一花一草,都要小心著。

 何況是在老太太邊當差慣了的丫頭呢?

 知書本是魏家的家生奴婢,從小就去了老太太屋里當差,從六七歲一直長到十四五,沒有放出去嫁人,自己也不愿意。

 后來取了魏寶令邊伺候,如今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無論是在家里還是跟著到外頭去,有人這樣來下的臉面。

 魏寶珮今日想是瘋了。

 “大姐姐好口才啊,便是憑著這條舌頭,在姑母面前不知倒騰了什麼樣的臟話爛話吧?”

 說話太難聽了。

 眼下顯然是在氣頭上的。

 魏寶令不想計較。

 可也要臉面。

 平白無故站在這里給庶妹指著鼻子罵,又不是沒脾氣的泥人兒。

 魏寶令咬了咬牙,知書:“你們先出去,我與二娘說話。”

 “姑娘……”

 知書聞言眼皮一跳,哪里肯走,張口就想勸。

 看二娘子那個樣子,簡直要吃人一般。

 這屋里有們做奴婢的在,真要是有什麼,好歹還能攔上一攔,可要是都出去了,只有們姑娘和二娘子在,萬一有個好歹,這誰擔待得起?

 魏寶令卻按了一把:“你去,沒事,難不二娘還能出手傷人,在姑父姑母家中把我給打傷了?”

 知書曉得的脾氣。

 最和,但也最不好說話。

 決定了的,就是決定了的。

 于是也只好應聲下來,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去。

 跟著魏寶珮的丫頭本來就不想來,這會兒得了特赦令一樣,馬不停蹄就跟著知書一起退了出去,才不摻和們姊妹之間的事

 雕花門被反手帶上之后,魏寶珮譏笑著奚落道:“祖母多偏心,邊用慣了的丫頭也撥給你,真是個忠心護主的好丫頭,這麼護著你,當年要跟在你邊,怕是也不會大姐姐你……”

 “二娘。”

 魏寶令臉徹底黑了下來:“你失言了。等回了會稽郡,我會把你方才的話,說給阿耶聽。”

 魏晏明素日里那樣疼魏寶珮,聽了魏寶令這話都變了變臉,眼底分明掠過擔憂與害怕。

 只是掩蓋的又好又快,很快又變了方才那個氣勢洶洶的魏寶珮:“隨你說去,咱們兩個的賬卻還是要算清楚的!”

 “你太無禮了。”

 魏寶令從始至終都把秀眉蹙攏著:“我坐在家中繡荷包,一日都未出門,今天更是連你的面兒都沒見過,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就算是要來尋晦氣找麻煩,也總該有個名目吧?”

 “你今天沒出門,可不是天天都不出門吧?”

 魏寶珮眼底閃過嫌惡:“你做過什麼自己心里沒數嗎?沛國公府與周家聯姻的事都在盛京傳遍了,你就是不出門,怕也聽得到消息!

 大姐姐,你真是做的一手好局,壞我的好事啊!”

 咬牙切齒,欺又上前去:“明知道我的心意,還要到姑母面前去挑唆,你……”

 “你等等!”

 魏寶令退了一步,滿臉震驚的向魏寶珮:“二娘,你是瘋了嗎?那是國公府的家事,表……小姜將軍的婚事,難道是我三言兩語能說了算的?

 你是因為他要娶周三娘子,所以發了瘋,認準了是我在姑母面前胡說編排你,才著人家盡早定了婚事下來?”

 魏寶珮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沛國公府什麼樣的門楣啊。

 別說兩家只是拐著彎的沾親帶故,就算是國公夫人嫡親的侄兒,都未必敢想著去攀附姜家的郎君們。

 就連他家看似最不濟的三郎,都只有挑別人的份兒,還得著別家郎去挑剔他?

 魏寶珮一個庶,要真是得了姜元瞻的眼也就罷了,偏不是。

 從姜元瞻到姜莞,哪一個看上了?

 自會稽郡進京的這一路上,人家表現的夠明顯了,連在一旁看著都覺著尷尬,明里暗里的幫著魏寶珮打過多次圓場。

 現在姜元瞻同周宛寧定下親事,魏寶珮就瘋了。

 活像是周宛寧搶了的好姻緣似的。

 可打從一開始,本就沒什麼事兒啊!

 魏寶令弄清楚今天來意之后,就更覺得魏寶珮實在莫名其妙。

 但不想激怒人,免得魏寶珮盛怒之下喪失理智,真對做什麼,吃苦頭的終究先是

 魏寶令咬著下,又往后退:“我與你說我不知,也沒做過,你必定不信。

 可事實就是這樣。

 剛進府的第一天,我不過在姑母面前玩笑了兩句,想讓知曉你的心意,說不定能幫你事兒,可你不領,后來怪氣與我說了那麼一大車的話,我就記在了心里,也同你說了,在盛京這幾個月時間,你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再手,更不會再多

 你也給我清醒一點。

 沛國公府的郎君,婚事哪是隨隨便便就說定的。

 國公夫人選中了周三娘子,必不是在這一兩日之中,與你又有什麼干系?

 二娘,我知你心氣兒高,可心氣兒高,也得腳踏實地不是嗎?

 你眼下這樣生氣,到我院子里來鬧上一場,姑母知道了,你又要……”

 “我已然知曉了,你又打算替遮掩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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