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不想跟那些人一起攪和，不好問們“你們想步綠族后塵嗎？”，想要制止，可這麼一問，反倒會提醒那些人更加小心害了吱和步。

　喝止那些人，沒有人聽。泥工隊的人覺得昨晚帶著孩子走了，已經離群自我驅逐了，也不認了。金跟和，仗著會打鐵，囤有大量木柴、木炭和鐵礦石，在召集族群時，已經有要當新首領的樣子。

　蒙是真的擔心山崖族會因為訌再遭重創。現在的人口，比起老首領在世時，已經了一半多，再這樣下去，怕會滅族。想勸吱和步把山讓出來，但知道，不可以的，首領的威信一旦失去，一旦連自己的窩都守不住，會毫不地位，淪落到可能連殘渣都吃不上的地步。吱和步，不是沒有本事守護自己的窩。

　只是不明白，們為什麼會讓出首領的位置。首領的位置一旦空出來，必然會有人來爭新首領的位置，會搶們之前的地位、財產，會殺們或驅逐們豎立威信。不相信步和吱不明白這個道理。

　蒙想到這里，忽然明白過來：族人們因為不想干活，只想等著分資，早就不聽吱和步的話了。

　不聽首領話的族人，首領是不可以留的。要麼殺死那些人，要麼，驅逐那些人。如今旱災時節，連強大的魯魯族人在別都活不下去，山崖族人要是驅逐出去，就更沒有地方去，們不會走，只會反過來對付首領。

　蒙想明白后，把自己的孩子給安，拿起矛，站在了吱和步的邊，以一種共進退的堅定目看著倆。

　的態度很明顯，跟倆一起，的娃跟倆的娃一起，家命都綁在了一起。

　吱輕輕拍了拍蒙的肩膀，朝外面使了個眼神。

　蒙會意，握長矛，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金跟和們只是煉鐵打鐵的，在安教們本事前，什麼都不是，論威信，都比們高！族里不是所有人都想懶，有些只是看到別人懶，不想被占便宜而已。金們可以聯合人，也可以把那些愿意跟著和吱的人召集起來。

　吱等蒙走后，問步：“殺，還是逐？”

　步說：“殺。”逐了也沒地方去，還會藏在附近搞破壞。

　姐妹倆定下策略，便把安和呱送回山，同時把蒙的孩子木也領到山里。

　木今年八歲了，是個小娃，會用小弓箭，會使長矛狩獵，已經有一彪悍氣，也懂事了。

　吱讓進山，很聽話地進到山里，然后握長矛，守在山口，向安表示：我會保護好你們。

　在看來，安和呱都好小，需要自己保護。

　景平安已經磨刀嚯嚯打算大刀闊斧地清洗了，結果大姨和親媽竟然把塞回到山里，完全是對待小孩子，遇到危險把自家娃藏好的態度。

　看看自己的小板，還是決定大人打架，自己就……不去添了。

　景平安抱著呱，又溜出山，喊了聲：“靚，飆。”

　正在挖井的靚和飆聽到景平安的喊聲，從井里爬出來，便見到安打手勢，看明白后，揮手讓安回山藏好，倆立即出去找兩個搬木柴的族人。

　遠、縛、虹帶著比他們更小的孩子正在搬柴，看到族人都聚起來了，議論紛紛的，便把八歲的固派出去打聽消息。

　固的年齡小，又沒有了親媽，經常在族群中躥，沒有人管的。

　金、和們商量事時，看到他出現，完全沒有在意。倒是泥工隊的人見到他過來，怕他東西，朝他眥牙，扔石頭驅趕。

　固跑到一旁，站在下風，蹲在樹樁下，聽們說話。得知們要干的事后，立即溜回去告訴遠和虹，旁邊的孩子們也都聽到了。

　他們扔下木柴，拿起長矛弓箭飛奔著往回趕。

　遠邊跑邊說：“虹，你帶著安，躲遠點，找個樹藏起來，要是我們打不過，去魯魯族。”他原本想說帶上固，看到固已經能夠打獵，不再是五六歲的小娃娃，又把話咽了回去。

　虹聞言，應了聲，才想起他們這群孩子中還有更小的。一回頭，就看到兩三歲的小娃娃還在后面跟著跑，又追不上，都快急哭了。又趕回去接幾個孩子，連背帶拉，拽上他們回去找安。

