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湖, 一直是游泳好者的圣地。

　這里常年有人游泳，哪怕是零下二三十度的嚴寒，厚實的冰層中間，依然有著長寬為百米的泳道。

　二團政委衛國慶作為代表, 拿起喇叭開始發表激昂的宣言：“冬泳...是塑造我們勇敢的神, 鍛煉我們鋼鐵般的意志...”

　開場白, 聽來與很是激昂, 其實與往年相差不大。

　就像每次收前, 都會舉行的誓師大會一般, 激勵鼓舞著參賽的選手們勇敢拼搏。

　當然, 順便還要再詳說一遍比賽的規則。

　此次參加冬泳比賽的選手一共475人。

　因為是娛樂質的, 所以比賽的規則相當簡單暴。

　全程200米, 不分男, 不分年紀, 以簽的模式, 1到25號為一組，26到50為一組...以此類推, 攏共分19組。

　比賽又分為初賽與決賽兩大環節。

　其中，初賽有19場, 每一場會在25人之中選出第一名。

　到最后，再由每組勝出&#名角逐前十。

　只有進前十名，才有獲得獎狀跟豬的資格。

　可能會有人抗議, 男在力上有著天然的差異, 男一起比拼有失公允。。

　但在這個人也能撐起半邊天的時代, 鐵娘子還真不, 若要區別對待, 們自己可能就先不干了。

　評委席上的衛國慶, 見大家的心思明顯都飄到豬跟泳道那邊，便沒有拉拉雜雜的繼續說個沒完沒了，很快就將簽盒子拿了出來，示意參賽選手開始簽。

　人群中，看著前面不斷報出數字的人，田宓笑問邊的丈夫：“要是我們到一個隊伍，不就只能贏一份獎品嗎？”

　當然，說著話的時候有刻意低聲音。

　婁路回低笑：“十九分之一的概率，你要往好想，不至于那麼倒霉的。”

　聞言，田宓皺了皺鼻子：“我當然會往好想呀，只是就怕萬一嘛。”20斤豬呢。

　“.......”

　事實證明，夫妻倆的運氣不錯。

　明明是一起簽的，但兩人的數字卻是天差地別。

　婁路回的是86號，排列在第四場。

　而田宓則是468號，直接給安排到了最后一場。

　大多人，在到靠近后面的場次時，表都不太麗。

　誰都知道，只有越早下場，等決賽的時候，才能越多的恢復力。

　但這種事也不好抗議什麼，畢竟在比賽中，運氣也是很重要的環節。

　當然，田宓完全沒有這個顧忌，只要不跟丈夫在一個隊伍里，就滿足了。

　=

　“哐！哐！哐！哐！”一連串的鑼鼓巨響，刺耳的七八舌討論著的眾人立馬閉了。

　見狀，臨時工作人員拿起喇叭，沖著正在熱的眾人喊：“請1號到25號參賽的同志們準備就位，比賽還有3分鐘就開始了...請同志們抓時間。”

　田宓雖然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場，但架不住丈夫的次序靠前，再一個，也想看看旁人的水平。

　雖然上說前兩名被他們夫妻承包了，但...萬一今年有黑馬呢？

　于是，對著丈夫道：“咱們也靠近看看？”

　聞言，婁路回收回拉的作，輕輕吁出一口濁氣，才點頭：“好，我先去老周那邊將包裹拿過來。”

　“......”

　冬泳比賽已經辦了好幾屆。

　這一次參賽的選手，大部分都是有經驗的。

　所以很快就各就各位了起來。

　然后，鑼鼓再一次敲響，這一次，代表著第一場比賽，在萬眾矚目之下，正式開始了。

　當鑼鼓聲落下時，25名只穿了泳或者大短的男人們一個跳躍，“噗通！噗通！”全部落了水。

　而隨著水中所有人你追我趕，站在附近觀的眾人也開始喧嘩起來，有人打賭誰的速度最快，輸的人給對方洗臭子，有人則是一門心思為認識的人加油打氣，到最后，那嗓子都喊劈叉了。

