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會議開始, 拉萊耶才終于稍稍松了口氣, 松了松筋骨，準備開始面對下一項挑戰。

雖然和談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 但就和拉萊耶扮演倫敦時也要參許多加無聊的會議一樣，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哪怕只是走過場的事, 也要擺出走過場的姿態才行。

而作為兩個空殼組織的……大號, 這也意味著拉萊耶這兩天非常忙。

從把羅斯放進基地那天開始, 拉萊耶就沒閑下來過, 雖然登城市意志的賬號時能夠擁有驚人的力量, 但這不代表拉萊耶就不羨慕法師了——想要在不同城市之間進行傳送可沒有那麼容易, 每次都得登擁有空間傳送能力的城市賬號，再將這座城市和起始城市相連接，才能同時登多個賬號。

送走羅斯時，閑得無聊的城市意志們全部都在群聊里激澎湃地為拉萊耶鼓勁：“快點！加油！”

“從哪里進基地？”拉萊耶忙里閑問了一句，一邊迅速連接紐約和柏林, 登柏林的賬號, 變白夫人的形象，把羅斯傳送走。

黎歡欣鼓舞地報名：“從我這里，怎麼樣？”

這邊傳送已經啟, 拉萊耶趕連接上黎，登新娘的賬號, 把羅斯帶到黎, 順便叮囑舊日法庭的城市意志：“全息投影準備好了嗎？硅谷先提前設置好, 我們馬上到。你們有誰還在基地的？趕快躲起來！快快快！”

雖然城市意志更喜歡在拉萊耶島聚會，但基地里也不是沒有城，一些不想跑那麼遠或者格比較孤僻的城市意志更喜歡待在各自的基地里，眼下要帶著人類拜訪，拉萊耶立刻招呼他們趕躲好。

一聲招呼，神廟廢墟立刻清場，與此同時，拉萊耶也帶著羅斯來到了黎，呼吸間將共鳴度提升到90%。

【獲得領域：鏡像黎】

【鏡像黎：是一場流的盛宴。】

黎的能力基本都和幻象有關，從最早的制造幻象到現在的鏡像領域，覆蓋范圍越來越大，對象也越來越多，讓拉萊耶很懷疑是不是盧浮宮那次戰斗給了靈。

黎的領域基本上就等于另一個維度，雖然和鏡像空間打開的維度并不相同——如果是那樣的話，法師就能夠輕易侵鏡像黎了——但這個世界和現實世界高度相似，就像是運用了遠超時代的全息技所制造出來的世界，無論是掌紋還是褶皺，每個細節都能夠達到纖毫畢現，并且毫不相同。以目前的科技來，就算是硅谷也完全無法達到這種度，這是只屬于魔法的領域。如果不是事先告知，陷鏡像黎的人本不會發現自己已經落了另一個維度。

要不是羅斯只是匆匆一瞥，他絕對會對于黎的領域到濃濃的驚詫和震撼。

這也是為什麼黎會積極地表示讓拉萊耶從這邊走——有這樣的能力卻不拿出來炫耀實在太難為了，不像是紐約威斯登的領域，打開時就能制造出炫目的聲特效，由于沒有實際的戰斗力，也就這種時候才能展示一下這種兼了力量與的領域。

正常來講，用別的方式進基地也沒問題，但是開領域和不開格調和氣勢可以說是天壤之別，緘默議會走的路線比較低調，不需要這麼風，舊日法庭就不一樣了，哪怕觀眾就只有一個人，也要像開屏孔雀一樣好好炫上一場。

所以在羅斯離開后，當舊日法庭的員們提出出席會議那天如何登場的構思之后，拉萊耶發現毫沒有到意外，甚至已經能夠平靜地接了：“……”

最早提出這個提議時，拉萊耶就考慮過出席人數的事。首先，只讓兩個組織的代表出席顯然不行 ，最起碼兩方出席人數要和各國代表人數持平，有資格出席會議的各國首都的城市意志理應在場，數首都沒有誕生出城市意志的可以考慮其他城市的意志，多出來的一些名額就看各個城市意志的興趣了，超級英雄所在的城市也不能缺席，畢竟最終的敵人有一半要依賴超級英雄來解決。

這個決定做起來不難，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如何讓所有賬號都出現在聯合國大廈。

使用全息投影當然也不是不可以，只需要提前讓無人機潛大廈，在走廊上安裝上投影設備，等場結束時再拆掉，只要鋼鐵俠不在場，硅谷就有信心騙過安保系統。但問題是這種做法被發現的話，很容易讓人類方面懷疑這些城市意志的態度，所以拉萊耶選擇了更麻煩的連接。