　虹跑到山外時，蒙已經把不愿意跟金們攪和的族人召聚到一起。兩個廚師奔和嘎，天給大家看孩子的溪、花都帶著自家孩子過來了，狩獵隊的也來了。

　狩獵隊天天跟著吱打獵，給泥工隊、鐵窩棚送食，卻看到步想去取點淘土竟然還要用果子換，極為不滿。按照魯魯族那樣砌墻確實很累，可能有打獵危險嗎？

　們是狩獵隊，建圍墻的事跟們沒關系，以前住在大山時，也是各自張羅自己的窩、囤果子，沒說要找首領的要食的，只當是恢復了以往的規矩，在領到資后便在能夠看得到山的地方，找個位置安置。

　先把獵囤上，干弄出來，再去問首領的安排和要多資給族里。有那麼多沒媽的孩子要養，后面狩獵難免會有傷的，這些食是要到首領那備上的。

　狩獵隊的人沒想到，剛打完獵回來，就聽到旁邊泥工隊傳來消息，要搶吱和步的山，驅逐們。

　們當場就不干了，留下兩個保護孩子，其他人立即聚到了吱和步邊。

　如果是金、和，單獨向首領發起挑戰，們只能圍觀，再奉勝出者當首領。金跟和，想當首領，向族人發起挑戰，打贏了，大家愿意承認們的首領地位，那就是。不挑戰首領，去搶吱和步的山，這是犯了當初安、吱和步定下的制搶奪財產的規定。們還聚集那麼多人，明顯是要鬧訌。

　兩個冶煉匠和兩個鐵匠剛把跟們關系最好的泥工隊拉攏過來，正要去找戰斗力最強的狩獵隊，就看到狩獵隊的人往吱那邊跑去。

　們立即意識到，如果吱現在收下狩獵隊，就又有了對抗們的本事，自己很可能會反遭清洗。和的腦子最靈活，眼珠子一轉，立即讓另外三人分散去找其隊伍：吱們是有山住，想隨便發點果子把大家扔在外面凍死，讓大家去找吱，要求住進山里。

　又說，泥工隊和狩獵隊都已經去找吱們了。山地方小，們去晚了，就沒有了。

　目前山崖族最大的兩支隊伍就是泥工隊和狩獵隊，其余的都是特別懶，天天撈了魚就什麼都不想干的人，這些人三三兩兩地聚一堆，就等著泥工隊鬧脾氣不干活，們好跟著不干活呢。泥工隊都起來了，狩獵隊甚至還跑起來了，們便紛紛拿上長矛、弓箭追上泥工隊，一起。

　們對于吱和步有多護山，還是知道的，想讓倆讓出山，得兇一點。

　頃刻間，山崖族的三十多個年人，一下子分散兩個人數差不多的隊伍。不過，因為吱和步這邊，還有七個年齡在十二歲到十六歲間的半大孩子，以及三個八到十歲的孩子，又有四個魯魯族人，實力一下子就拉開了。

　森林都被大火燒了，又遇到旱災地面不長草，視野開闊，吱和步們遠遠地便看到了泥工隊帶著人過來。

　蒙對吱和步說道：“們過來了。”比了個作，示意是不是現在沖過去打們。

　那些人都過來了，不現在沖過去，等著們過來再吵一架嗎？蒙有點擔心，狩獵隊聽到分山，很可能會調轉矛頭。

　吱擺手，沒同意沖過去。沖到跟前，矛對矛，容易造極大的死傷，魯魯族人也會趁機撲過去。山崖族的部戰爭，吱不想讓魯魯族摻合進來。

　這些人是想懶不想建圍墻要搶山，自己這麼多人，們一定會先吵，而不是過來就手，這就給了吱先下手的機會。立即命令狩獵隊對著泥工隊展開圍獵，并且下達了命令：“殺！”

　狩獵隊無論是箭還是投矛的本事，那都是打獵練出來的，跟天天燒火煉鐵、打鐵和做泥工活的還是有點差距的。哪怕是在同一起跑線上，一個天天練著，一個手藝生疏，也不在一個級別。那準頭，準準的。