　人工開鑿的泳道長度是100米，那麼200米的距離就得游1個來回。

　瞧著好像不算遠，但在極致的寒冷中，這樣的距離，對于參賽的選手們來說，已經是極其考驗力的了。

　半路撐不住棄權的，那都是正常現象。

　這不，兩三分鐘過去，一個單程都還沒有游完，水中就已經有好幾個人朝著救援的小船招手，示意棄權。

　從這些人下水時，田宓就一直注意著手表，計算時間。

　雖然沒有碼表準確，但第一場比賽結束時，第一個到達的人大概用了6分多鐘，比丈夫平日里訓練的5分鐘要慢上一分鐘左右。

　而第一名上來的人，瞧著也是一個強壯的年輕男人。

　這樣看來，自家回回贏得第二名的概率還是很高的嘛，想到這里，田宓臉上忍不住又漾起一個笑。

　“在看什麼？”婁路回拎著包裹回來的時候，就見小妻子正盯著不遠，□□著上的男人猛瞧，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角唰一下就拉了下來，高大的形也下意識擋在了妻子的前。

　田宓完全沒發現男人的小心眼，自顧自靠近人小聲道：“看到那個男的了嗎？他瞧著壯實，力也不差，人還年輕，但是他卻比你多用了一分鐘，回回，我覺我們&#斤豬大抵是跑不了的。”

　婁路回...

　“怎麼了？”表怎麼木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說的都對。”

　“...？”

　=

　平均七八分鐘一局的比賽，流起來也很快。

　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婁路回。

　他之前參加過的幾期都是第一名，所以不提那些個圍觀的戰士們搖手吶喊。

　就連農場的知青與屯子里的老鄉們，在看到他時，也很是興。

　頓時，吶喊好聲鋪天蓋地。

　見狀，田宓的緒也被調了起來，與所有人一起，揮手朝著已經就位的丈夫大喊加油。

　當然，結果的確不出所有人的意料，最終，婁路回以快出第二名十幾米的距離，一騎絕塵。

　哪怕知道丈夫肯定能得第一名，田宓那種張的緒也沒有變，等人上岸后，立馬顛顛兒的圍著人轉，遞巾、遞服，勤快的不行，順便還飄出一長串彩虹屁，哄得婁路回心大好。

　未了，他暗暗繃肩背的，矜持問：“那是我的材好，還是剛才那個男的好？”

　田宓一臉問號：“...誰？哪個男的？”

　婁路回...

　=

　平均8分鐘一組的比賽，初賽攏共19次。

　等到田宓他們最后一組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2個半小時。

　不得不說，在力這一塊，除非特例，大多數是要吃虧一些的。

　這不，前18場比賽下來，陸續參加的二十幾名選手，最終得到第一名的，卻只有一位。

　所以，當田宓在做上場準備時，除了知能力的人外，大多人都沒有將當可競爭的對手。

　“就保持你在部隊里鍛煉的速度就好，不要太過搶眼。”臨上場時，婁路回接過妻子下來的服，不放心的小聲叮囑道。

　田宓上穿著的是婆婆大人寄過來的泳。

　雖然依舊沒有，但款式很是保守，重點部位全部是褶皺的泡泡式樣，與方才場上一個比一個大膽的泳相比，這絕對算是保守的。

　聽到丈夫的叮囑，田宓點頭應下，才著肩膀往屬于自己的泳位小跑去。

　途中還見到了大姐跟穿著軍裝的三妹，還有姐夫與三個外甥們，他們全部站在賽場邊緣朝著自己揮手喊加油。

　就連家屬院的軍屬跟了解實力的軍人們，也都洋溢著熱的笑容，為鼓勁兒。

　可以說，田宓的上場，直接將部隊這邊的氣氛給引了。

　這一突兀的變化，讓一開始完全當是湊數的其他人，也不將關注與好奇的視線投注了過來，三三兩兩的頭接耳起來...