——只不過這一次，為了同時登數百個賬號，同時將數百座城市與紐約連接了起來。

正常來講，連接城市會對代行者的神造沉重的負擔，因為代行者需要和所有城市意志都將共鳴度保持在90%以上，同時知數以百計的意志，展現出格各異的姿態，如果能達到這一點，這基本上也意味著離神分裂不遠——

當然，這是對人類而言。對拉萊耶而言，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準備而已。

名單早已提前發送，因此座位上都有擺放好名牌，不出意外，當舊日法庭和緘默議會落座之后，會議室三分之二的席位都被……拉萊耶占據，從不同的視角環視四周，嘆地心想，最開始搞出兩個空殼組織時的想法果然還是實現了，在座除了人類全部都是的小號……

人員到齊，會議開始。

因為不知道薩諾斯什麼時候會降臨，會議上的發言都很簡短，各國發言人走馬燈一樣在臺上臺下來來往往，宣布著一項項決定和安排，投票過程也被到最短，整個過程里，除了發言和表決時，整個會場里只能聽到攝像設備運作時的微弱聲響。

不時有人忍不住瞥向兩側的城市意志，為了不被察覺，他們很直視城市意志，只是匆匆從擺和袖上掠過目，讓拉萊耶很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

至于原因，也不難猜測，大概是驚訝于城市意志與過往截然不同的態度，以及諸多沒有親眼見過的奇妙存在。

不提舊日法庭，和人類關系更親切的緘默議會經常出面的也只有紐約，還有……目前是舊日法庭議長的倫敦。其他的城市意志，諸如哥譚和大都會，基本上都是只知道名字，卻沒有在任何會面上見到過，更別提普通的新聞上了。特別是大都會的意志，直到他出現在這里之前那，很多人都懷疑大都會沒有城市意志，否則為什麼超人還能安安穩穩地在這座城市的上空飛來飛去。

在場的許多城市意志，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現在鏡頭之前，如果不是面前的名牌上寫著的城市名，他們更像是秀場上的模特，剛剛的場就仿佛一場頂級大秀，當他們坐在座位上，哪怕只是閑閑地擺出傾聽的姿勢，看起來都像是電影畫面一樣賞心悅目，也讓許多普通人第一次從電視上看到這些城市意志時，瞬間就被捕獲了心神，無論之前有多的不安、厭惡、恐懼和憎恨，面對著這些非人的麗生靈，緒似乎都淡化了許多。

在舊日法庭的堅持下，這場關系到人類生死存亡的會議將在地球上的所有屏幕上全程直播，無論在哪里，只要附近有電子設備，人們就能看到正在進行的會議，看到一個個從未面過的城市意志。

緘默議會這邊，亞特蘭斯占據了兩個人的位置，里游的浮游生仿佛將四周變了流溢彩的珠寶館，的眼睛卻專心致志地注視著臺上發言的人類，明的擺不斷隨著發言人的緒變化而變幻，毫不在意若有若無從上劃過的目，但知道的名字代表著什麼的人紛紛在一瞥之后不由自主低下頭，不敢直視這座支配著深海的古老城市。

在不遠是大都會，鹿首的神父悠閑地依靠著椅背，把玩著手中的接骨木十字架，看不出多和份相符的端莊威嚴，那雙向臺上的金橫瞳溢滿了笑意，似乎對發言人充滿力量欣賞和嘉許，可注意到那雙眼睛的人都不敢和他對視，仿佛只要看到那雙眼睛，無數年的夢魘就會接踵而至，從噩夢深睜開惡魔的眼睛。

他旁邊，圣彼得堡慵懶地倚在座位里，姿秀而端麗，的儀態和的貌一樣無可挑剔，仿佛在以優雅的姿態無視著之外的世界。當有人晦地窺探時，的目便會輕盈地從他們上過，卻不會停留哪怕一剎那。微風恰到好地掀起的面紗，揚起那輕織的一角，公爵夫人的邊浮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說不出是憐憫還是溫。

但當鏡頭轉到人類這邊，畫風就陡然從神話傳說轉到了現實，特別是想要爬到有資格出現在這里的高位，對于一個政治家來說，起碼需要數十年的資歷，所以在場的各國代表基本上都已經步中年，和城市意志那邊形了慘烈的對比……

而出于眾所周知的原因，人類總是對故鄉充滿了，在場的代表中很多人看到故鄉的城市意志出現在面前時，總是忍不住多關注幾眼。

提恰拉就一直在看瓦坎達的首都伯寧·扎納。瓦坎達一直是個封閉的國家，對全世界藏自己的實力，但不代表他們就此缺乏對外界的了解，事實上，提恰拉知道城市意志的時間并不比復仇者們晚多，他也憂慮過如果伯寧·扎納的城市意志與他政見不合，他該如何對待對方，又該如何避免傷害對方。可惜無論他怎麼呼喚，伯寧·扎納都沒有回應過他，他也試著和自己的祖先們進行流，但沒有誰親眼見過這座城市的意志，只能模糊地覺到無形的意志在守護著瓦坎達人。