　散開的狩獵隊員，拿出狩獵時的架勢，迅速分散開，并且借助地上的石頭、木頭、樹樁做掩護藏了起來，待趕來的泥工隊剛進箭程，嗖嗖的弓箭一支接一支往外放。

　泥工隊連狩獵隊的影子都沒看到就中箭倒地。

　嗖的一下子，左側面來一支箭，腦袋中箭，當場倒地。又咻地一支，左側方來一支箭，倒了！泥工隊、鐵匠們也是打過獵的，參與過圍獵的，見到弓箭來的方向，就知道被圍獵了。金大喊：“退！”圍獵，是要留缺口的，以免獵狗急跳墻，再就是箭都往缺口方向去，避開了自己人的方向，不會誤傷同伴。

　獵隊往缺口一退，就必然形潰勢，這時候狩獵隊只需要追在后面放箭就行了。

　跟著鐵匠、泥工隊來的那些族人讓箭懵了：什麼況？

　有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便被一箭中腦袋，當場倒地。

　其他人見狀，嚇瘋了，趕逃。

　一支接一支箭從后來，一個接一個山崖族人倒下，沒一會兒功夫，來的這些人便全都倒在了地上，被清理完了。

　四個拳掌準備上去大殺四方幫忙的魯魯族人滿臉呆滯地看著嘩啦啦就結束的戰斗，扭頭看向站在山口兒沒挪步的步和吱，心里升起陣陣懼意。

　安的方法確實有用，可前提是，魯魯族人得到了山崖族人的跟前才算。魯魯族人這麼大的個頭，能容易被箭中。

　們四個頓時歇了幫忙的心思，也沒有去看們打掃戰場的想法，扭頭就去干活：在山崖族，不干活是要被箭死的。太可怕了。

　狩獵隊不用等吱們吩咐，在稍遠的地方找了個坑，把尸扔了進去。

　一下子，群里的年人了一半，們留下的孩子，也沒了著落，讓狩獵隊的人心里也不好。可是這些人不干活，還來搶吱和步的山，等到沒食的時候，是不是就該來搶們狩獵隊的了。

　狩獵隊的人把尸扔到坑里埋上土以后，看著這小土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把首領定下的規矩再背了遍，總算找到幾分踏實。

　們把尸埋好后，回去告訴了吱和步，見倆沒有別的安排，就回去了。

　一群孩子見狀，也都散去，原本準備繼續撿柴，卻發現族里又多了十幾個沒媽的孩子。年齡小的紛紛朝虹和縛看去，又朝遠看去：要把這些剛剛失去媽媽的孩子收下嗎？

　遠眥牙，兇他們：“萬一這些孩子學他們的媽，來搶我們怎麼辦？”

　虹挨個在幾個小娃娃的腦袋上拍了一掌，說：“給你們醒醒腦子。”

　幾個小家伙捂著被打疼的頭，扭頭就去扛柴了，決定不跟那些孩子玩。

　吱帶著步，去把那些剛失去親媽的孩子聚到一起，給了他們長矛和弓箭，指向下游方向，“你們避開游魚族，找個靠湖、樹沒干枯的地方，自己生存吧。”讓把這些沒長大的孩子也殺了，下不了手，只能選擇放逐。

　下游有很大一片森林沒被火燒，這些孩子在樹上搭窩也能住。他們編點草簍子都能到湖里撈點魚蝦，有弓箭，七八歲大的都會用箭，如果能抱團齊心協力，雖說難了點，但還是能活下去的。

　有十一二歲的，上幾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拿著弓箭、長矛，便飛奔著往下游去了。他們不敢再留，怕被殺死。至于那些一歲多大的娃，兩三歲的，帶上就是累贅。

　吱低頭看著跟前懵懂無知的幾個孩子，再看向那群朝前飛奔的孩子，心里沉重地嘆了口氣。知道，那群孩子活不下來了。

　吱看著跟前的五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滿臉無奈地看向步。

　步扭頭就走。

　吱默默地一條胳膊夾兩個大點的孩子，一條胳膊夾兩個小點的孩子，跟上步，說：“族人已經很了。”說給步聽的，也說給自己聽。

　步隨便吱怎麼做，反正這種事有吱在，不用頭疼。在山前見到安，扭頭看了眼吱，說：“戰利品。”就不要當累贅了。

　景平安一眼認出這些娃，點頭附和，“好好教，長大了還是能為族群做貢獻的。”

　吱在離四個魯魯族人的窩不遠的地方，又鋪了一個窩，安置幾個孩子。

　狩獵隊在遠看到這一幕，心里徹底踏實安心下來。吱說著不當首領，還是一直護著族人們的。有護著大家，們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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