　田宓不太在意別人的注視與議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水面上，等著鑼鼓敲下的那一瞬間，就要跳下去。

　嘶...穿著泳在岸上，真的太冷了。

　好在這聲鑼鼓聲沒有讓等多久。

　當“哐！”一聲巨響聲傳出，田宓縱一個輕躍，整個人就落了水中。

　甫一水，快要凍僵了的便迅速回暖。

　避免與旁人到，水后的田宓沒敢耽誤，腳下一個擺，子就竄了出去，僅僅這一下子，就與旁的人拉開了一個的距離，再然后兩個的差距、三個的差距....

　此時，除了那些個本來就知道田宓實力的人之外。

　不管是岸邊的參賽選手跟裁判，還是更遠一些的圍觀人員，全都被眼前出乎意料的一幕給驚呆了：

　“這...這位同志咋這麼快？跟魚似的。”

　“是啊，我之前還以為那麼弱不風的模樣，就是來湊數玩的。”

　“快看，快看，準備掉頭了，這速度，比后面的人快了一倍吧？”

　“我打賭，只要下一場的力足夠，那麼第一名穩了。”

　“嘿，我記得好像是那位婁團的妻子吧？”

　“我...突然升起了強烈的嫉妒心。”

　“...誰說不是呢。”

　只要眼沒瞎的，都看出來了，第一名第二名不出意外，肯定是這兩人的。

　最要命的是，人家是夫妻！

　所以...30斤豬+20斤豬...那是多？

　不行，不能想，嫉妒啃噬人的意志，可太特麼疼了。

　最終，田宓比丈夫快了一分鐘左右，在同一隊伍參賽選手才游完半程時，已經在所有人的張口結舌中上了岸。

　不說岸上眾人如何震驚，就連泡在水里繼續力的其余24人，在聽到鑼鼓再次被敲響的時候，也懵掉了。

　所有人都清楚，這一聲響，代表著他們這一組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有人用了他們一半的時間游完了200米冬泳。

　但...這怎麼可能？！

　然而，不管眾人如何震驚，又如何覺得臉疼。

　事實就是，那個被大多人不放在眼里的漂亮同志，實實在在的贏了，還是以那般輕松的姿態。

　尤其在十分鐘之后的決賽中，像是毫無力上的困擾般，再次以極大的優勢，贏得了決賽的第一名時，所有人都麻了！

　黑馬，絕對的黑馬！

　這才是真正的人不可貌相。

　當然，更人來氣的是，猜測了真。

　那放在獎臺上，最大的兩塊豬，真的被那對夫妻收了囊中。

　所以在幾位評委，尤其是部隊的兩位首長給眾人頒發獎狀跟獎品時，臉上那得意又驕傲的笑容，簡直刺瞎了眾人的眼。

　就...真的很心酸，還有羨慕與嫉妒。

　=

　而這廂，哪怕知道自己跟回回，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能夠獲得前兩名，但當系著大紅花的豬，真的被裝進蛇皮袋子里拎過來的時候，田宓還是笑的眉眼彎彎，蹲在男人邊撒：“回回，咱們今天晚上做紅燒吃吧？”

　婁路回正在收拾兩人換下來的泳跟巾，聞言不解問：“今天還來得及做紅燒嗎？五點半了，回去還得走上四十分鐘，天都黑了吧。”

　“唔...要不今天的晚飯吃晚一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這一瞬間，突然很想吃紅燒，抓心撓肺的想。

　小妻子吃，婁路回也愿意慣著，于是他拎包起，順手將人也拉起來才笑道：“好，不過回家后先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你教我怎麼做，我來做。”

　田宓皺了皺鼻子，跟上丈夫的步伐，上氣道：“可我想吃大姐做的。”特別想吃。

　好容易過來的田雨聽到這話，爽朗笑道：“行，回去姐就給你做，咱家宓丫頭今天是功臣。”

　“嫂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也算我一份。”扛著50斤豬的周建設立馬。

　“哈哈...都有，都有！”

　“......”