既然這樣，那麼城市意志也可以說是瓦坎達的神嗎？提恰拉不止一次這麼想。

或許是他的目太直白，豹首人的男轉過頭，瞇起眼睛，對提恰拉微微頷首，雙手握拳，小臂在前叉，拳頭抵在肩胛下。

看到這個悉的手勢，提恰拉忽然覺心中有什麼東西忽然沉淀下去，化作堅實的大地，填滿了他的所有焦慮不安，他到無比沉重，同時卻又到放松，就仿佛徜徉在黑豹漫步的荒原上，和他的守護神一同守廣袤富饒的大地。

提恰拉忍不住微笑起來，對著對方做出了同樣的手勢，隨后向椅背倒去，不再擔心這場會議的結果。

事實上，早在會議開始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決定。

會議還在繼續，目前已經進展到了如何聯合防反擊這一項上。

并不是所有人都希城市意志出現在這樣一場會議上，但在會議開始前，這些意見全部被強行鎮，在各方勢力的合力下，譬如國務卿羅斯這一類的政客不得暫時低頭，人類陣營的意見第一次達到了空前的一致，無論懷抱著什麼樣的想法，面對這些城市意志時，沒人因為一己之私而全盤否定他們的意見。

在紐約的死難者人數面前，沒人能自信地說薩諾斯不會再降臨，或者憑借軍隊的力量就能夠擊敗鋪天蓋地的大軍。

事實上，大部分決議都早已在會議開始之前通過，各項任務也一一分派下去，作戰會議也早已經結束，這顆星球的軍事力量早已運作起來，目前的會議只是一個階段總結，算是用來鼓舞人心的最后一道程序。

在懟過國務卿的那天，拉萊耶就和超級英雄們針對如何對付薩諾斯進行過商討。

國務卿前腳剛走，后腳一群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就被放進了復仇者大廈，奇異博士也帶著王如約而至，用法師對無限寶石的知識為最終的作戰計劃添磚加瓦。

時間急，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薩諾斯會出現，或許是下一秒，又或許是幾天后，但所有人都很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算多。

作戰計劃的主要制定者是蝙蝠俠和國隊長，前者在路上就了解過了事態，現在站在全息投影屏幕前，臉上沒有多表，后者站在另一邊，神平靜地聆聽其他人的發言。

他們正在聽史芬推測薩諾斯的計劃。

“薩諾斯想要獲得六顆無限寶石，據班納博士的說法，他已經獲得了力量和空間兩塊原石，接下來他會去搜尋接下來的原石，”史芬語速很快，“目前時間原石和心靈原石都在地球上，分別在我和幻視的手中，而他派出了他的下屬來地球，所以他現在應是在搜尋現實和靈魂兩塊原石，當他得到這兩塊原石，就是他來到地球的時候。也就是說——”

[當他來到地球時，他會攜帶兩到四顆不等的無限寶石，以及他的宇宙大軍。]拉萊耶寫道。

史芬：“不過沒人知道靈魂寶石的所在，薩諾斯或許暫時無法染指它，我們可以稍微放松一點，但如果那樣，他抵達地球的時間也會提前。”

“只是有可能，”蝙蝠俠說，“我們還是需要考慮到他獲得了靈魂寶石的況。”

最好的況是薩諾斯沒能獲得現實和靈魂原石，他們只需要面對力量和空間……最壞的況當然是薩諾斯已經收集到了四顆原石，那時候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確保他不會獲得剩下的原石。

雖然出現在這里的只有紐約，但城市意志群聊里，所有城市意志都在屏息聽著會議上的容，氣氛已經沒有了以往的輕快，凝重得仿佛凝固的膠水。

這不止是一次全球的危機，如果薩諾斯功，整個宇宙都會深其害，首當其沖的就是擁有兩塊無限原石的地球。

盡管看不到任何城市意志，但拉萊耶知道，他們現在就在自己的背后，全世界的目都匯聚在這間會議室里，這里決定著這顆星球乃至全宇宙的命運。

“就算薩諾斯只獲得了兩顆原石，我們面臨的形式也很嚴峻，”王說，“無限原石擁有的幾乎是宇宙中最強大的力量，每顆原石都不是簡單能夠對抗的，哪怕只有一顆原石，也能夠輕易摧毀地球。”

班納補充道：“而且就算沒有無限寶石，薩諾斯也是宇宙里頂尖的戰士，他在擁有力量的同時還擁有千錘百煉的戰斗技巧，他沒有使用力量寶石時，浩克也沒能打敗他。”

托尼打了個響指：“不用擔心，這部分可以給紅披風，我們只要專心想辦法解決那幾顆石頭就好，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