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葉臨西眉心一跳。
接著,意識跟了上來,明白他說了什麼之后。
是心臟跟著狂跳。
他說了什麼?
他說,
——我不能沒有你。
啊。
葉臨西直勾勾的著他,仿佛不太確定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好想要再聽一次。
可是沒輕易開口,生怕破壞這一刻的溫馨。
他這是表白嗎?
算是嗎?
葉臨西突然發現在這件事上,不僅是新手還是個菜鳥。知道撲棱,可是真到遇到事就有種不知所措的生疏。
這時候應該什麼反應,是表現出驚喜。
還是假裝習以為常?
現在可以把這個畫面按暫停嗎?然后讓打個電話,尋求一下場外求助。
突然,一聲輕咳,打破了腦海中的各種想法。
葉臨西著傅錦衡依舊紅的臉頰,趕問:“你又咳嗽了?要不要我再去找點止咳的藥給你吃?”
傅錦衡靠坐在床頭是,細碎黑發散落在額頭,黑瞳邊緣泛著紅。
整個人莫名有種脆弱。
葉臨西這才發現,原來哪怕傅錦衡這樣強大氣場的男人生病,都會散發著惹人憐的模樣,第一次好想捧著他哄著他。
“不用,我再躺一會兒就好。”
葉臨西抿,許久才小聲說:“你躺吧,我留在這里看著你。”
隨后一個更小小的聲音響起。
“我不會丟下你的。”
傅錦衡忽地抬頭,視線與相撞,定格了幾秒后,突然他抬手在腦袋上輕了兩下。
“好。”
幽靜的臥室里,浮著不一樣的氣息。
仿佛在這里,剛許下了什麼了不得的承諾。
傅錦衡大概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剛才吃的退燒藥里有助眠分,沒一會兒他就側躺著睡著了。
他英的鼻梁上,有那麼點紅,看起來有點兒稽。
又莫名可。
葉臨西明正大坐在床邊,盯著他看,這人還真的一如既往長得好看。
都說男人結婚之后,就自往養豬的方向發展。
可是他依舊保持著瘦削英的模樣,別說長胖,哪怕連一贅都沒長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葉臨西突然想起他還沒吃東西呢。
他一向作息規律,晚餐吃完之后,也不會在夜里吃東西。
原本早上起床就要吃早餐,剛才只吃了藥,所以待會醒過來肯定還會的。
葉臨西躡手躡腳開門出去。
到了樓下,阿姨見進了廚房,立即問:“西西要找什麼啊?”
“阿姨,發燒的話,做什麼吃的比較好啊?”問。
阿姨剛才幫找了溫計和藥,知道是傅錦衡發燒了。
阿姨關心道:“先生不用去醫院嗎?”
葉臨西搖搖頭:“他說吃了退燒藥就好了,現在他又睡了,所以我想給他做點吃的,免得他醒了會。”
因為阿姨從來沒見過下廚,下意識說:“要不煮個餛飩或者熬粥吧,發燒肯定也不想吃太油膩的。”
小餛飩或者是粥,都很清淡,而且做的鮮香點,還利于開胃。
葉臨西興致盎然道:“小餛飩怎麼做啊?”
“你要自己做?”阿姨微微吃驚。
葉臨西眨了眨眼睛:“不難吧。”
不就是餛飩皮和餡兒包一下,葉臨西之前留學時也參加過中國同學的聚會,大家都會帶一道自己做的菜,每次都是帶的餃子或者餛飩。
雖然都是家里的傭幫做的。
所以也看過別人怎麼包。
阿姨見這麼興致,忍不住說:“你是想給先生親手包餛飩?”
見阿姨終于get到的意思。
葉臨西滿眼閃爍著“賢妻良母”輝,“我是覺得阿衡要是吃到我做的飯,會不會好的更快點。”
“那肯定的呀。”
阿姨不愧是個捧場王,居然對葉臨西這種自我的想法,都毫不猶豫的贊同。
葉臨西也開心的點頭。
果然。
要抓住一個男人,還是要從胃先開始。
很快,阿姨從冰箱里拿出面皮。
還解釋說:“我昨天就想包小餛飩,所以在超市里買了面皮。”
因為他們平時吃早餐時,阿姨偶爾也會給他們煮餛飩。
阿姨又把之前醬拿了出來,很快將餡兒拌好。
葉臨西跟著一塊包餛飩,本來是信心十足,覺得這麼簡單的事,難不倒,這種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結果,上手包第一個的時候,正要把面皮,就從邊緣滲了出來。
“阿姨,這個,這個……”葉臨西指著面皮。
阿姨看了眼,很淡然道:“你放的太多了。”
好,下一個一定能功。
于是葉臨西在第二個時候,放了點,只是包起來之后才發現,好像又太了點。
等面前的盤子放了一小半的餛飩,瞄了眼阿姨面前的盤子。
一個是賣相致,連個頭都猶如尺子量過的致小餛飩。
另外一邊。
則是奇形怪狀,勉強還能看出餛飩模樣的面團。
葉臨西不產生一個疑。
就這玩意,能抓住誰的胃?