　來的時候信心滿滿。

　回去的時候滿載而歸。

　不止是田宓他們，就連所有過來觀賽的戰士們的心也是高的。

　時間到了傍晚六點，天漸漸鋪開了黑的帷帳。

　幾千人踩著暮的余暉，往836部隊前進。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隊伍中突然有人開始高歌：“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歌唱我們親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①

　悉又熱的歌曲，被一道寬厚的男中音唱響，然后所有人就像是有了默契般的，停下了里的話題，紛紛加其中。

　漸漸的，歌唱的隊伍壯大起來，越擴越廣，直至所有人都沉浸其中。

　越唱越大聲，越唱越響亮！

　不自跟著一起唱的田宓，下意識的打量周邊人的表。

　純粹的！驕傲的！自豪的！

　被從前所沒有見到過的場景給深深震撼到了。

　熱又暢快，那種氛圍，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就是覺得心臟鼓的厲害，渾的孔仿佛都在戰栗。

　這大約就是...這個時代人們最樸實的，發自心的國懷。

　=

　如愿吃到紅燒的田宓睡了一個的覺，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能睡，幾乎睡了十二個小時。

　全程懵的梳洗完，正準備去廚房找吃的安五臟廟時，大門就被敲響了，接著就傳來了悉的聲音：“宓丫頭？在家嗎？”

　“在！”說話間，田宓已經快步走向了門口。

　待門打開后，田雨走了進來，上還好奇：“早上怎麼沒過去？”

　田宓關上門，打了個哈欠道：“睡過頭了，剛剛才醒，正準備吃早飯呢。”

　“還沒吃早飯？你呀，這也太能睡了。”二妹平日里就賴床，但是賴到十點多的，這還是頭一回。

　田宓嘿嘿笑：“也就偶爾，可能是昨天累著了。”

　聞言，想著妹妹昨天辛苦賺回來的豬，田雨到底也沒再說什麼，事出有因嘛，再說了，反正也沒個長輩，睡就睡唄：“我就不進去了，我記得你屋里有紅糖的吧？給姐拿一點。”

　“有，姐你等等。”說著，田宓也沒問要紅糖做什麼，轉快步去了廚房，從柜子里拿出一包大約半斤重的。

　田雨擺手，從大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碗：“不用這麼多，小半碗就夠了。”

　聽到這話，田宓也沒跟大姐推讓，等將紅糖倒進碗里，才好奇問：“中午燒什麼好吃的？要用紅糖嗎？”

　“沒有，是你三妹，今天在衛生站來了月經，頭一次來，疼的厲害，又沒準備東西，子都臟了，好在趕上過年，衛生站也沒什麼事，見小臉都疼白了，護士長就給放了一天的假，我想著給弄點紅糖荷包蛋吃吃，人啊，這種時候馬虎不得，得好好補補...三丫頭也是吃苦了，過兩天就17歲了，才頭一回來...”說起這事，田雨就唏噓不已，早年也是，小時候營養不良，也是到了三妹這個年紀才來的月經。

　田宓皺眉，沒有經歷過經痛，但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經痛的特別厲害，能疼到吐的那種。

　想到這里，將整包紅糖都遞給了大姐：“姐你都拿去給三妹，最近咱們多給補一補，對了，你家里頭有干凈的衛生帶嗎？我這邊有幾個。”

　“我那只有一個新的，已經給三妹墊上了，你有也好，先給我拿兩個，給三丫頭應應急，咱們回頭再做。”

　“兩個哪里夠換？我這里有四五個吧，都給三妹。”說著，田宓又要回臥室拿衛生帶。

　田雨擺手：“你也留兩個，三妹那邊夠了，實在不行，中午再用紉機給踩幾個新的，這都給了，萬一你自個兒也要急用呢？”

　“放心吧，我都快兩個月沒來了，暫時用不...上....吧？”話說道最后，某個信息突然劈進大腦中，田宓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著脖子回，不可思議的與同樣瞪大眼睛的大姐面面相覷。

　(，#゜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