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高洹才發現變了太多,那些依偎在他懷中像只貓的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淡與疏離。
“你信我,我會理得很好。”
伶玉笑了下,“世子要知道,那位是當今的帝王,不是隨便誰都能糊弄的。”
一閃而過的笑意讓高洹晃神,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子,說是神妃子也不為過,他曾擁有過,卻也是他親手將人弄丟了。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世子當作從不認識我,你我一人相安無事。皇上明日就會來明心寺進香,想必世子應知曉皇上進過香,便會來后廂看我。我在宮中尚未失寵,世子爺高洹眼底劃過一抹鷙,駭然的戾氣嚇得凝枝一抖,氣勢頓時弱下來,然為了主子,沒退讓半步,“公子可知我們娘子是何人,敢這般放肆!”
高洹懶得同廢話,直接看向伶玉,“我打聽到皇上逐你出宮了,玉兒這是我們最好的時機,只要你現在跟我走,我會偽造出你假死的證據,保你平安無虞。”
伶玉眼看過來,眸中神毫無多余的緒,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公子,我不認識你。”
不知是哪句話出了錯,高洹頓時暴怒,一揚鞭到了旁邊干枯的樹枝,鞭繩霹靂的靜嚇得幾人屆時一震。
“你就是玉兒,你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伶玉眉心擰,心底對此時的高洹也有了幾分懼意,一載前他分明不是現在的脾,短短的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娘子……”凝枝小聲詢問伶之事決不能讓他人知曉。
那忽傳來一聲貓,山林里有野貓不足為奇,但宮中數月,敏銳的直覺告訴并非這麼簡單。
高洹握住鞭走過去,枯草倏忽猛地晃了下,高洹眼中閃過厲,長鞭紫電青霄,直直向那打去,頃刻,林中一陣皮.炸裂之聲,跟著傳出子凄厲地慘。
“饒命啊!饒命啊!”妙玉連滾帶爬地跑出來,后背的僧背長鞭打得開裂,滲出了道道跡。
“是我,是我,娘子饒命,娘子饒命!”妙玉瑟地跪在地上連連叩頭,看著那長鞭眼神發怵,生怕再打下來。
“靜心師太,你怎麼在這?”凝枝先問出口,雖不知與主子相見的男人是誰,但明顯是主子舊識,或許曾經與主子議過親事,今日這番形落到他人之口絕非對主子有利。靜心又一心攀附高枝,眼下形實在棘手。
伶玉亦是如凝枝心中所想,原本高洹已有了放棄之意,偏偏這個關頭又出了差錯。
住心緒,眉眼中看不清神,“靜心師太可看到了什麼?”
“貧尼……貧尼……”妙玉咽了咽唾,今日聽聞后廂娘子去溫泉了,心中疑廂房分明可以沐浴,娘子為何總要去后山,越想越覺得怪異,定然是在與旁的男子通。故而特意抄了小路來抓住把柄,不想卻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他們口中的世子,皇上……
位分尊貴,絕非能想象。
趴在草叢中捂了,本是藏得天無,卻不想一只野貓毀了所有。
“說!”高洹又一鞭狠狠下來,妙玉疼得驚嚎一聲,連滾帶爬地躲到一旁,“貧尼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啊!”
不論是否聽到看到,眼下這樣,就已經不能讓說出去了。
高洹握長鞭,回頭對伶玉道:“你先走,給我理。”
依著高洹的手段,妙玉落到高洹手中難逃一死。
伶玉看著地上驚恐萬狀的靜心,下心中本不應該有的心,靜心心不正,若放過,他日落旁人之口,就是狠狠給自己捅了一刀。
屈了屈膝,平靜開口,“就給世子了。”
“不要啊,娘子,不要!”妙玉想要爬過去抓住伶玉的角,被高洹猛地一腳踹開,噗嗤吐出一口鮮。
伶玉沒多看一眼,轉離開。走得腳步飛快,即便聽不見了后的人聲,也依舊提著擺,面無表,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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