一旁的阿姨見發呆,立即笑道:“你是第一次包,已經包的很好了,我孫前兩天在家非要跟我一起包,還不如這個呢。”
葉臨西不恥下問:“阿姨,您孫今年多大了?”
“五歲啦,已經上在兒園上中班了。”
五…五歲。
葉臨西笑了笑,安自己,好歹還能贏過五歲的小孩。
餛飩包好后,阿姨問什麼時候在鍋里煮。
葉臨西看了眼樓上,“我去看看他醒沒醒。”
上樓后,一開門就聽到里面說話的聲音。
再聽一下,是傅錦衡在打電話。
應該是在理工作。
等他打完了,葉臨西這才推門進去。
“你醒了?”
問話時,坐在床邊剛準備把手機放下的男人抬頭看過來,那雙漆黑的眸子褪去,又重新深邃了起來,自帶一吸力。
像要把一切都吸引過去。
或許又是自己的想法太多了。
葉臨西挪開眼睛,不敢再去看他。
傅錦衡嗯了聲,低聲說:“是要吃午飯了嗎?”
“對。”
他站了起來,聲音還是有點干:“我先去洗個澡。”
剛才睡醒,傅錦衡就覺得自己渾出了一汗,原本沉重腦袋好像也清爽了不,整個人沒有早上起床后的那種難。
葉臨西說:“今天中午吃小餛飩好不好,我覺得你發燒,不能吃太油膩的。”
“嗯,”傅錦衡回頭看:“聽你安排。”
葉臨西聽到這幾個字,心再次愉悅到要起飛。
所以在傅錦衡去了洗手間,轉下樓。
趁著他還沒下來,趕問阿姨,小餛飩要怎麼下。
知道水餃和大餛飩只要用清水煮開就好。
但是小餛飩還是有講究。
阿姨見火急火燎的樣子,問道:“先生醒了?”
“對,”葉臨西點頭。
“沒事,我教你,很容易的。”
傅錦衡換了一套干凈家居服下來時,客廳里沒人,等他瞥見廚房里的影,慢慢走過去。待走到門口,就看見穿著白短的姑娘,正背對著他站在鍋灶旁。
長發被松散的扎了起來,上圍著一條簡單圍。
整個人散發著一賢妻良母的氣息。
“臨西,”傅錦衡倚在廚房的玻璃拉門旁,輕聲喊了句。
葉臨西像是剛意識到他下樓了,看見他立即說:“你下來啦,先去餐桌旁邊坐著,馬上餛飩就好了。”
傅錦衡從來沒見過下廚房。
也沒立即去坐著,就站在旁邊看著。
直到葉臨西手想要關掉火,結果發現擰了之后,火還沒滅。
怎麼回事,剛才阿姨是這麼教的啊。
葉臨西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突然后悔為了艸賢妻人設,讓阿姨提前離開廚房。
現在再把阿姨回來,會不會太尷尬了?
就在葉臨西進退兩難時,旁邊腳步聲漸近。
一只手過來,將火關掉。
葉臨西一怔:“你怎麼一下子關掉了?我試了好幾次。”
越說聲音越小。
“可能是這個開關裝太久了,不太靈活了。”
這房子裝修也才兩年,里面的廚都是世界頂級品牌,太久倒也不至于。
不過葉臨西聽著這直男式的安,還是笑了起來。
“你去坐吧,我來盛餛飩,”葉臨西推了他一下。
不過傅錦衡顯然也沒好意思真的當手黨,他抬手打開碗柜,從里面拿了碗出來。
“我來吧,湯太熱了。”
兩人你盛餛飩我拿碗筷,配合默契了一下后,就在餐桌旁坐下。
傅錦衡吃了一口后,“好吃。”
葉臨西抬頭,正好看見他也著自己,于是在兩人對視之后。
傅錦衡似乎也覺得自己兩個字太過敷衍,居然難得又開了金口,將一碗家常小餛飩從湯頭香濃一直到面皮的,以及餡的口味都點評了一番。
說起來就是好吃。
再問,就是真的真的特別好吃。
待他用白瓷勺子從碗里舀起一個小餛飩,低頭看了兩眼,“就比如這個餛飩,長相很特別,一眼就讓人印象深刻。想必吃起來口也很好。”
葉臨西看著他勺子里的餛飩,差點兒失聲尖起來。
因為那個丑的別一格,跟別的餛飩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包的餛飩,就是出自手。
明明特意讓阿姨今天別煮包的那些,怎麼還有一個網之魚呢。
眼睜睜的看著傅錦衡把那只餛飩吃了下去。
那個餛飩餡兒放的太,面皮好像也沒,已經完全從一個餛飩松散了三角形,連餛飩最后的模樣都快保持不住了。
可他這麼挑剔的人,居然都吃下去了。
葉臨西輕眨了眨眼睛,突然心都快化掉了。
大概。
這就是的滋味吧。
本來傅錦衡下午熱度已經退下去,葉臨西以為他好,吃點退燒藥就直接痊愈了。結果等到第二天周一早上時,葉臨西早上起床,發現他居然又有點兒發熱。
傅錦衡聽到起床的靜,也睜開眼睛。
葉臨西擔心道:“我今天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會要開,沒辦法陪你去醫院,要不我打電話給秦周,讓他過來陪你去吧。”
“當我是三歲小孩?”傅錦衡閑閑的抬頭看。
