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蹙眉：“真正的蘇醒？”

　系統：“憶起自我，知自我。”

　徐徒然還是不解：“可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啊？”

　“你不知道。”系統語氣認真起來，“你只是有了這個概念而已。”

　就好像一個人，突然被其他人告知你是一只貓，他當然可以選擇接這個說法，但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變了貓，也不代表，他能從此擁有和貓相同的能力。

　完整的記憶，以及準確的自我認知，只能通過儀式來取回。這是當初徐徒然自己定下的事。

　徐徒然：“……”

　“確認了，我當時的腦子可能不太好使。”嘆了口氣，抬手拍了下額頭，“你之前說，儀式要怎樣才能完來著？過完原主的一生嗎？你總不會現在讓我去找屈眠談吧？”

　拜托，人家高三誒。

　系統：“……你不完儀式，別說高三，他以后連頭七都不會有。”

　都直接化為虛無了，還過個鬼頭七。

　徐徒然：……

　“等等。”再一琢磨，忽然覺出不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該去追求屈眠是吧？”

　“不是追他，還有別的事……”系統慢悠悠道，“畢竟原主的人生軌跡也不只是追求他，你起碼得做到大致相似……”

　“可問題是，這些不都是該在一年后，屈眠和方醒上了大學才該發生的事嗎？”徐徒然驀地坐直，“你讓我現在去做，難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倒也還好。”系統頓了頓，如實道，“就像我說的，只要做到大致相似就行。”

　其實如果它當初沒有被神力量拖走的話，它本來也是打算安排徐徒然提前完儀式的。越早完，對來說越有益。

　單方面追求男主，離間男主和主的，冒犯藏的大佬以及不可名狀的存在，乃至最后直面不可名狀的存在帶來的死亡恐懼……只要能將這些事做完，其實也差不多能完儀式。

　嗯，雖然原定的不可名狀，現在真要出現估計還挨不住徐徒然一冰梭子。

　就像人類考試寫簡答題，只要關鍵得分點對了，哪怕中間容填充的容再離譜，也是有獲得滿分的可能的——而現在，系統已經不指徐徒然能原樣照搬原主人生了，但至得把得分點開都給踩對吧。

　“也就是說，如果將原主的人生看著一本書，我實際只要完其中的幾個關鍵劇。時間什麼的倒是其次。”徐徒然抿了抿，面沉。在得到系統肯定的回答后，又再次發問，“那這些關鍵劇的容呢？我必須得照著走嗎？”

　“時間線都變了，要完全照做本來也不可能。”系統道，“簡單來說，只要你的行為能對你自己及相關人員，產生與原劇差不多的影響，應該就可以。”

　徐徒然抬手了下頭上垂下的細長耳朵，若有所思：“也就是說，我能自己發揮？”

　系統：“……”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它心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不安——它覺得方才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時卻又無法確定。

　短暫的沉默后，它終是下了那種微妙的不安，小聲給出了回應：“嗯。”

　話音剛落，就見徐徒然頭上的細長耳朵蹭地一下豎了起來，直接將正趴在徐徒然頭頂的小花給掀了下去。

　不僅如此，它們還非常歡快地抖了幾下。

　系統：“……”

　“看”著那雙歡快抖的耳朵，它越發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測。

　完了。

　我剛才肯定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

　又兩個小時后。

　另一座城市。剛剛刷完一組卷子的方醒了個懶腰，掏出被鎖在盒子里的手機，隨手摁了一下。

　手機屏幕亮起，寫滿勵志語錄的背景圖上，接連跳出幾條微信信息。尚未來得及看清容，方醒率先被發件人吸引了目。

　頗為驚喜地發現，這消息是來自之前在“大槐花中學”認識的牛批室友——在被送出那個鬼學校時，專門和對方，以及在校認識的其他幾人換了聯系方式。出來后雖說功加上了對方微信，但實際都沒怎麼聊過，上一條記錄還停留在的道謝與對方的回復。

　而現在，對方主給發了消息，這個認知讓方醒不由有些激。雖說這樣比喻有些奇怪，但現在確實有種類似于，被喜歡的明星突然翻牌的覺……

　努力克制住想要上揚的角，低頭仔細朝屏幕看去。在看清幾條信息的容后，角又緩緩斂了下去。

　第一條信息是，做個易嗎？

　第二條信息是，我手上有X校頂級名師整理的復習講義，還有私教學資源。

　第三條信息是，堅持兩個星期不和屈眠聯系，這些就是你的。

　方醒：……？

　方醒：……

　偏頭思索片刻，方醒果斷拿起手機，找到屈眠的賬號，毫不猶豫地拉了黑名單，拉完還截了個圖，發給了徐徒然。

　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