雖然他今天又發燒了,不過狀態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
葉臨西也想陪他去醫院,可是安翰科技今天的董事會,無論如何也是不可以缺席。
“好了,忙你的吧。”傅錦衡起,在頭發了下,準備去洗手間。
葉臨西立即拉住他的手,他手臂溫度也明顯偏高。
葉臨西:“你今天不許去公司。”
傅錦衡沒想到會管到自己頭上。
“你們公司還沒到,了老板一天就運轉不下去的程度。你的發燒在反復,我覺得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葉臨西說的頭頭是道。
著他:“我下午,下午一定回來陪你好不好。”
傅錦衡低頭看晶亮的黑眸,突然心一,“好,我不去上班。”
其實他之前也有過帶病工作的況,畢竟都是人,總會有個頭疼冒的況,只是以前他從來不會在意。
仗著自己年輕高,吃了藥繼續工作。
可是現在,突然有個人在他邊,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哄。
這覺。
很陌生卻意外的不錯。
葉臨西踮起腳尖,也在他腦袋上了,夸贊道:“這才乖。”
傅錦衡緩緩垂眸,視線落在臉上。
葉臨西占了便宜也沒賣乖。
立即收回了自己膽大妄為的小手。
但是,他的頭發還好的。
難怪他總喜歡這樣。
葉臨西上班之前,叮囑阿姨看住傅錦衡,要是他膽敢上班,立即打電話給。
阿姨笑著保證說:“你放心吧,只要先生膽敢踏出門檻一步,我都給你打電話。”
聽到阿姨的話,葉臨西得意的向傅錦衡:“你聽到了吧。”
傅錦衡安靜看著,笑了起來。
等葉臨西在門口換鞋時,又回頭看著遠餐桌旁的他。
一時,歲月在這一刻驀然溫了起來。
到了律所后,葉臨西把東西準備妥當,待寧以淮一到公司,兩人立即前往安翰。
外面沉了一早上的天空。
終于在他們出門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他們下樓時,寧以淮的車子在大廈門口等著。
臨上車,葉臨西看見不遠兩個沒帶傘的年輕人,從雨中匆匆跑過,這場大雨并不對對每個人都那麼好。
雖然這次是安翰的董事會,但是也有邀參加的中介機構。
董事會上就是為了表決這次融資方案。
只要過半有投票權的董事同意,那麼方案就能通過。
因為安翰有三位創始人,再加上天使的兩位投資人,所以董事會一共有五人。
他們提前到了,之后幾位董事分別到場。
大家在預定的時間,到達了會議室。
大概是因為要談融資的事,這是促進公司未來發展,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都很愉悅。
很快,人員到齊。
作為CEO的馮敬簡單說了幾句話,話鋒一轉準備表決方案。
看得出來,他不太想浪費時間。
但是,就在他說完時,周圍莫名安靜了一瞬。
直到喬云帆開口說:“在表決這個決議之前,我有一件事需要說一下。”
馮敬看著他,溫和道:“云帆,你有事的話,等我們先表決完再說好不好,畢竟這件事才是公司的頭等大事。”
“可我要說的這件事,也同樣重要。”
葉臨西心底咯噔了一下。
喬云帆的表太平靜,可是他越是這樣平靜,反而越顯得暗洶涌。
突然,會議室門上響起敲門的聲音。
馮敬不耐煩的著門口:“正在開董事會,有什麼事之后再來。”
可他的話音剛落,磨砂玻璃門被人推開。
門口站著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
葉臨西抬頭看過去時,心臟猛地一跳。
隨著門口幾人緩緩走進來,馮敬不由惱火道:“你們是誰?我們公司正在開董事會,你們外人怎麼能進來。”
“馮總,你好,我秦周。”
秦周穿著一西裝,笑容溫和,眼底著一與那個人相似的冷淡。
近朱者赤。
或許是因為跟在傅錦衡邊太久。
馮敬似乎想起來他是誰,突然他狂怒的朝著喬云帆看過去,“云帆,今天是我們安翰科技召開董事會,你找別的公司的人來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想要宮嗎?”
秦周不卑不道:“馮總,您言重了,或許您應該看一下這幾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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